方寧遠嘴上叼了根香菸,是被老伯對他的一聲方少給忘記了點火,“什麼?你知道我?”
老伯來到方寧遠的身前,幾番的確認無疑,“方董事長,可是個大貴人,不計較過失,還給我份工作,讓這把老骨頭能回到家鄉養老,都怪我那個不爭氣的孫子啊……”
方寧遠被情緒激動的老伯抓住胳膊,他不得不確認,“您是,JL的老員工?”
老伯點頭,並自我介紹,“我叫張瑞東,負責JL的倉庫汽運操作,幸得方董事長的不計前嫌,容我能偏安一隅,真是沒想到竟然會在他鄉遇到方少。”
方寧遠不可思議了,“我也沒想到您能認識我。”
原本僵硬的局面,算是被方寧遠的這層關係緩和了,老伯一改態度,很熱情地接待了方寧遠一衆人。
當方寧遠和龐大海進入廳堂的時候,張志鵬也就消失不見了。
龐大海詢問了些關於火鍋的事宜,“是用電不方便嗎,老人家?咱們吃的火鍋還是燒液化氣呢,那這味道肯定和商場裡電爐子的不一樣,您老能否幫我多準備些碗筷?還有到時候這罐煤氣太小了,我都怕會不夠用的。”
老伯爽快地答應,但還是勸解道:“小夥子,你們人多,桌子太小,注意些安全。”
龐大海仔細檢查了下液化氣,放心地告訴老伯,“張老爺子,都是新的,放心吧。”
當張瑞東來到張志鵬的房間後,發現門口早就準備好了兩罐液化氣,他心想着一定是張志鵬提前備好的。
火鍋在大家的忙碌中很快就準備好了,方寧遠親自料理的湯底,龐大海和Rola還有林楠一起洗的蔬菜,只有秦炎是悶聲埋頭,做着最累的活,切羊肉片。
林楠曾試着去幫忙,卻被秦炎安排了多餘的工作,擺盤。她很生氣,“又不是拿出去賣,做這些幹什麼。”
秦炎稍有深意地笑了笑,“有賣相才更有食慾。”
“不想讓我幫忙就算。”林楠說完這話就回到了Rola的身邊。
龐大海等到秦炎把最後一盤羊肉切好後,纔開了口:“難得能在這特殊的地方吃上火鍋,也許就是散夥飯了。”
話到此處,還窩着火的林楠,憤憤打斷:“我要喝酒。”
秦炎六神無主地起身,“我去給你找。”
就在秦炎起身的時候,趴在房屋後面窗邊的張志鵬也離開了。
張瑞東得知秦炎要酒,想把張志鵬的啤酒拿出來,他讓秦炎等一等,說他孫子愛吃火鍋少不了酒,於是獨自去屋內尋找,可怎麼也找不到啤酒。
沒多久,張瑞東歉意地出來,“小夥子,啤酒沒有了,只剩下白酒了。”
秦炎也想喝酒,他心念着,如果林楠不喝,那就他自己喝。
最後,秦炎一口氣,把張瑞東一整箱的白酒都拿走了。
林楠見秦炎拿來的白酒,卻笑了,“很好,正和我意。”
方寧遠和Rola都沒有喝酒,是龐大海攔下來的。
於是秦炎和龐大海對飲了起來,而林楠卻成爲了獨飲者,而且被烈酒嗆口不止。
方寧遠拉着林楠出了房間,“不能喝,就不要喝。”
林楠微微地醉,帶着點恨意,“你方寧遠有什麼好的,有什麼好,憑什麼讓我追了這麼久,還愛答不理,我堂堂林氏獨女,對你低聲下氣,還迎合你減短髮,學着何木的穿着,呵呵,你有動心嗎?我要這樣有什麼用?”似醉似醒的她在朦朧中發現,此刻真是兩手空空,誰也不會對你好了。
方寧遠被數落的不能辯解,他只能勸道:“好了,林楠,你要是想留下來,我不趕你走。”
“你好意思說你,我留下來幹什麼?看着我姐等你回去嗎?我都做到這一步了,是不是逼着你,你纔會對我好嗎?”說完後,林楠就投入到了方寧遠的懷裡,“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求你能不能吻我下,讓我知道你的心意。”
方寧遠繃着脣,欲要架起林楠回房間休息。
林楠頓時就不樂意了,她推開方寧遠,徹底地發火了,“你夠絕情的,好。”轉而就自己朝着屋內的Rola走去,“Rola!誰要迎合他!故意穿這樣,我不要穿這裙子了。”
龐大海見Rola和林楠就這樣上了二樓的臥室,而方寧遠卻接到了方磊的電話。
“小遠,你木姐羊水破了,剛剛從產房出來,男孩,母子平安。”方磊很平靜地報喜。
而方寧遠也很平靜地接受,“好的,爸。謝謝。”
“有時間,就過來吧,你木姐挺想你的。”
方寧遠提不起精神地敷衍,“行,我會的。”
龐大海問着屋外的方寧遠,“什麼事情?”
