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馬克西姆夫人,”他說,“歡迎您來到霍格沃茨。”
“鄧布利多,”馬克西姆夫人用低沉的聲音說,“我希望您一切都好。”
“非常好,謝謝您。”鄧布利多說。
“我的學生。”馬克西姆夫人說着,用一隻巨大的手漫不經心地朝身後揮了揮。
這時候大約十二三個男女學生已從馬車上下來了,此刻正站在馬克西姆夫人身後。從他們的模樣看,年齡大概都在十八九歲左右,一個個都在微微顫抖。這是不奇怪的,因爲他們身上的長袍似乎是精緻的絲綢做成的,誰也沒有穿斗篷。有幾個學生用圍巾或頭巾證裹住了腦袋,而偶有幾個露出了臉的,也是一幅充滿的警惕的神情。
馬爾福突然感覺自己被一道目光給牢牢的鎖定住了,他的直覺現在相當的敏感,讓他能夠感知到一些“敵意”的舉動。
然後馬爾福就向那個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生,正在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緊緊的盯着。
即使她的臉隱藏在頭巾下,馬爾福也猜到她是誰了。
“大哥哥!”芙蓉身後的加布麗這時候一隻手正緊緊的和她的姐姐握在一起,另外一隻手則是輕快的解下了自己脖子上的圍巾,拼命的朝馬爾福的方向揮着自己的小手,明亮的眼眸裡滿是興奮的神采,無聲的用嘴型喊着。
隨後似乎是芙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加布麗就委委屈屈的又低下了頭。
“不許再向他示好!別和他說話。”芙蓉輕輕的捏了一下加布麗白嫩的小臉,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你也不許。”加布麗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我是姐姐,你是妹妹,你要聽我的話,知道嗎?”芙蓉擺出了姐姐的威儀,但是加布麗似乎不吃這套。
“明明自己在家裡都時不時盯着他印在報紙上的照片看,還好意思說我。”加布麗這時候朝着芙蓉古靈精怪的做了一個鬼臉,朝着她吐了吐舌頭。
“我那是爲了把“仇敵”的樣子給好好記住。”芙蓉底氣有些不足的說道,沒人能看見她頭巾下的表情,但是可以猜到。
“卡卡洛夫來了嗎?”馬克西姆夫人問道,倒是讓芙蓉姐妹停止了這場小小的“爭執。”,同樣的,布斯巴頓實際上是一所管理嚴格的學校,她們對馬克西姆夫人抱有着相當高的尊敬,所以她們倆立刻停了下來。
“他隨時都會來。”鄧布利多說,“您是願意在這裡等着迎接他,還是願意先進去暖和暖和?”
“還是暖和一下吧。”馬克西姆夫人說,“可是那些馬——”
“我們的保護神奇生物老師會很樂意照料它們的。”鄧布利多微笑着說。
格拉普蘭教授立刻上前一步說道:“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上等的純麥芽威士忌。”這個女教師對這一切顯得遊刃有餘。
“來吧。”馬克西姆夫人威嚴地對她的學生們說。於是霍格沃茨的人羣閃開一條通道,讓她和她的學生走上石階,進入禮堂。
那個高挑的身影,在馬爾福面前停頓了一小會兒,頭巾下的那對明亮眼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
相較之下,德姆斯特朗代表團的登場方式顯得更爲詭異,霍格沃茨的學生們都有些凍得瑟瑟發抖了,一時間有些寂靜,只聽見馬克西姆夫人的巨馬噴鼻息、跺蹄子的聲音。就在這時——
一個很響很古怪的聲音從黑暗中向他們飄來:是一種被壓抑的隆隆聲和吮吸聲,就像一個巨大的吸塵器沿着河牀在移動……
“在湖裡!”李·喬丹大喊一聲,指着湖面,“快看那湖!”
