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真心與否,現在他們肯定在滿山搜尋,如此,我們就這麼出去被發現的機會很大。”我抱膝湊在火堆旁邊說道。
“哦?那你有何高見?”汀長歌若有似無的笑意傳進我耳朵裡面有點刺耳。
“你在諷刺爺我嗎?”我自嘲一笑。
“的確。”汀長歌優雅的喝着水,比夜色更加深沉濃重的眸子在火光的掩映下分外妖豔。雖說千面喜穿華服,但是他的那種只能被稱爲勾人的魅惑,但是汀長歌的美帶着濃厚的邪氣,讓人驚豔,讓人顫慄。我皺着眉頭,爲什麼這時候還要想起那個腹黑到極致的混蛋?類似發泄,我用力從袖口扯下一塊布,上面邊緣繡着精緻的花邊,想必他們看到必定會知道時我的東西。“把這個掛到西南方向的崖邊上。趁着他們的注意力轉移到那邊的時候,我們便逃開,以防萬一,你最好找機會弄件寨子兄弟的衣服。”
“女人,你是在小看我麼?在我汀長歌的生平裡,從來沒有‘逃’這個字。”如同蛇一般冰冷的身軀只是眨眼的功夫便貼在我的身上,我的下巴立即傳來脫臼一般的劇痛,麪皮被狠戾的扭成怪異的形狀,我憤恨的瞪着這個如同惡魔一般的男人,“要我~~跟你走,首先你不~~不許再虐待~~~~我~~~”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我曾經的苦,你可曾受過萬中之一?不過你放心?如此好的玩具,我是不會讓它輕易失去趣味的。”汀長歌妖孽冰冷的面容近在咫尺,賣弄着曖昧卻依舊不肯放開凌虐我的手。
“他人的過錯~爲何強加在爺的身上?!如果~如果爺就此死掉,你和千面鬼郎的交易~~便會失效,接下來你的~~諸多利益便會化爲泡影,你確定還要如此對爺麼?”我的雙手用力的拉扯着汀長歌的衣衫,本來引以爲傲的運用的還不純熟
的武功內力此刻卻是沒有的,真是不知道這個惡毒的男人到底對我做過什麼。
汀長歌面色更冷,卻是放開了我疼痛到麻木的下巴。
“你明明什麼都不知道,還在這裡大放闕詞,果真不是一般的無知,真不知道千面還惜着你的命做什麼!”
“是嗎?那爺不是應該感謝上蒼讓我幸運的遇到了‘好人’?”我狠狠的剜了汀長歌一眼,伸手輕柔的按摩着火燒一般疼痛的下巴。“廢話多了也無用,寨子幾千號弟兄不是說打得過就打得過的,你人單力薄,最好還是聽我的辦法。”
“如你所願。”汀長歌從黑暗的角落裡扯出一個青布包裹,在我還在思考的時候包裹已經飛到了我的面前,接着手中的布條被汀長歌拽進手裡,他站起身,把黑色斗篷的帽子撩起戴在頭上,走進黑黢黢的洞口,我用力扯開包袱的活結,裡面竟然是寨子的衣服,看來這廝已然想好了如何出去的好辦法,他就是在等我的心灰意冷,無可奈何,心甘情願!最可氣的是包袱裡還有雖然冰冷看上去卻很美味的糕點,這個混蛋存心餓着他爺爺我的!
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我才安心的坐下來準備進食,我可是知道那個男人是絕對不會因爲我是女人而回避的,微怔片刻,我訝異的發現腦海中的認知爲何如此熟悉?難道,難道,我真的認識這個看上去很熟悉的男人嗎?本以爲轉移這件事情總得等到天亮纔會進行,誰知這廝回來後竟然說他在放布塊的時候,發現有人正在靠近懸崖,趁現在他們關心則亂的時候,我們伺機溜掉。
我吃下最後一口糕點,滿意的打了個飽嗝,舌尖舔舔脣周圍然後滿意的吧唧了兩下嘴,挑釁的看了汀長歌一眼,“你吃掉了我們兩個三天的吃食。”
“你曾經默允了不虐待爺我的要求。”
“呵呵~”汀長歌乾笑了兩下,自然聲音難聽的足以要了我的老命。話說完,我和汀長歌便走出了洞口,其實根本沒有什麼三條路口,什麼一條生路兩條死路的混蛋話完全是那廝編出來的,可是那一刻我卻真的相信了,難道,崖邊的花兒還有讓人智力下降的作用麼?我竟然被這嚇唬小孩子的把戲騙到了。
出了山洞,汀長歌便拎着我的衣領走着,完全沒想到,現在外面竟然是黑的嚇死人,如此他們還在繼續尋找我,這般說來,我在這裡混的也不都是一無是處的吧。而後汀長歌迅速把我推至身後,“不要走神不要碰那些花,緊貼着我走。”汀長歌低沉破碎的聲音在凜冽的寒風中迅速被扯破,睜着眼睛入目的卻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清周圍和腳下,索性,我便閉上眼睛,雙手緊緊的抓着汀長歌的粗布腰帶,在如此強勁的風雪中想保持平衡實屬不易,大概走了一百米,我覺得身體幾近凍僵。
“早知道這樣,我還是呆在山洞裡好了。”我低聲咕噥着,把整張臉埋進汀長歌的衣服裡面,尋找唯一的溫暖。“再堅持一下。”
“收起你的虛情假意。”我惡狠狠的說道,卻不敢再有大的動作,因爲我們都感覺到前面的雪更大了些,風更緊了些,怕是到風口了,只要過了風口就有一條小徑通往山下,忽的我聽到了許多鈍鈍的腳步聲,以及若有似無的女人的哭泣聲音。
“我們不需要浮滑虛僞”汀長歌的聲音更低沉了些,低沉到我快要分不清是他在說話還是凜風給了我獨特的幻聽。
的確,從我決意同變態汀長歌離開這裡開始,他們的一切已經與我無關,他們的關心從不屬於我,他們的算計卻是從頭徹尾。
對於汀長歌類似安慰的說辭,我真心做出了迴應。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