方寧遠點了根菸,吸完了纔開口,“木姐生了……生了,男孩。挺好的。”
他話音剛落,Rola出來找到他說,“楠楠在樓上哭的厲害,你能不能陪一陪啊。”
火鍋只進行了一半,秦炎沒有心意吃下去,他先去整理觀星坡上的帳篷。
龐大海拍着方寧遠的後背,“你還是安慰下楠楠吧,別就這樣掃了大家等流星的興致。”
方寧遠的心思還在何木生子的事情上,他潛在地想要發泄,尤其是那一抹紅裙。
可當方寧遠到了二樓的房間,林楠則是推開方寧遠,不讓他進來。
方寧遠苦笑自己無處可去,回到火鍋前,坐下。
但又在這個時候,方寧遠聽到了龐大海和Rola在屋外的談話。
很明顯地,龐大海的話裡帶着醉意,“Rola,你恨不恨小遠?”
“爲什麼這麼講?”Rola試探地問,同時也讓屋內的方寧遠緊張了起來。
龐大海再度開口,“其實你們假裝情侶這麼久,他也不忍心的,或者說,他一定有種糾結,他對木姐的感情很特殊很特殊。”
Rola笑着回答,“恨什麼恨,拿自己賭氣能有什麼意思。”
龐大海釋懷地笑道:“謝謝你能體諒他,等陪你回洛城了,好好陪陪小婉,很想她了。”
Rola也帶着欣然的笑意,“那小丫頭,有這麼高了吧?”說着手心持平,估計着小婉的身高。
而方寧遠此刻完全驚呆了,原來龐大海早就知道了,從來沒有計較過罷了。
林楠肚裡的酒和火混在一起,要炸了,她又在樓上呼喊着:“Rola!你快回來啊。”
就這樣,Rola進了屋內,當看到方寧遠的時候,也是詫異,可也來不及再開口詢問了。
而方寧遠是沒有做好準備面見龐大海,他站起來想去追問Rola,可又想到是兩個女孩在上面,在樓梯上就又退了回來。
龐大海礙於外面的孤寂,就回到屋內,恰好見到了下樓的方寧遠,他認爲一定是方寧遠又惹林楠生氣了。
方寧遠看着龐大海就慌了,他覺得如果不讓龐大海懷疑下去,眼下只有拿林楠爲藉口了,或許和林楠繼續下去能是個解決的辦法。
“一起去看看秦炎?”龐大海對方寧遠說。
現在的方寧遠暫時沒了興致去等流星,他推卻的口吻下也不知該怎樣面對着龐大海,“他有什麼好看的,再說,我也並不怎麼喜歡看什麼流星,在哪不能看,非得跑這麼遠。”
龐大海似乎沒有發現方寧遠的刻意,他依舊帶着興致勸道:“禾木村現在的天氣是陰天,而且還可能下雨,這裡能有這麼好的天,已經太不可思議了。劉叔叔介紹的果然不錯。”
方寧遠坐到火鍋上繼續吃飯,也唯有眼前的火鍋是個推辭的理由,“飯都沒怎麼吃,再說秦炎也不怎麼待見我。”
龐大海聳聳肩,他是真不放心秦炎自己一個人,於是,很乾脆地離開屋子,朝着觀星坡走去。
雖然吃着火鍋,但方寧遠拿起手機又放下,想給龐大海發短信道歉,但又覺得太慫,而且沒有誠意,反反覆覆地拿起放下,最後丟在餐桌上,不問不顧。
他心煩意亂,看到打開了的酒瓶就拿了過來,先悶了口,灼熱的口感順喉而下,也不能澆滅愁意。
林楠在樓上的房間裡對Rola吩咐,“我不要穿了,換掉。”
Rola愁惑道:“咱們沒帶多餘的衣服。”
林楠不管不顧,“那你和我換。”
“這不好吧。”Rola着實不太願意。
林楠怒了,“我纔不要充當什麼何木的影子,我就要做我自己,管他方寧遠喜不喜歡。脫!”