他們站在俯瞰場地的草坪的坡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片平靜的黑乎乎的水面——不過那水面突然變得不再平靜了。湖中央的水下起了騷動,水面上翻起巨大的水花,波浪衝打着潮溼的湖岸——然後,就在湖面的正中央,出現了一個大漩渦,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塞子突然從湖底被拔了出來……
個黑黑的長杆似的東西從漩渦中凡慢慢升起……船帆。
慢慢地,氣派非凡地,那艘大船升出了水面,在月光下閃閃發亮。它的樣子很怪異,如同一具骷髏,就好像它是一艘剛被打撈上來的沉船遺骸,舷窗閃爍着昏暗的、霧濛濛的微光,看上去就像幽靈的眼睛。最後,隨着稀里嘩啦的一陣濺水聲,大船完全冒了出來,在波濤起伏的水面上顛簸着,開始朝着湖岸駛來。片刻之後,他們聽見撲通一聲,一隻鐵錨扔進了淺水裡,然後又是啪的一聲,一塊木板搭在了湖岸上。
船上的人正在上岸,岸上學生們能夠清楚的看見他們經過舷窗燈光時的剪影。
他們的身材都很高大,都穿着一種毛皮斗篷,上面的毛蓬亂糾結。不過領着他們走向城堡的那個男人,身上穿的皮毛卻是另一種:銀白色的,又柔又滑,很像他的頭髮。
“鄧布利多!”那男人走上斜坡時熱情地喊道,“我親愛的老夥計,你怎麼樣?”
“好極了,謝謝你,卡卡洛夫教授。”鄧布利多回答。
在場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早在許久之前,這三位魔法學校的校長早就已然會面過了,卡卡洛夫在鄧布利多的強壓之下以及爲了自己的生命安全達成了共識,而馬克西姆夫人深明大義,也很支持鄧布利多的工作。
有的人從臉上就可以看得出他的本質,卡卡洛夫就是其中一員,他同鄧布利多一樣,又高又瘦,那末梢上打着小卷的山羊鬍子顯得很滑稽,但是眼神中若隱若現的陰霾和狠毒說明他絕非善茬。
馬爾福仔細的打量着這個中年男人,同樣是脫罪,他的方法比起他的父親盧修斯都要下乘了許多,雖然同樣都是逃脫罪責,卡卡洛夫選擇了一種後患最大的方式。
他出賣了他的同黨們,當時在法庭上還鬧出了不少笑話,因爲他當庭供出的大多數食死徒都已經落網了,要不就是在戰鬥中死掉了,但是,最終不知出於何故,他還是脫罪了。
他和盧多·巴格曼兩人在原有的軌跡當中,完美的吸引了鄧布利多的注意力,有前科的人總是不能讓人這麼信賴。
只是百密一疏,鄧布利多想不到他專程請來監視可疑人員的瘋眼漢穆迪,纔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假貨。
“我的學生似乎有點感冒,不介意我們現在進去暖和一下吧?”卡卡洛夫打量了一下霍格沃茨的城堡,眼神中蘊含着一絲冷漠。
一個個德姆斯特朗的學生緊緊的跟着卡卡洛夫走進禮堂,一個擁有引人注目的鷹鉤鼻和兩道又粗又黑的眉毛的青年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注意
“快看!那是克魯姆!維克多爾·克魯姆!”
一個學生想要尖叫,但是又被後面的學生給捂住了嘴巴。
雖然說保加利亞隊在魁地奇世界盃中輸掉了,但是克魯姆在比賽上大展身手,仍舊吸引了無數的粉絲,或者說他粉絲的額基數一直就相當的龐大。
“這是世界上最棒的找球手之一!”羅恩激動的說。
赫敏無奈的搖了搖頭,她現在相當難以接受眼前高年級女生做出的那些舉動。
她們在吵吵鬧鬧的,爲了一隻口紅而爭搶着,她們希望能夠讓克魯姆在她們的帽子上簽名。
那個“非專業”的解說員李·喬丹更是踮着腳跳上跳下,想把克魯姆的背影看得更清楚一些。
這些行爲再被麥格教授狠狠瞪了一眼之後,勉強收斂了一些,不過竊竊私語仍舊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