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留深刻意識到了用劍氣是根本對付不了，眼前這個會操控空間的小丫頭片子的。既然如此，那我就貼身肉搏！
血光一凝，希留幾步衝到鹿忒面前，那迅猛的速度甚至讓對面兩個女孩傻傻地，還沒反應過來。
哼！嘴角一勾，雷雨血色的劍身上反射着喬爾漫天的白色聖光，劍光晃着女孩的眼睛，一劍橫貫而出。
這些你沒有辦法了吧！
“砰——”雷雨一劍斬碎了鹿忒，無數的鏡面碎片紛飛。
嗯？雷雨很快便意識到了不對勁，這一劍下去雷雨根本沒有吸食到任何新鮮的人血。眼前這個不是真人！
“你也太傻，太天真了吧！”少女輕蔑嘲笑的聲音，在希留背後響起，“我不能轉移你，我還不能轉換我的空間麼？”
“你不會真的傻到，以爲你的速度能超過我空間跳躍的速度吧？”
少女無情、輕蔑的譏諷徹底點燃了希留的怒火，他回頭頭來一雙嗜血的鬼瞳，死死地盯住身後這個敢嘲笑他的女孩！
“找死！”希留轉身，一劍揮出，狂暴猩紅劍氣化成一俱俱地獄中爬出的厲鬼，它們嘶吼着，伸出粘着鮮血的骷髏手，抓向少女。
鹿忒站在原地，絲毫不慌，她身後的維兮兒不知憑藉着什麼，看着眼前百鬼夜行的畫面同樣一臉平靜。
“噠、噠、噠……”鹿忒站在原地漫不經心地打着彈指，絲毫沒有將希留放在眼裡。
“狂妄！”希留一步跨出，拖着雷雨，跟在百鬼身後，“你會爲你的狂妄付出代價的，我不會殺你的。”
“想你這樣的美人，我要好好的‘憐惜’！”
“矮油——”鹿忒裝出一副受害少女被脅迫的樣子，用着楚楚可憐的聲音說道：“我，我好害怕哦！”
“你！”怒火焚燒這希留最後的理智，他現在恨不得將這個少女撕成碎片！
“哈哈哈哈……”鹿忒毫放地叉腰大笑，像個女漢子一樣。身後，維兮兒詫異地看着鹿忒一眼，她從沒有見過鹿忒這麼不淑女過。
真是個千變嬌娃啊。
“哼！”鹿忒的漆黑的雙瞳中多出了一絲認真、一絲戲謔，“老孃活這麼大，你是第一個敢這麼和老孃說話的！”
“有種！”
“噠！”鹿忒重重地打下最後一記彈指，“咔——”連接兩人的空間忽然多出了一道漆黑的裂縫，希留心底忽然升起一種恐懼、一種從未出現過即使是面對喬爾、凱多、大媽都未曾出現過的危險感。
“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黑色的裂縫在一瞬間猛然擴大，飛在空中的那些猩紅厲鬼被空間撕成碎片，“桀——”厲鬼的慘叫在希留耳邊迴盪。
希留見狀，立即轉身向後退去。但是空間的崩塌還在繼續，那片空洞的黑色像只沉睡中醒來的猛獸，張着血盆大口，吞噬着一點的一點的空間。
轉眼，便已來到希留面前。
他狼狽地向後躲去，只要跑進戰場她一定投鼠忌器，不在追擊自己，以免誤傷自己人。不過，這到底是什麼恐怖的惡魔果實，隨意改變空間，這個能力實在是太變態了吧。
這樣一比，什麼四皇，什麼太陽果實、魂魂果實、神龍果實，都是狗屁，全都是垃圾！
他不斷地向這場逃去，猛然間他發現了不對勁。明明戰場就在自己眼前，但是無論自己怎麼跑，始終都無法接近哪裡。
“哎呦不錯哦，這麼快就意識到了！”鹿忒向前款款一步，瞬間出現在希留身邊，笑道：“既然我能改變你身後的空間，爲什麼不能改變你眼前的空間呢？”
她手一擡，清晰的空間脈絡出現在希留眼前，“你就像一隻螞蟻，永遠不不可能逃出我的烏比斯環！”
希留右手青筋暴起，迅雷之間一劍橫掃而出，雷雨鋒利的劍刃穿透鹿忒發胸膛，但卻是一穿而過。
這麼會！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麼會砍不到？
“很好奇是麼？”鹿忒右手一翻，右手燃起一團星光瑰麗般的藍色火焰，無限趨近於靜止的火焰。
不，那不是火焰，比起火焰它更像是一塊不規則，並不斷在流動的水晶。
“看到了麼？”鹿忒將那顆散發着瑰麗星光的藍色星光放到希留眼前，“你在這，我在這。雖然此刻我明明就站在你的眼前，但是——”
“我們就像兩條相交的平行線，永遠不可能會有交集！”