“這這這……”Rola猶猶豫豫地開始換衣服。
林楠很快就脫了下來,留着內衣等着Rola給她換衣服,可見Rola遲遲不肯脫下來,她也生氣了,就這樣出了門,對着樓下的方寧遠說:“上來!”
方寧遠擡了一眼,又慌張地擰回了頭,“幹什麼。”
“陪我睡覺。”林楠賭氣地說出來。
“爲什麼……”方寧遠背對着林楠問。
林楠似要下樓,口氣又在要賬一般,“不是你說的嗎,怎麼不敢做成舊相識。”誰又能知道她此刻的賭氣是又給誰。
方寧遠坐不住了,雖說能接受林楠,但真到了行動的時候,他是寸步也邁不出,不忍直視地逃出了屋子。
Rola後悔了,不該讓林楠這麼難堪,她抱緊林楠,同意跟她換下來。
龐大海見到了秦炎,這麼短的時間,秦炎已經開着普拉多,把兩頂帳篷支好了,也分別在那草坡的兩端,各自最佳的位置,相聚甚遠。
“你小子動作真快。”龐大海望着遠處另一頂帳篷,切實地誇讚。
秦炎少見地平靜回答,“也就是開車掉個頭,分開些好,互不影響。”
龐大海則是如實地告知,“秦炎,小遠和林楠又鬧了起來,你不回去看看?”
秦炎隨意坐在草坡上,態度很真心地搖頭,又緩緩說道:“大海,幫我去勸勸方寧遠吧,讓他好好地對待楠楠,將來也不錯,他和楠楠,你和Rola,妍兒姐說不定會和顧明一起,大家不都挺好的。”
龐大海認爲這是賭氣的話,於是對秦炎笑問:“你會這麼大方,唯獨自己孤身一人。”
這會兒的秦炎格外的認真,看着龐大海的眼睛說:“大海,有些時候過分的付出,反而會是種累贅,我不想楠楠會因爲我的插入,而變的心煩意亂,一點都不想再礙她的眼了,何必讓她累,我也累。”
龐大海表面上笑着,心裡多少對方寧遠的不抉擇感到了擔心。
恰如對他的擔心,方寧遠也出來了,而龐大海也正好去尋他。
小樓和觀星坡之間的草地上,龐大海和方寧遠面面相對,方寧遠是一臉的憂愁,龐大海滿臉的擔心。
龐大海責問了一句:“別再整天發愁了,讓大家看的不舒服。”
方寧遠不僅僅是發愁,更是糾結,始終壓抑着無法表現,而在看到龐大海責怪的時候,是再難不回答了,“對不起,大海,我不是有意隱瞞的。”
沉思了片刻的龐大海知道了有些事要說開了,“我並不覺得自己很傻,當你願意告訴我的時候,我也可以欣然接受,因爲我不會在意Rola的過去,就像你從不拿着木姐的過去當成一種牽絆,你不覺得珍惜眼下是最重要的嗎?”
方寧遠對着龐大海再無掩蓋,愁落的眸子開始失去了光亮,“我,珍惜不起了。”
龐大海開始有些動氣,是因爲林楠的難過,也是因爲秦炎的付出,更是因爲Rola的傷心,這一切圍繞着他反而又一直不能對方寧遠責怪,如今好似到了轉折點,過了今晚就要各安天涯,最後的一夜,最後的機會,龐大海真心覺得不能讓方寧遠再繼續這樣下去。
“你不會發現,所有人都有因爲你的原因,而改變了很多嗎?你有什麼不能珍惜的?”對於龐大海局外者的角度可以看的很透徹。
而方寧遠卻始終點不透,“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一些傷心的話從龐大海的口中流露,語氣沉穩又着急,“你要是願意喜歡Rola,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了。”
往往龐大海越不在乎自己時,偏偏方寧遠寧願折磨自己,他走近龐大海,讓諷刺的寒心話油然而生,“Rola?你爲什麼會這麼說?不應該是妍兒姐嗎?除了林楠,你們不都是讓我去追趙妍兒嗎?”
