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站在房頂之上的夜凌軒,看到蘇然極不自然的模樣時,不由得感到好笑。
不過,更多的是覺得這個女人太可愛了。
夜凌軒的心裡涌起一股衝動,這股衝動讓他想捏一捏蘇然的臉蛋。
憑着夜凌軒對蘇然的瞭解,此時蘇然的臉蛋想必已經通紅了。
即便夜色昏沉,油燈的光芒閃爍不已,但目光犀利的夜凌軒還是能看到蘇然臉上的紅暈。
蘇然看了看眼前的女人,輕咳了一聲,又稍稍理了一下脖子處緊繃繃的衣襟。
實際上,夜凌軒的衣服對蘇然來說,有些大了。
可是,蘇然還是覺得勒得慌。
站在房樑上的夜凌軒知道,蘇然並不是真的勒,而是心裡太緊張太尷尬,所以纔會有這種感覺。
坐在蘇然跟前的女人,偷偷擡眼掃了一眼蘇然後,急忙把頭埋了下去。
“要是早知道白雲山寨會來這麼一位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幫主大人,當初我就不該去什麼烏龍山寨。”
蘇然聽了女人這話,很是好奇。“你的意思是說,當初是你自己主動願意去烏龍山寨的?”
女人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改口道:“那殺千刀的烏龍山寨幫主,看着奴家長得細皮嫩肉的,就硬是把我強搶了去。”
蘇然知道,女人後面說的這句話,純粹是謊言。
蘇然索性直接說道:“我其實喜歡真誠一點的人。人與人之間多一點真誠,或許才能更快地走入彼此的內心。”
蘇然這句話,算是站在一個女人的角度,對另一個女人說的。
可她這話,在眼前的女人聽來,卻像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表白。
那女人淺笑了下,說道:“好,既然幫主大人喜歡真誠一點,那我也就不對幫主大人隱瞞了。”
女人主動往蘇然的方向靠了靠,蘇然卻有一種想逃離之感。
蘇然還真沒想到,原來女扮男裝是這麼危險的一件事情。
女人蘇然面露悲愴,說道:“蘇然當初我是自願到烏龍山寨去做壓寨夫人的,可是,我也是有苦衷的啊,這天底下的女人,有哪一個是願意嫁給土匪爲妻的。我也是沒辦法,活不下去了,只能出此下策。”
“我們村實在太窮了,種地,地不出糧。養魚,魚又死光。”
“這日子沒法過了,我要是再不想辦法,我們一家人都得餓死。所以我才做了一個尋常女子不敢做的決定,那就是上烏龍山寨做壓寨夫人。”
“當初我上烏龍山寨的時候,就跟烏龍山寨的人說得很清楚了,我只願做壓寨夫人,其他土匪要是想碰我,門兒都沒有。”
女人蘇然眉目含情地看着蘇然,“我的冰冷,只是針對那些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如果是像幫主大人這樣的英傑,我……”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蘇然便直接說道:“我也是癩蛤蟆,配不上你的美貌。我們還是繼續說事吧。”
女人疑惑,“我聽拉我來這個房間的土匪說,幫主大人找我來,是想和我洞房的。幫主大人怎麼不洞房,反而起了聊天的興致。”
蘇然故意裝出一副很累的樣子,慵懶地伸了一下懶腰,“真是又累又困啊,哪裡還有心情洞房。”
女人一聽蘇然這話就急了,彷彿蘇然是一塊即將到嘴的美味肥肉,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
女人說道:“幫主大人,你若是累了,大可以到牀上去躺着,我會好好侍奉你的,絕對不會讓你覺得累。幫主大人不僅不會覺得累,反而會覺得非常舒服。”
女人殷勤至極,讓蘇然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蘇然之所以會把這女人叫到房間裡來,無非是想了解一下她的情況,想知道她究竟是爲什麼被擄來的。卻沒想到,這個女人性情比蘇然想象的要豪爽得多。
尤其是當這女人說她是自願上烏龍山寨的,蘇然更是詫異不已。
蘇然又輕咳了一聲,似乎已經尷尬到了極致。
“我今天找你來是想問你一句,你想不想離開這裡?”
蘇然見到女人,面露遲疑,便又說道:“如果你想離開這裡的話,我一定會給你想辦法的。”
蘇然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這個女人從白雲山再送走了,因爲他發現如果不把這個女人從白雲山寨生者的話,不管這個女人落到誰的手裡,都是那人的不幸。
蘇然可不覺得他的想法有些誇張,這個女人在極度矜持的情況下都能說出讓蘇然駭然的事情來。如果真的刨根問底的話,還真不知道有多少令人細思極恐的事情。
蘇然擔心這女人會給出蘇然並不想要的答案,因此蘇然又說道:“我之前聽你說你還有個孩子也被他們擄來了?”
一提到自己的孩子,女人的臉色並沒有了先前的輕浮即刻凝重起來。他對蘇然說道:“是啊,我的孩子已經有5歲大小了,正是需要我這個孃親的時候,卻沒想到這羣天殺的竟然把我的孩子也給擄來了。”
這是有個念頭閃現在來說人的腦海裡蘇然是不覺得三爺他們把這個女人的孩子出來,並不像這個女人所說的是因爲心思歹毒,蘇然反倒以爲三爺他們之所以會把那5歲的孩子帶來,無非是不想讓他孩子和孃親分開。
可是要真這麼說的話也有說不通的地方,比如,如果他們真的是心懷仁慈,不忍心看着那小孩子離開孃親的話,那他們也應該把那小孩子和這個女人關在一起,可偏偏他們把這對母子分開關押起來。
蘇然直接問眼前的女人:“那你說說他們爲什麼把你們擄到白雲山寨來。”
女人蘇然哭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這些天殺的土匪之所以把我們留到這裡來,無非是爲了報復烏龍山寨的幫主。”
女人嗚嗚咽咽的說道:“我男人也就是烏龍山寨的幫主他只有一個孩子,也就是我的兒子,他們綁了幫主唯一的兒子,不就是記住,無論在幫主我的命脈了嗎?”
“蘇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就我的觀察而言,事情好像沒有你說的這般嚴重。”蘇然說的雲淡風輕,實際上他的腦子卻在飛速的運轉着,生怕漏掉了任何一絲細節。
蘇然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明顯地感覺到眼前這個女人的視線慌亂了一下,也明顯的感覺到眼前這個女人臉色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