希留不可思議地看着那塊水晶，那塊不斷在流動、跳躍的水晶。恍惚間，他發現一個事實，這個世界變了，變得他不認識了。
似乎是從喬爾崛起的那段時間開始，一個接一個奇葩、恐怖的惡魔果實陸續登場。
“咔——”一聲清脆的骨骼斷裂聲，在希留耳邊響起。
“啊——”希留如遭重擊，他身上的一根肋骨被折斷了，痛覺讓他的思維再次清晰起來，他發現自己站立的空間正不斷遭到擠壓。
他驚恐地看着眼前，那如魔鬼一般的笑靨，她是想將自己一點點壓死麼？就在這時，他身上第二根肋骨也斷了。
“啊——”淒厲的慘叫格外響亮，只是可惜，即使裡外能看到彼此，但是由於處於不同空間，聲音只能留在那片不斷變小的空間中。
希留閉上眼睛，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惹到了一個不該惹的人，他的生命就此終結。
“其實，我可放了你！”空間連接，希留聽到了這聲如同天籟的聲音。
“條件！”希留被壓縮在狹小的空間中，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忍着劇痛，咬牙說道。
“條件嘛——”鹿忒的烏溜的大眼睛中閃爍着狡黠的目光。
……
……
思慕吉等人立即搶過躺在地上的大媽，將她擡到後方去，嘶吼着醫生，醫生，醫生！整個夏洛特家族亂成了一鍋粥。
“就仍由他們這樣帶走大媽？”祗園問道。
喬爾從天空落下，靠在祗園身邊，說道：“無妨，就讓大媽和他的兒女們見最後一面吧。她的傷勢我知道，全身所有的內臟都被聖光擊穿甚至粉碎，即使是希媞那恐怖的治療能力，也不可能再救回來了。”
“說說。”祗園笑道“擊殺一個四皇的是怎麼樣的感覺？是不是很爽，很有成就感？”她笑得很開心，對於祗園來說，喬爾、鶴中將這些人就是她的家人，弟弟越強姐姐就越高興。
“哦，對了。”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這是你第二次擊殺四皇了，上一次在馬林梵多白鬍子也是你殺的。”
喬爾苦笑道：“算了，馬林梵多那一次就別提了。那一次心裡真不爽，整天提心吊膽生怕哪天出海就被馬爾科他們圍了，要給他們的老爹報仇。”
“現在想想看，當時被算計的不輕啊。還好小馬哥他們也算是明事理的人，知道白鬍子的死不能全算在我的頭上。”
“不然……”他搖了搖頭。
“其實也不全是馬爾科他們明白事理，我覺得終究還是歸結於你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勢力，對麼？”祗園分析道：“當時服務社在一笑的帶領下，已然在新世界站穩腳跟，他們根本拿你沒辦法。”
“只是，我沒想到你居然還敢將他們收歸麾下？找死啊！”祗園的聲音逐漸嚴厲，“你知不知一但這幾人像反叛會對服務社照成多大的打擊？”
聽到祗園嚴厲的批評，喬爾心裡感覺暖暖的，笑道：“姐姐，他們不會的。一來，我瞭解小馬哥，瞭解艾斯。二來……”
喬爾目露兇光，右手握緊卡里布瑞，“他們也沒這個實力！”
“嗯！”祗園點點頭算是認可的喬爾的說法，大媽的死代表着喬爾的戰力已經隱隱超出了四皇一線，即便這場決戰是取巧。
相信白鬍子殘黨們在看到正常戰鬥後，應該會變得更急理智吧。
“夏洛特家族怎麼辦？”祗園問道。
喬爾指着釋尼對面，正遙遙對着大媽發呆的卡塔庫慄，笑道：“我看中了這個人。”
“嘶——”祗園倒吸一口涼氣，“你瘋了啊！白鬍子可以說不是你殺的，但是大媽，他們的母親可是你親手殺的啊！”
“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
“是麼？”喬爾笑了，笑得非常自信，“有的時候事情並不是那麼絕對，大媽是怎樣的人你我難道不清楚麼？”
“她又將她的兒女們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麼？在大媽眼中，夏洛特的這些孩子只不過是工具，可以恣意剝奪靈魂的生命！”