有些疼痛很微弱,卻扎的很深,周遭全身不得一絲的躲藏,龐大海知道,趙妍兒就是他身上無處不在的微痛,此刻不知爲何的他竟抓住了方寧遠的衣領,用盡了力氣拎着帶着挑釁氣息的方寧遠,可又不知該說什麼。
方寧遠也不知道是在刺激龐大海還是他自己,他吐露着對趙妍兒的疼惜,“我能爲妍兒姐做的,也都做了,我們也已經沒有顧慮了,一對同命相連的知己而已,剩下的可以是搭夥過日子,也可以是個形式,不就是一紙婚書,一場婚禮嗎。”
龐大海抓了緊的拳頭開始燥熱,他心底發現在趙妍兒的刺痛下,尤爲看不下去方寧遠這樣渾渾噩噩,他寧願他玉石俱焚,也不要因爲趙妍兒而錯失,於是乎龐大海重重地對方寧遠的臉上,揮了一拳去過。龐大海奮力叫醒他,“這一拳是替木姐打的。”
夜空下,方寧遠倒在草地不起,只會傻笑,“木姐,對,打的好,我連去陪她看她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龐大海見方寧遠不開竅,又是拉起再度揮拳,“爲什麼你棄木姐不顧,爲什麼你不珍惜妍兒,爲什麼你又欺騙Rola,你兜來兜去,炫耀你很懂什麼是愛情嗎?我再替妍兒打醒你。”
方寧遠任由龐大海再來一拳在臉上,“大海,我怎麼能去愛別人呢。”
龐大海再度抓緊方寧遠的衣領,給他拎了起來,“木姐!木姐都已經有孩子了,你怎麼還是過不去。”
好似在愛情的面前,他胸前有把貼心的刀刃對着自己,對待愛情,方寧遠只會後退不敢上前一步,“妍兒姐愛着你,可我也想!希望你能和你喜歡人的在一起,我和Rola在美國時,就默默坐下決定,誰要喜歡她,我就一定會幫喜歡她的人,你知道嗎?大海,這都是緣分。”
龐大海又打了一拳在方寧遠的胸膛心口,“我這是替楠楠打的,你既然不愛妍兒,也不愛Rola,那你就對楠楠好點,她是妍兒的妹妹,就是她最大的牽掛,你要是敢欺負她我們都不會饒了你。”
方寧遠看的清楚了些,“是啊,木姐有孩子了,能說出喜歡我的,只有林楠。很好,你還可以這麼記掛妍兒,我是不該這麼對林楠,妍兒的妹妹,Rola的閨蜜,這麼多的關係,我是得好好對她不是嗎?你打的好,我知道了,我可以喜歡林楠去,這就去。”
龐大海看着方寧遠回去的背影,鄭重地轉告:“秦炎讓我告訴你,好好照顧楠楠,那是他的命。”
方寧遠背對着龐大海揮揮手,步伐穩健地朝着小樓走去。
就在龐大海身邊不遠處的草坡邊,林楠就俯在哪裡,把龐大海和方寧遠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尤爲是最後一句,秦炎不要她了,她頓時就覺得失去了很多,你在鬧心的時候這麼討厭,但你卻在安靜的時候又這麼的遙遠,這是林楠最後明白自己對秦炎的感情。
龐大海發現了林楠,“楠楠,你是去找方寧遠,還是跟我去秦炎那裡等流星?”
如果就只有她自己,林楠這大小姐的脾氣可能會放下,偷偷地過去找一下秦炎,可是在龐大海直言請柬的話語前,她又只會固執地朝着方寧遠的去處追着,還留給龐大海一句嫌棄,“誰要陪她等流星。”
Rola獨自一人在火鍋前坐着,直到方寧遠的回來。
眼前的Rola穿着很普通的衣衫,她也奇怪這裡的衣櫃會有件女孩的衣服。而尾隨來的林楠則是好奇方寧遠和Rola怎麼坐一起吃飯了,於是就貼在門口不進去,而是偷偷聽着。
“林楠呢。”方寧遠不在乎嘴角的掛彩,對Rola問着。
林楠在門口,心裡慌亂,走不開地想聽下去。
Rola只在乎方寧遠的傷勢,“誰打的你?秦炎?”
女孩敏銳的心思讓林楠在這一會兒發揮了出來,她注意到Rola的關心只是方寧遠的傷勢,但是出去對Rola的瞭解,她又暫時放下心。
方寧遠繼續吃着火鍋,邊吃邊說:“大海打的,你說我是不是該,好好地對待林楠。”
林楠聽到方寧遠的話時,有種遊戲通關的預感,突然這遊戲變得不再那麼誘人了。
Rola算是回過了神,可她的回答還是不在重點,“大海他打你跟楠楠有什麼關係?大海爲什麼要這樣做?”
