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一次已是罪過,何況再來一次?

董應第被朝廷下令當場處死,間接地坐實了吳爭的熾手可熱。

從這一晚起,不單朝臣,甚至山寨中軍民心中都明白,靖海候吳爭,權勢熏天。

而陳勝等將,從此不再在吳爭面前吐露怨言,因爲他們知道,吳爭的未來,已經不是他們所能置喙的。

誤會解釋清楚,雙方士兵除了百餘人受傷,沒有死者,已是萬幸。

爲吳爭捱了一箭的沈致遠因禍得福,被朝廷升爲副指揮使,以賞其功。

處置完董應第之後,兩軍被各自將領帶回。

這場變故,以吳爭的完勝落幕。

這是吳爭勢力與紹興府朝廷之間第一次暴發齷齪。

雖說出自誤會,但吳爭和朱媺娖心裡都明白,雙方的分岐已經產生。

這不僅是文武之間的分岐,更是新舊勢力之間的爭執。

讓所有人心知肚明的是,吳爭的勢力已經大到足以與朝廷抗衡的地步。

當天晚上,朱媺娖留下了吳爭、錢肅樂二人。

“吳爭,你到底想要什麼?”朱媺娖看着吳爭,平靜地問道,“只要是我能給的,本宮絕不吝惜。”

吳爭無語,自己想要的,她真給不了。

重組朝廷,朱媺娖給不了,她最多就是退位,可吳爭並非對她有不滿,吳爭不滿的是,這已經無法勝任未來反清重任的朝廷。

將收復的各州軍政大權讓渡給自己,朱媺娖也給不了,不是朱媺娖不肯,而是朝臣的反對。

僅僅是拿爵位的虛名給自己,自己根本不放在眼中。

吳爭自己可以不要權,但身在其位,就不得不奪權,否則將士不甘心,軍隊就會亂,軍心就會散,那就是任人宰割,所以必須得爭!

看着故作平靜的朱媺娖,吳爭看了一眼錢肅樂,答道:“軍不幹政,政不幹軍。”

錢肅樂聞言臉色急變,斥責道:“吳爭,你太放肆了!”

吳爭回道:“看來錢大人還想重演豐惠要塞舊事。”

錢肅樂一愕,漲紅了臉道:“錢某也是爲了江山社稷、復明大業。”

吳爭正容道:“世間許多事,都是壞在好心辦壞事之上。專業的事本該交給專業的人去做,錢大人擅長政務,就該專注於政務。”

錢肅樂駁道:“若朝廷不插手軍務,如何掌控天下軍隊?”

吳爭道:“就憑如今朝廷幾個文人,就能掌控天下軍隊嗎?”

“你……!”

朱媺娖微微皺眉道:“吳爭,朝廷待你不薄!”

吳爭嗤聲道:“從我收復的失地中分出三州之地交與我,這算不薄?我聽聞在我回到平崗山之前,朝廷還在是否降罪於我,爭論不休,這也是不薄?殿下,當日我擁立你監國,爲得就是能讓朝廷一心,能讓在前方浴血奮戰的將士安心作戰,可事實上是,大業剛剛起步,後院便着火了,敢問殿下,吳爭如何安心在外?”

錢肅樂道:“吳爭,你這話有所偏頗。我朝從未有以言獲罪之先例,朝堂之上,衆說紛芸,不是一言堂。誰都有說話的權力,就算有人彈劾你,朝廷也沒有因此而降罪,你怎能因此而怪朝廷?”

吳爭點頭道:“我信錢大人人品,可當年嶽武穆領兵在外,也正是因朝中流言蠻語而獲罪,錢大人,朝堂之上,不是每個人都如錢大人這般正直、忠義。也不是每個人能象殿下這般明辨是非!”

錢肅樂道:“可你不能不讓人說話。”

“爲何不能?”吳爭厲聲喝道,“如果在太平盛世,有明君在朝,自然是該讓人說話的,可如今山河破碎,便該嚴刑峻法,杜絕這種噪雜之聲。亂世當用重典之理,錢大人莫非不知?”

錢肅樂怒道:“你以嚴刑峻法杜絕彈人劾你,爲得不過是你一己私慾。若真是如此,敢問若你行不忠之事,又有誰來掣肘你?”

吳爭仰頭哈哈一笑,“錢大人終於說出了心裡話,所有一切,就是爲了防範於我!想我吳爭反清復明之心,唯天可表,卻唯獨不能取信於錢大人。”

錢肅樂老臉一紅,道:“靖海候多心了,錢某不是這意思,況且,這也是防微杜漸,爲了你好!”

“爲我好?”吳爭嘿嘿一笑道,“都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說起來,到今日爲止,吳爭並無一絲一毫對不起朝廷,爲何疑我?錢大人可聽過忠誠不容褻瀆之言?如果你與吳爭異位而處,敢問錢大人,被人日日在背後防備、算計,你還能安心在外領兵作戰嗎?”

說到此處,吳爭迴轉頭,衝朱媺娖道,“殿下可知,無數良將,都是這麼被朝廷逼反的!”

朱媺娖還沒有回答,錢肅樂急怒道:“吳爭,你敢威逼君上?”

吳爭說這話確實容易讓人誤會,不過現在是三人獨處,將話攤到桌面上來說。

吳爭手一攤道:“錢大人從何看出吳爭威逼殿下,我只是實話實說。其實殿下和錢大人心裡都清楚,吳爭說的是對的,可錢大人就是不肯承認,爲得就是錢大人心中所謂的帝王之道、王佐之道。可錢大人可有想過,如果清軍佔領紹興府,朝廷都滅亡了,帝王之道、王佐之道還有何意義?”

錢肅樂死死地盯着吳爭,他心裡突然泛起張國維訣別時所說的話來,張國維曾經提醒過自己,說吳爭這人逼不得、遏制不得,否則會反其道而行。

當時錢肅樂不信,可現在錢肅樂有些信了。

朱媺娖突然道:“吳爭,你當日擁立本宮,如今也可廢黜本宮,本宮不怪你。”

錢肅樂急道:“殿下萬萬不可!”

迴轉頭,錢肅樂衝吳爭厲色道:“廢黜君上之舉,不管你居心如何,必被世人所詬病,有過一次,萬萬不可再有第二次,否則你必會被世人唾棄。”

吳爭也有些意外朱媺娖怎麼就突然說起了此事,他自信自己對得住朱媺娖,也從未有過再廢黜一次監國的意思。

錢肅樂在這一點上說得沒錯,臣子廢黜君上,惡名彰著,非人臣之道。

爲一次已經是罪過,何況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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