“隨你吧。”祗園擺擺手，弟弟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了，她也不想管了。
……
……
“媽媽，媽媽！”思慕吉等一種夏洛特家族的兒女跪在大媽身邊，現在縱使他們心中對自己的母親有千般萬般不滿，但是也都不希望她就這麼死了。
在這片虎狼環伺的戰場，夏洛特家族的天可不能塌啊！
大媽在一聲聲呼喚聲中，睜開眼睛，望着跪在身邊的思慕吉，虛弱地說道：“卡塔庫慄呢？”
思慕吉臉色微微一寒，爲什麼媽媽一醒來第一個問的是卡塔庫慄，明明跪在她面前的是自己啊！
“在！”歐文慌張地回道：“媽媽，二哥在和服務社的人交戰，我現在就把他叫回來！”
思慕吉聞言面色變得異常難看，看樣子媽媽要是死了，大媽海賊團下一任船長、托特蘭的下一任國王就是卡塔庫慄了！
不行，絕不能讓這樣事情發生！
“媽媽，媽媽！”思慕吉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道：“媽媽，女兒在這。”
“思慕吉——”大媽摸着她這個寶貝女兒的面龐，臉上露出如同修女一般慈祥的笑容，夏洛特家族的兒女們全都看傻了，他們從未見過大媽露出過這麼慈祥的笑容。
“我死了後，大媽海賊團就要靠你們了。”大媽笑道。
思慕吉聞言狂喜，瘋狂地點頭，“媽媽，思慕吉會努力的！”
“好好幫助你二哥，他是個有雄才大略的人。”大媽繼續說道。
思慕吉臉上的笑容立即僵住了，這一句對她來說簡直就意味着直接宣判死刑啊。
“我死後你們……咳咳……咳咳”大媽忽然劇烈咳嗽起來，看起來時間要到了，“你們如果有想投降服務社的我也不阻攔……”
“媽媽！”思慕吉憤怒地說道：“服務社將你傷成這個，我們是絕不會向他們投降的，女兒一定會殺了喬爾給你報仇！”
“對，給媽媽報仇！”身後不少人都附和道。
“傻孩子……咳咳……你能打得贏喬爾？報仇的事情就留給凱多吧，這小子還欠我一個人情呢！”大媽笑道，笑得很幸福，“只能下輩子再找他討還了。”
“別和服務社爲敵，新世界遲早是他們的。聽媽媽的話，去找嘉蕾特，她是藤虎的妻子，有她在喬爾會善待你們的！”
“不——”思慕吉哭泣道：“女兒誓死不會投降喬爾！”
“媽媽媽媽……你不是喜歡他麼？”大媽忽然問道。
思慕吉被大媽這麼一問，腦袋頓時一空，但是權力的慾望還是將她喚醒，“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卡塔庫慄，怎麼還沒來？”大媽問道。
“來了，來了！”一個披着黑色斗篷人忽然擠到大媽身邊，“賊哈哈哈……”
“黑鬍子！你來幹嘛？”思慕吉柳眉倒豎，要不是這個小人上躥下跳，大媽海賊團這麼可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當然是來就你們媽媽的啊。”黑鬍子笑道。
“救人，你會救人？”思慕吉可不相信黑鬍子的鬼話。
“反正馬上就要死了，還不如讓我試一試，萬一還有可能呢？”黑鬍子笑道。
“你！”大福聞言頓時暴怒，“滾！”
思慕吉冷冷地看着黑鬍子，又看看正向這裡走來的卡塔庫慄，一咬牙，“好，治不好我就殺了你！”
“沒問題！”黑鬍子回道。
“思慕吉？”大福不解地問道。
“讓他試試吧。”思慕吉回道，不管是最後能不能治好，對她來說都是有利的。治好了，大媽就不會將海賊團交給卡塔庫慄，治死了……
至少沒法完成船長的正式交接，對麼？
“好，閃開！”黑鬍子掏出一張巨大的黑布將大媽蓋住，夏洛特家族的兒女們全部後退。
“治不好的。”大媽回道。
黑鬍子操控着暗水將大媽包裹住，陰惻地笑着，“不試試，怎麼知道呢？”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蘋果。
“對麼？”
“賊哈哈哈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