林楠偷聽到這裡,是對Rola產生了懷疑,在以往,Rola對待方寧遠和她的事情尤爲上心,可這一次真的反常了。
方寧遠吃完了口羊肉,又倒酒喝了一口,“她不是說我不愛她嗎?我愛啊,她這麼漂亮,對我這麼好,我纔看清楚真的不錯,難道,她還在臥室等我,好啊,趁她臨走前,睡了就是,把她留下來,愛就愛有什麼大不了的。”
Rola看着方寧遠又喝了杯酒,那架子就是在壯膽,不知道要幹什麼壞事。
Rola不得已問道:“你要幹什麼去?”
方寧遠走在樓梯上,壞笑着,低沉地說:“和林楠睡覺。”
Rola瞪着雙眼,“你要和楠楠?”
方寧遠冷笑了聲,“不然呢,你以爲和你嗎?”
林楠聽到這裡,算是知道了,原來方寧遠回來就是遂了龐大海和秦炎的意思,這一刻的林楠徹底明白自己只是對方寧遠產生了一種征服欲,而他跟趙妍兒的牽扯更是令她迷失了心智,一味地去證明些什麼罷了。
方寧遠的酒量三杯就倒,如今他扶着二樓臥室的門,都快要站不住了,可又帶着些痞子味地壞笑道:“林楠,開門啊,不開,我就進去了。”
Rola定是看不下去他這個樣子,早就上了樓梯扶着即將倒下的方寧遠,“喂!你怎麼能這樣,不能喝酒還非得喝,況且楠楠也不在這裡。”
方寧遠只覺得腦袋非常沉重,距離Rola近了些後,順手就抓住了她的肩膀,“你真的很煩人,不要折磨我了好嗎?”
Rola聽不懂,費力地把方寧遠扶起來,“我何德何能折磨到你了。”
許是貼的更近了,方寧遠還沒忘記龐大海對他說的話,他不捨地抱緊了Rola,也害得Rola怔怔地愣在他懷裡,聽他問着,“要走了嗎?和大海一起嗎?我該怎麼辦?”
“你,你能不能鬆開我。”Rola真不知該如何回答。
“木姐生了,我知道你肯定要回去,你知道我很難受嗎。”方寧遠的吐露令人不知重點偏向哪裡,Rola依舊不願相信這是方寧遠給她說的話,於是她努力掙脫着回答:“我會好好照顧木姐的,你別這樣好嗎?”
方寧遠憋不住的是虧欠Rola的道歉,趁着醉意貼着她的耳朵說,“對不起,我的原因害得你從香港回去帶一身病,對不起。”
依舊掙脫不出來的Rola放棄了,她搖頭去勸道:“我知道你站不起來,沒關係的,你不用這樣。如果你要找楠楠我可以幫你去找。”
方寧遠抓緊RolaT恤的背後,已經在手裡我握成一團,再捏緊下去就欲要撕裂這件T恤了,“爲什麼所有的人都在說我,我怎麼了?是要我這樣對待林楠嗎?”方寧遠言語下的威脅,就如他行動上的演示,他咬住Rola的耳垂反覆地吮着吻着,短暫的爆發讓他手中的力道發揮到極致,T恤頃刻間在他手中撕裂,一雙大手撫着後背攀略到內衣釦,而此刻的他也已經吻在了Rola的脣上。
愈演愈烈的衝動,已經讓方寧遠把Rola貼在牆面上,不容她一絲的辯解,也毫不客氣地摘掉內衣,繼續的侵略似乎在證明醉酒的作用。
前一秒還不捨地道歉,後一秒一提林楠,就發瘋地變了樣,太突然也讓Rola難以接受,拼盡了全力推開了方寧遠。
方寧遠清醒,彎着腰地傻笑,“好受嗎?我勸你早一點和大海一起,不然,我怕我只會這樣喜歡欺負你。”
“方寧遠你太過分了。”Rola環抱着殘破的T恤,難爲地責問。
“過什麼分了?你們家的人,包括你,折磨的我少嗎?林楠不是要我這樣對她嗎?你說這樣好嗎?”方寧遠受不住了,癱坐地上。
這個時候,龐大海給Rola打來了電話。
Rola咬着下脣,單手護住前身的衣服,另一隻手去接電話,“大海。”
方寧遠在聽到是誰的電話時,扶着樓梯的扶手站了起來,而Rola也回話着,“嗯,方寧遠他喝醉了。”
剛邁出一步的方寧遠,回頭大聲地說着,“我好好的,清醒的很。”
