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鴻門宴?

宋安在做着準備,倒不是如臨大敵。

而是始作俑者吳爭,在此時當了甩手掌櫃。

宋安人機靈,頗懂世故,他明白少爺此舉着實有些欠考慮。

再怎麼說,鄭叔也是監國的人,說抓捕就抓捕,一旦風聲傳出,恐怕會引起寨中無數官員的憤怒。

真要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規矩,吳爭就算是明知是監國所爲,也只能將牙齒打落往肚子裡咽。

好在現在是亂世,吳爭又是權臣,既然君不君,那就臣不臣唄。

宋安做安排,只是將事情做得圓滑一些,至少儘量減少衝突的可能性。

按他的意思,就是將鄭叔在宴席結束之時,也就是酒足飯飽,人最疲乏之時實行抓捕。

等所有諸事都安排妥當。

可不想,監國不請自到,會與鄭叔聯袂而來。

這就使得宋安的一切安排都白費了。

他爲難了,總不能連監國一起抓吧,至少他在沒有得到吳爭授權前,是不敢動手的。

而朱媺娖一到,發現吳爭不在,就證實了鄭叔的猜測,此乃鴻門宴。

想到此處,朱媺娖心中一陣抽痛。

打狗看主人,吳爭竟已經絲毫不再顧忌自己的感受了。

“宋安。”

“臣在。”

“去替本宮將吳爭叫來。”

“這……。”

“你也敢抗本宮諭令?”

宋安沒法了,只能跑去吳老爹處,因爲此時吳爭正在聆聽父親教誨。

一個人,在要做某件不知道對錯的大事前,總會猶豫或者說需要尋求一種心靈的慰籍。

親人,就是最好的港灣。

吳爭知道,此事很可能引發嚴重的後果。

但吳爭的性子,無法容忍後院起火。

抓捕鄭叔,得到口供,吳爭已經做好了和朱媺娖徹底翻臉的打算。

雖然心中一樣傷感,但吳爭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任何時候、任何人,敢要自己的命,那就以牙還牙,這是吳爭的底線,不容觸碰。

吳爭很清楚,玩心機、政鬥,自己沒那本事,與其莫名其妙地死在暗殺,不如以雷霆之勢掃清所有阻擋者,哪怕被世人指責,也在所不惜。

而現在,吳爭猶豫地是,如果口供確鑿,自己對朱媺娖要進行到哪一步。

吳老爹現在很開心,兒子在他身邊的時間太少了,吳老爹甚至以爲,自己這一病便是訣別。

可如今病情在好轉,獨子又在身邊,上代傳承下來的職責也沒有辜負,更關鍵的是,周思敏的肚子一日日地大起來,這讓吳老爹心中和喝了蜜水似的。

唯一讓吳老爹憂心的是,吳爭明日就要出戰,而吳小妹和周思敏要隨朝廷北上,前往應天府。

這一別不知道何時能重逢,離愁漸漸蓋過了喜悅。

一時間,吳老爹的老淚開始從笑容未去的臉上劃落。

這讓周圍吳爭等人隨即回味過來。

吳小妹瞬間眼睛紅了起來,“爹,讓女兒留下來吧,讓我陪着您。”

周思敏在一邊輕聲抽泣起來。

吳老爹揉了揉老眼,似哭還笑道:“傻孩子,若是爹這次病重去了,你也得自己照顧自己了,好在爭兒已經發誓,會好好守護你,你本就不該在此……去吧,應天府纔是你該待的地方。”

吳爭一時心亂如麻,這時,宋安進來,躬身道:“見過老爺、少爺、小姐、夫人。”

吳爭迅速收拾起零亂的心緒,沉聲問道:“事情辦得如何了?”

宋安哪敢在吳老爹等人面前開口,於是吱唔起來。

吳爭馬上領會到異狀,於是向吳老爹躬身道:“爹,孩兒有急務要辦,先告退了。”

退出門外,宋安急追幾步,湊近吳爭身後,邊走邊說道:“少爺,怕有麻煩,監國殿下陪着鄭叔前來赴宴。”

正在走路的吳爭一聽,頓時停住了腳步。

朱媺娖不邀自來,說明這事她是知情的,這個猜想讓吳爭一時心堵得慌。

原本就算有猜測,吳爭還是期盼着奇蹟,希望這只是鄭叔所爲,朱媺娖毫不知情,這樣自己就可以大刀闊斧地處置鄭叔。

可現在,朱媺娖的到來,證明了她是唆使者,至少是知情人。

吳爭鋼牙一咬,沉聲道:“知會陳勝,立即進入緊急戰備,監控寨中近衛軍及其餘明軍各部。”

饒是宋安知道吳爭心思,此時也不覺驚悚起來。

明日就是吳爭出寨和朝廷北上之日,這個時候如此大動作?

“少爺這是……難道真要選在此時嗎?”

吳爭霍地轉頭,盯着宋安道:“難道你想讓你家少爺沒有死在韃子手裡,卻要死於自己的暗箭嗎?怎麼,連我的話你也不聽了?”

宋安被吳爭的眼神嚇得出了身冷汗,連忙應道:“我這就是去通知陳指揮使。”

看着宋安倉皇而去,吳爭兇猛的眼神漸漸回覆清平。

他不想,真得不想。

如果這是別人,吳爭甚至可以虛與委蛇、笑臉相迎,直到時機成熟,再一擊必殺。

可這是朱媺娖,吳爭曾經的“結義兄弟”,如今的監國。

怎樣的仇恨,能讓她下刺殺自己的命令?

這讓吳爭無法說服自己。

直到現在,吳爭也只是想殺了鄭叔,抵押朱媺娖,並無傷害朱媺娖性命的打算。

不是吳爭不敢弒君,而是下不了手。

……。

“臣不知殿下蒞臨,未曾遠迎,望殿下恕罪。”吳爭恭敬地行禮道。

看着吳爭古井無波的表情,挑不出刺的禮節,朱媺娖的心就象被狠狠地紮了一刀般疼痛。

不知什麼時候起,二人之間的關係,變得如此地冷漠。

難道真是爲了這次的行刺嗎?

不,肯定不是。

朱媺娖心裡否定,她確定以及肯定,行刺只是一個觸發點。

最根本的本質是雙方所代表的利益。

這不是二人之間的私利,如果是私利,朱媺娖願意將自己所擁有的一切託付,無怨無悔。

她也相信,如果僅是私利,吳爭斷不會如此對待自己。

可二人身後有着無數人,這是一個集團或者一個朝廷的利益。

這利益,無法私相授受。

就算二人肯,背後的無數人都不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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