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漠，昨晚怎麼樣啦，要不是在旁圍觀不好，本少爺真想看現場版，楚凡那傢伙囂張了那麼久，也該好好教訓教訓了。”
“聽說你把那傢伙倒吊了一晚上，還趕跑了過來救他兒子的楚大盟主，真是威武無比啊。”
一早，陳瑞一臉壞笑的過來找楚雲漠，打趣起昨晚的事情。
對於不能看到這場熱鬧，他還是十分失望的，要不是不想給楚雲漠惹麻煩，陳瑞肯定會死皮賴臉的留下來圍觀的。
“陳少爺還想看呢，昨晚那個劍拔弩張的，屬下都以爲真的要跟老爺的人兵戎相見了。”
楚雲漠面對陳瑞的取笑，只是淡定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的意思。
反倒是凌風，反應比作爲當事人的楚雲漠還大得多，一臉幸好沒開打的神情。
其實，陳瑞原先在心中，也對此事預估過，他認爲按照以往楚離封對楚凡的偏心，肯定不會讓他白白受辱的。
對於陳瑞的這個疑惑，楚雲漠又何嘗不想弄明白，直覺告訴他，楚離封突然轉變態度的背後，肯定有着什麼重要的秘密。
昨晚躺在榻上，準備休息時，楚雲漠不住地在腦海中思索此事，只是想了許久都沒一個頭緒。
“估計是有什麼忌憚吧，我爹那個人心中想什麼，估計也就袁叔能猜出一二。”
這麼多年，從未跟楚離封有過正常交流的楚雲漠，自認爲是看不透那個人的，也就不想再白費心思了。
看出楚雲漠對談論此事的興致不高，陳瑞也就不再提及，轉而說道。
“先不說這些，我幫你找到的那個嬤嬤，估摸着這兩日就能到了。”
“這一路我的人都很小心，沒有透露出半點風聲，等人到了之後，也許你心中的很多疑惑就能解開。”
這些話，確實是陳瑞的心裡話，楚雲漠總跟他爹這樣犟着，也不是一回事。
他能夠看出，如今這個局面，並不能讓自己的好兄弟內心感到愉快，反而突然知曉的舊事，把他心中埋藏許久的情緒都勾了出來。
而這樣的楚雲漠，是陳瑞不願意看到的。
聽出陳瑞掩藏在話語中的關心，楚雲漠心中感到很是溫暖。
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很多事情突然堆積在一起爆發，確實讓楚雲漠的情緒有些微失控，若是在以前，昨晚那樣的行徑，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畢竟把楚凡吊一晚，雖然對他的身心都是沉重的打擊，但必然要面對的，是跟楚離封的徹底撕破臉。
楚雲漠的實力，加上對楚家莊的掌控，已經足夠支撐他在不久的將來，能用最小的代價來反抗這麼多年來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而這也是他一直所追求的，不然也不會忍耐這麼久。
只是昨晚的作爲，卻很可能把這件事提前，倒也不是無法抗衡楚離封，只是終究會損害慘重罷了。
“我明白你的擔心，昨晚確實有些冒險了，險些要跟他正面對抗，好在老天爺還是站在我這邊的。”
想起自己昨晚的行爲，楚雲漠突然覺得有些可笑，不過他也明白，那時的自己急需出了這口氣，無論是對楚凡還是楚離封，都是一樣的。
“氣也出了，好在沒造成什麼損失，以後我不會再這麼衝動了，等我孃的事情徹底調查清楚前，也許就是我跟他攤牌的最佳時機了。”
按照楚雲漠的估計，他孃的那件事沒那麼好查，一時半會的估計不會有太大的進展。
但只要願意花費精力跟人力，哪怕一年半載的，總還是能查清楚的。
到了那時候，楚雲漠身後的實力也基本穩固，再跟楚離封攤牌，也不會蒙受太大的損失。
他都這樣說了，陳瑞自然不會再有擔心，笑着幫他分析形勢。
“先不說你娘那件事，這些年你爹不管事，在你爺爺的要求下，更是把楚家莊都交給你掌控，很多事情都是你以他的名義處理的。”
“但外頭的人，隨着你的頻繁出現，其實已經慢慢的習慣，有什麼事情找你商量，你爹那個盟主的位置，威信想必以前已經大大減弱了。”
這些事情，早在楚雲漠決定爲自己爭取應得的尊重時，就已經計劃的清清楚楚。
而陳瑞對此，能做的也只是儘自己的力量，在熟悉的領域給予幫助。
當然，因爲跟三皇子相交甚篤，雖然不能把兩人的關係公開，但暗地裡，對楚雲漠的謀劃，三皇子也是十分支持，且儘量配合的。
有心算無心下，這些年楚雲漠在江湖上的威信，其實已經慢慢趕上了楚離封這個當爹的，甚至有超越的趨勢。
最明顯的，是新成長起來的武林人士，更多記得的是楚雲漠，而不是他背後那個身爲武林盟主的爹。
都說一代新人換舊人，這是世事更迭的自然規律，這麼多年來，楚離封因爲各種原因，極少出現在衆人面前。
會變成這樣的結果，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更不要說，其中本就有楚雲漠他們的刻意推動。
對這些，楚離封或許察覺到卻沒有行動，也或許根本就沒察覺到，這就不是楚雲漠能猜透的了。
楚凡呢，跟楚雲漠身份上的差別，可以說微乎其微，不過是一個原配所出，一個繼室所出罷了。
可惜由於各自成長的環境，先天智商上的差距，再加上後天不同的培養，讓他們之間有了如今這番巨大差異。
一個早在很多年前，就着手削弱楚離封的影響力，並且一邊還要完全掌控整個楚家莊。
另一個呢，這麼久了，心心念唸的，還只是依靠楚離封的幫助，絆倒楚雲漠這座絆腳石，從而奪取楚家莊的掌控權。
這也就怪不得，在之前楚雲漠從未把這個異母弟弟放在眼裡了，實在是楚凡這人根本就不堪造就，很難給他產生太大的威脅。
當然，如今有了其他在意的人，楚雲漠難免有些疏忽，這纔給對方一個機會，差點威脅到木子瑤的性命。
不過，顯然天平還是往楚雲漠這邊傾斜的，這番算計下來，楚凡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一點好處都沒佔到。
“阿漠，楚凡這次鎩羽而歸，想來定然不會甘心的，你以後更要小心警惕了。”
想起楚凡的個性，陳瑞不由得提醒道。
“那個傢伙，腦袋不怎麼樣，但有一點卻着實讓本少爺佩服，居然越挫越勇，全然不懂得退縮的。”
對此，楚雲漠自然明白，有了這次的教訓，無論以後楚凡想搞什麼鬼，他都有信心不讓對方得逞。
不過，他也不多話，只是簡單的一句放心，卻已足夠讓陳瑞不再操心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