在草坡上的龐大海望着只有他們兩人的小樓,之所以打去電話,無怪乎林楠跑了出來,路過了他的身邊,也就是這個時分,龐大海才做出了決定,“Rola,好好照顧他吧,聽聽他的真心,這小子酒後才肯吐真言。”
Rola有些害怕地躲進了臥房裡,她不敢說出現在的方寧遠已經失態,點着頭說了聲“知道了”。
龐大海掛斷電話後,一個人站着,看着方寧遠和Rola處在的小樓逐漸嵌入至黑夜中。
火鍋還在繼續,冒着誘人的熱氣,方寧遠無處可尋,獨自一人在火鍋前等待着林楠回來,一想到該如何對待林楠,他就會拿起酒瓶,不知後果地一口口吞嚥,灼傷了身體,醉薰了心智,低着頭怎麼也擡不起來。
Rola在臥房裡小心翼翼,已無衣物可換的她看着送給林楠的紅裙,是猶豫不決。
方寧遠在樓下的動靜讓Rola擔心不已,是爲了自己的處境,也是爲了方寧遠的安危,她不得已穿上這件很早就想要的紅裙,其實,她還有種可能,就是這裡男士的襯衫,幸虧她沒穿,要是日後知道這是張志鵬的,她寧願方寧遠去欺負她。
張志鵬等待的時機到了,只有方寧遠和Rola留在房間,而且這兩個人是他最想要報復的,他把多餘的煤氣罐搬到了一樓房間的門口,隨時等待着機會,是計劃把閥門打開,再丟進房間裡,毒死他們,最後看着他們這對討厭的人,點火,同歸於盡;他想着兩人絕望的眼神時,尤爲地迫切去實現,已顧不得生死。
方寧遠是渾然不知危險在即,他恨自己爲什麼這麼對待Rola,更是無法面對龐大海,現況唯有和林楠一起,才能徹底斷了所有的念想,唯有和林楠,這是方寧遠每喝一口酒時,所產生的扭曲想法。
Rola整理着不習慣的短髮,穿着這件紅裙,咬着下脣地慢慢下樓梯。
方寧遠已經喝完了一整瓶白酒,酒氣全身都是,滿臉緋紅,很熱很熱,尤其是擡眸看到向自己走來的佳人,紅裙迷人,短髮精緻,嫣然一笑真的很好看,這不是林楠嗎?怎麼和Rola一樣。
Rola站在方寧遠的不遠處,害怕地不敢上前了,她輕輕地問:“你還好吧?”
方寧遠的記憶中,都是林楠在穿這件紅裙,她也是短髮,是的,方寧遠知道自己是喝多了,滿眼都是Rola,他習慣性地退卻着,也說着心裡話:“林楠,我錯了,我本以爲會去喜歡你,可是我還是做不到,這讓我怎麼辦?”
Rola嘆了口氣,慢慢說出,“果然是喝醉了。”
方寧遠卻嘲笑自己,始終說不出自己的心願,還不願意去承認,就如他此刻不承認自己喝醉了,豁然地站了起來;他本以爲能站得安穩卻不曾想搖搖晃晃。
Rola看着着實不放心,急忙上前扶着,一併坐在了火鍋桌前。
張志鵬着急了,始終不能得手,而這時候張瑞東恰巧走了出來,急忙輕聲靠近小聲問着:“小志,你這是幹什麼呢,趕快回去。”
張志鵬不得已,推着他爺爺往回走,“爺爺,我看他們快吃完了,想幫你去收拾下。”
“那你去送煤氣幹什麼?”
“我又擔心他們吃的時間長,火再不夠了。您把咱們這個月的伙食都拿出來了,還能夠嗎。”張志鵬這樣去解釋,而心裡還在計劃着該怎麼擺脫他爺爺。
張瑞東實在不放心,拉着張志鵬回了房間。
而困在房間裡窩着的張志鵬着急了,爲了能跑出去,完成他的報復,他想到了一個壞主意,那就是把發電機給停了,反正每到晚上九點後,他們就不發電了。
張志鵬在窗戶外就能看見他們家的發電機,這裡偏遠,供電只能靠自己,平時也是他在睡覺前,用竹竿熄滅屋外發電機的開關,今天爲了能早早出去,而不被發現,着斷了電源趁着漆黑的夜是出去的好辦法。
張志鵬也早就做出了決定,正如他所念的,爺爺會爲了能看住他,正好就不用出去了,到時候的爆炸量也肯定威脅不到他老人家,也好得一份安心。
如張志鵬所願,發電機停止了,但是張瑞東卻給出了他難題,“是不是發電機沒油了?”
