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知道了,就會問斯內普是不是也做了食死徒,而現在斯內普卻還好好地,甚至還能坐在伏地魔面前。
那麼伏地魔自然要問一問,斯內普憑什麼?
是他已經背叛了伏地魔?
還是這個王牌間諜又找到了什麼精妙的藉口?
如果斯內普解釋不清楚,那等待着斯內普的恐怕就是一道綠光了。
斯內普還是保持着那毫無起伏的語氣。
“我向他承認了一切。”
長桌邊的食死徒中間爆發出一陣嘈雜聲。
“安靜!”
伏地魔冷冷開口。
他並不像食死徒們那麼急躁。
畢竟斯內普的忠誠是經歷過考驗的。
“你說的一切是?”
斯內普完全無視了食死徒中間的躁動:“我和馬爾福夫婦見面,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一切。”
伏地魔點點頭。
斯內普還沒有說他是個食死徒。
“那麼你們,”伏地魔說着看了一眼自己左手邊的盧修斯·馬爾福,“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我答應他們會在盧恪手中保護德拉科·馬爾福,無論如何,並且立下了一個牢不可破的誓約。”
伏地魔滿意地笑了。
“斯內普……其實當時你還有別的選擇。”
“比如把馬爾福夫婦殺掉,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盧修斯·馬爾福在一邊噤若寒蟬。
斯內普一臉輕蔑地看了盧修斯·馬爾福一眼:“巫師殺過人之後會留下味道很長時間都無法散去,鄧布利多能感覺到。”
伏地魔滿意地點頭。
這纔是真正做事的人才應該有的樣子。
看看斯內普,他簡直是個標準的斯萊特林,不動聲色,深思熟慮。
他爲了繼續潛伏在鄧布利多身邊,不但忍受了馬爾福夫婦的愚蠢,還果斷向鄧布利多承認了一切。
只要不說謊,就不會有破綻,這就是僞裝的最高秘訣。
而且坦誠一切也不會有任何不好,鄧布利多天生願意相信好人,而斯內普的表現,其實完全是一個好的老師纔會做的事情:他是在爲了保護自己的學生,而向兩個可恥的食死徒低頭。
這絕對不會讓鄧布利多懷疑斯內普,他只會更加信任後者。
伏地魔想到這裡,看了盧修斯·馬爾福一眼。
至於馬爾福夫婦,就是典型的食死徒了。
像是盧修斯·馬爾福,他在這一切發生,知道已經有多麼惡劣的結果發生之後,依然裝鴕鳥,大概是自欺欺人,或者覺得可以把責任推給自己的夫人。
這就是典型的小聰明。
至於那個納西莎·馬爾福,更是徹頭徹尾的愚蠢,她如果不非要跟着斯內普出去,說不定就不會被別人看到:當然鄧布利多還是會知道。
這樣一對小聰明加大蠢貨的組合,也是世上少有的奇葩了。
伏地魔的目光輕蔑地從盧修斯·馬爾福臉上掃過,然後轉到斯內普臉上,就變成了溫和的笑意。
“抱歉這麼着急讓你過來,不影響吧?”
斯內普面無表情,儘管剛纔的伏地魔已經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寵信”。
“今天下午我沒課。”
伏地魔點點頭:“那就快點趕回去吧,如果缺席了晚餐,很難說會不會有人多想。”
斯內普點點頭,站起來對伏地魔鞠躬行禮,然後就轉身大步離開了。
他的黑色袍袖在身後搖擺,看上去就想是一隻巨大的蝙蝠。
……
“斯內普教授答應馬爾福夫婦,他們會在盧恪的手中保護德拉科,讓他活下來。”
哈利第一遍聽到這個說法的時候一頭霧水。
仔細想了好幾遍,哈利才隱約明白髮生了什麼。
“德拉科·馬爾福要做什麼,纔會讓盧恪要殺他?”
鄧布利多笑了:“盧恪當然不會要殺德拉科,所以斯內普其實是什麼都不用做,就得到馬爾福夫婦的好感,很難說他們的回報是什麼,但是總比沒有強。”
“再說保護自己的學生,是一個老師本來就應該做的事情。”
哈利搖搖頭。
他覺得鄧布利多和盧恪一樣在刻意繞開問題的關鍵:“德拉科·馬爾福到底要做什麼?”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你知道馬爾福夫婦是那種……並不相信世界上有好人的人。”
哈利沉默了一下,然後點頭。
食死徒的話這樣很正常。
“他們覺得既然德拉科是食死徒的兒子,又在暑假做了從韋斯萊家跑出去這種事,盧恪那麼……”
鄧布利多一臉並不贊同地搖搖頭。
“出手果斷,肯定會找機會傷害德拉科的。”
“儘管霍格沃茲會保護它的學生,但是在放假的時候,在霍格沃茲外面,或者離校的列車上,或者……”
哈利恍然:“霍格莫德……”
這麼一說好像就能解釋清楚了。
說到底不過是馬爾福夫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斯內普順水推舟。
但是哈利本能地覺得德拉科·馬爾福絕不是那麼無辜。
不過很明顯鄧布利多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面繼續下去。
“好了哈利,再問問題的話這節課就要拖堂了。”
說着鄧布利多帶着哈利來到了冥想盆前面。
“這次故事的主角是另一個人,一個和你很像的孩子。”
哈利點點頭,然後跟着鄧布利多一起進入了回憶。
這是一個在孤兒院裡的一個孤兒的故事。
不過這回鄧布利多的故事變得隱晦了很多。
記憶裡不會有任何人直接告訴哈利發生了什麼,他只能用盡全力,靠着自己的雙眼去看。
而哈利確實看到了很多。
這是個並不好的孤兒院,那個院長是個修女,甚至讓哈利感覺比德思禮夫婦還差。
那個孤兒是個陰鬱禮貌的“好孩子”,但是哈利看得出來,他不過是另一個達力,一個不那麼囂張愚蠢,並且瘦得多的達力。
在漫長的記憶之後,哈利和鄧布利多一起回到了校長室。
鄧布利多長長地出了口氣:“你怎麼看那個孩子,哈利?”
哈利沉默了一下,然後嘆了口氣:“我可憐他。”
鄧布利多沉默着點點頭,然後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