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 有備對有備

之前世人都傳言,朱慈烺是被吳爭逼死的。

當時朱慈烺遜位,吳爭上疏要攜朱慈烺回杭州府,美其名曰是優渥照撫。

可朱媺娖卻明白朱慈烺自盡之事真正的緣故,其實吳爭與這事並無一毛錢關係。

吳爭這五年來,雖然驅逐大將軍府轄下宗室,可手中從未染過宗室的血,哪怕是當年周思敏小產。

當時,朱慈烺在宮中,吳爭的力量還伸不到宮中去,而已經成爲遜帝的朱慈烺,沒有在遜位之際自盡,就更不會在遜位後自盡,這是常識。

朱媺娖此時是驚恐的,她知道,她從來沒有真正掌過義興朝的權,義興朝的權分爲四份,吳爭手中是最大的一份,千絲萬縷的朝中文武是另一份,還有一份是宗室,自己,只是最小的那一份。

如果將朱存釜之死徹查下去,自己勢必得罪宗室,再無迴旋餘地,那麼,僅靠錦衣衛和張同敞手中的右營,絕對無法抗衡三方圍攻。

“二位卿家,有何應對良策?”朱媺娖不得不開口了。

張同敞聞聲擡頭,可第一眼看向的不是朱媺娖,而是黃道周,在黃道周欲開口之際,他迅速低下頭,就象沒有擡過頭一般。

黃道周幹嘛一聲道:“回陛下話,臣以爲……如今之勢,須得與吳王殿下商議,取得吳王諒解,方可解一時之危……。”

張同敞猛地擡頭,“黃相是要陛下向吳王低頭?如此……君不君臣不臣,禮法何在?況且吳王此次入宮,明着要逼陛下退位……是可忍孰不可忍!”

黃道周慍聲道:“張大人,你口中如此不堪的吳王,剛剛與敵經歷近三個月激戰,而朝廷當時做了什麼……駐大軍於江防旁觀、見死不救!”

張同敞一時語塞,朝朱媺娖施了個眼色。

朱媺娖領會了,變了個聲調,對黃道周道,“黃相年事已高,今日累了,且先回府歇息……此事體大,不急在一時,朕也累了,待明日再作計議。”

黃道周心中一聲冷哼,心道,皇帝不急,我急什麼?既然要避我,我樂得眼不見爲淨。

於是拱手行禮而退。

等黃道周退下,張同敞立即道:“黃道周顯然是吳爭的人,陛下就不該叫他進宮商議此事。”

朱媺娖冷冷道:“黃相是我朝首輔、文官之首,張卿是在挑唆朕與首輔的關係嗎?”

張同敞聞聽一驚,忙請罪道:“臣口不擇言,請陛下降罪……不過臣一心只爲陛下,還請陛下明察。此時吳爭在城內並無多少援手,可時間一久,難保文武羣臣爲取悅他而站到他一邊,宗室因秦王之死,更會與吳爭聯合,到時……後果不堪設想。”

朱媺娖悠悠一嘆,“難道就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嗎……譬如,按黃相之意,與他商議應對之策,想他一心北伐,諒來也會顧全大局……。”

張同敞急了,是真急了。

衝朱存釜動手,最主要的原因是朱存釜染指右營,對皇權造成極大威脅,但反過來,這何嘗不是防備吳爭與朱存釜聯合,如此一來,右營加上北伐軍,整個義興朝就沒皇帝什麼事了。

如果此時向吳爭服軟,張同敞或許相信,吳爭會顧全大局放手,但,自己,就如同一顆被捨棄的棋子,置於衆目睽睽、嚴峻刑法之下。

朱存釜的死需要有人來背鍋,舍他其誰?最合適不過了。

張同敞焉能不急?

“陛下……!”張同敞雙膝一曲,以額擊地,“陛下萬萬不可,自古以來弱君強臣,終非社稷之禍,況且此次一旦示弱,陛下之威信喪,以何號令天下臣民?吳爭此次得勢,氣焰必更爲高熾,如此一來,下次他進京之時,誰能阻他,又有誰敢阻他?臣一死死得其所,可……可陛下如何自處?!”

聲淚俱下啊,至少這席話,有七成是真心話。

真心話最能動人,何況是朱媺娖這樣一個年輕的女子?

惻隱之心涌起,也對,在朱媺娖看來,張同敞確實忠心,如同被兄長當衆斬殺的鄭三,這種鬱結的情緒,讓朱媺娖突然就衝動起來。

朕是天子,想要保護一個自己的忠臣都不得,以何爲天子?

“朕……準了!”朱媺娖深吸一口氣,大聲道,“張卿只管放心,朕能護你周全!”

“謝陛下隆恩!”張同敞喜極而泣,他是真高興,如同打了一個勝仗,兒女之情的勝仗。

然而朱媺娖接下去的話,讓張同敞笑容凝結在了臉上,“朕就一個要求,他……不能死!”

“臣……謹遵聖意。”

……。

吳王府。

此時的吳王府,一洗之前的人丁稀少,早已車水馬龍、賓客如雲。

但,沒有人能見到吳王本尊。

三天之內,吳爭就沒見過什麼人。

時值深夜,吳王府的書房內,燈火通明。

如果讓張同敞知道,在吳爭面前的三個人是誰,怕是張同敞得買塊嫰豆腐,直接撞死算了,這還玩啥呀?

黃道周、夏完淳、廖仲平,他們凝視着吳爭的背影,臉色沉重。

除了黃道周本身在城裡,夏完淳、廖仲平按理一個應該在大勝關外,後者該在太平門外。

他們能聚集在王府,吳爭的跟前,絕不僅僅因爲應天府內,長林衛已經滲透到如水銀泄地的地步。

這樣身份的人能無聲潛入城門,最關鍵的,還是人心。

對,人心。

沒有人是傻的,沒有人不長肚臍眼。

北伐軍江北鏖戰三個月,收復徐州、兵鋒直抵兗州,加上射殺多爾袞,吳爭在軍中的威信,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不管是北伐軍,還是京衛二衛,在將士們眼中,吳爭就是神。

誰能阻攔神?

誰敢違抗神?

夏完淳、廖仲平就憑一道吳王調兵令,昂首挺胸、堂而皇之地叫開城門。

大將軍,天下兵馬大將軍,很顯然,張同敞高估了自己的權力,也低估了吳爭一呼百應的威信。

其實到這時,只要能親眼目睹夏完淳、廖仲平出現在一夜的人,都能清楚地認識到,無人能攔吳王殿下想做什麼,想做任何事,就算是皇帝……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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