張志鵬試探地回答句,“好像是罷工了。”
“別想騙我出去,不工作也罷。”張瑞東起身,點起了蠟燭。
張志鵬看着燭光下的爺爺,是沒了辦法,只能等到深夜裡老人乏困。
停電的時候,Rola正好做到了方寧遠的旁邊,唯一的火光只有微微弱弱的鍋底下面那簇火苗,Rola心裡緊張了一下。
方寧遠本就嘲笑自己老是想着Rola,在燈光熄滅的時候,醉意下更是看着朦朧了,認定了她就是林楠。
黑暗中,方寧遠帶着羞意問着身旁的Rola,“林楠,你會介意我還愛着別人嗎?”
這是問林楠的話,又該讓Rola怎麼去回答,“誰會不介意?”
方寧遠承認着,仰頭悶聲地在笑,趁着微弱的火光去摸索着喝完的酒瓶。
Rola去攔了下來,與他產生了爭執,“別喝了,要不出去散散吧,你身上酒氣很重。”
方寧遠卻打翻了Rola奪走的酒瓶,抓住Rola的手臂,質問:“你怎麼說話也像Rola,你知不知道Rola和大海,甚至是你姐,都讓我對你好些,怎麼好?就是你說的那樣啊?”
Rola搖着頭,不知是替林楠去要求,還是強調自己不是本人。
正在Rola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張瑞東拿着一把蠟燭走了過了,他也是剛剛把張志鵬的房間鎖上纔過來的,“方少,發電機罷工了,這裡有些蠟燭先湊乎着用點吧。”
好似尋找光明就是Rola要做的事情,她先去拿蠟燭,那樣的話方寧遠應該就能看清自己了。
張瑞東把蠟燭交給Rola時,順便特意囑咐,“小姑娘,夜深了,如果不去觀星坡了,就別出來了,停電很不方便。”
Rola笑着目送張瑞東離開,她手中握着蠟燭和打火機,回身朝着昏暗中低着頭的方寧遠,慢慢走去。
Rola來到餐桌前,手中的打火機還沒握住,霍然間,方寧遠就擡起了頭,推着桌子起身,害得火鍋下的火苗在顫動中熄滅,煤氣無節制地放出,他們也渾然不知了。
方寧遠是這樣去抓住了Rola,把她攬入懷中就是深吻,像是逼迫他自己喝下苦口的中藥,連一口氣都不喘,不然的話這口良藥就不能喝下,該治療的也無法痊癒。
手中的火機掉在了桌邊,也正巧落在了方寧遠的手機上;而此刻的Rola愕然了,無動於衷。
方寧遠努力地吻着,頭腦越來越不清醒的他,馬上就看不清眼前的人,他捧着幻想中Rola的臉頰,醉酒下的一點理智給出了這份幻想的面紗是戴給了林楠,痛惜的聲音不由地發問,“林楠,你知道那種越想要放下卻越放不下的折磨嗎?你知道嗎。”現實中的方寧遠滿眼也是Rola,亦真亦假的處境讓他不再願意清醒,他笑着,也深深知道了自己此刻真正放不下的人。
被打擊到的是Rola,她的理解是方寧遠把自己當成了林楠,就此方寧遠口中放不下的人被她誤認成了何木,也就平靜地說道:“我知道你還沒能完全放下,沒有人會不理解的。”
方寧遠早就壓抑不住對Rola的愛戀,他太不捨,而又要去捨得,他認爲抱緊眼前的Rola既是證明了放下了何木,也是逼迫自己放下Rola。
所以接下來的發生讓Rola徹底地慌亂了,方寧遠對着她深情表白,“我喜歡你,在我看到你能來W大的時候,我就知道了自己有多喜歡你,才知道是愛你,不要走,不要走。”
Rola瞪着雙眼再次被方寧遠吻了下去,深深地吻,不斷地索取,不斷地感受他的愛意,可又心間依舊不斷理解他是對誰的告白。
紅裙被攔腰抱起,裙襬在他的手臂下搖曳着,墜入彼此牽繞的世界,Rola貼在他的胸前,低落下紅脣,不知該如何退卻和打斷,一步一步地被他擡高到了二樓,臥房就在眼前了,方寧遠不猶豫地背開了門,和Rola一起倒入牀上。
Rola的身上是被方寧遠完全壓住,他的吻不急不緩地下落,紅裙衣釦被打開,肩帶滑落,吻痕掠過,由上至下,絲絲扣扣。
一寸寸直入不可碰的羞處,Rola咬着牙地驟然坐起來,環臂護着粉潔的胸前,理智地去提醒方寧遠,“方寧遠,你看清楚,我是誰。”
再想提醒下去的話還沒說出,方寧遠就顫抖地撲倒Rola的面前,看的不知道有多清楚,他再度吻下去的之前,迫切地說着,“我愛你。”
Rola再也推不開壓在她身上不願離開的方寧遠,這麼不切實際的表白又這麼的突然,這最後離別的夜裡又是這麼的不捨,她也願意,即便是隻能愛一次。
襯衫揚起,方寧遠的衣衫沒有了,紅裙滑落,Rola咬着下脣接受方寧遠笨拙的愛意,感受到了他的急切的溫柔,不斷地摸索,愛着吻着,纏綿地遊走在身上,最後再度吻回脣間,一切都準備好,方寧遠的腳趾也溫柔地用着力,蹬着牀尾,一點一點讓身體沒入了Rola之中,徹底擁有了彼此的愛。
Rola忍着此生第一次感受到的疼痛,輕微地不斷擴張的撕裂疼痛,也讓一切的僞裝全都被撕裂,原來我是這麼的愛你,至少我擁有過你一夜的溫柔。
方寧遠的血液是沸騰的,眼前的Rola讓他記不得這是林楠,這種內心按耐不住的愛戀,讓他只願擁有,哪怕是短暫的,哪怕也只是夢境一般。
纏綿之中,方寧遠倒是感慨了,掌握這些男女的愛,還是從趙峰錄製那些不堪的影響中啓發的,那都是爲了找到何木丟失的證據不得不看的,卻又在這個關頭上,不斷地進取,高智商的他完全掌握了,充分地去享受,不願離開。
Rola累了,方寧遠不斷地索要,已經不知道幾回的來回,她清楚需要什麼,抓住了激動的方寧遠,“會懷孕的吧。”
每當Rola開口,方寧遠就毫不客氣地吻下去,這一次的動作有些激烈,Rola完全承受不住洶涌波濤的情合之意,感受着方寧遠在不斷地貼合自己,羞恥到了無法面對,任由他抱着胸前不斷地往前推進。
深夜的十二點鐘到了,方寧遠連續愛了Rola兩次,原本醉意不堪的他,已經隨着發泄後的退卻,漸漸地清醒,朦朦中看到了短髮的佳人。
Rola在方寧遠發泄出後,就起來了,她看着睡着的方寧遠又怎麼可能去睡着呢,起身收拾着自己的衣服,看着牀單上一縷鮮紅的血跡,她是哭着也是笑着,並穿好了衣服,不知該如何面對清醒的他。
Rola不會知道方寧遠已經清醒了,因爲,方寧遠已經聞到了異味,而且確認了是煤氣的味道。
也就是這危機的關頭,戶外期待已久的流行戛然而過,紫色豔紅的細長尾巴劃破夜空,美輪美奐,也讓默不吭聲,只會等待的林楠和秦炎開心的地笑了。林楠說:“我對老天爺請示過了,如果今晚能看到流星,那麼,你還能是我的,對嗎?”
秦炎不偏不倚地笑,“倘若有流星雨,是否我愛你是註定的。”
龐大海看着流星短暫地飛逝,他忍不住拿起手機給方寧遠打出了電話,而方寧遠的電話就在火鍋的旁邊,還有Rola丟下來的火機也在一邊,也一併隨着電話震動,慢慢地要移到桌邊,馬上要掉下來。
龐大海只打了一通電話,他放棄了,打火機也懸在桌邊,就差一個震動就會落下。
作者有話要說:
禾小沐語錄:你怎麼可以這麼霸道,欺負了我,然後又保護我,你到底想怎麼折磨我。
【 P S :
小遠:百萬文字的前奏,才露出文案的內容,還以爲要結局了呢。
小沐:還不是因爲你,如果用我的視角,現在早完結了。
美爸:咳咳,爲你也可以百萬,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