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必須阻止馬士英入閣

宋徵輿突然道:“臥子先生,我還真想到了一人?”

陳子龍霍地回首,“誰?”

“馬士英。”

馬士英?!陳子龍臉色驟變,連錢肅樂也面色蒼白起來。

馬士英,確實聲名狼藉,但如果從資歷上來算,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高。

他本就是弘光朝首輔,而那時,他們只是六、七品主事罷了,甚至有的還只是舉人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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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資歷,要駁回恐怕太難了。

可如果吳爭真提名馬士英補內閣第五人,那麼清流們的優勢就會逆轉,吳爭就控制了二席半,至少能與清流相抗衡了,如果王之仁被吳爭徹底拉過去,那就是三對二,完勝。

“必須阻止馬士英入閣。”陳子龍幾乎是嘶吼出來的。

可所有人都沉默而不發一言。

局勢顯而易見,如果吳爭執意要舉薦馬士英,那麼誰來阻止,誰又能夠阻止?

承天門前那一幕,還深深印在衆人的眼前,這是個逼急了什麼都幹得出來的人,真要是發了狠,保不準他就自毀諾言,廢除內閣了。

到時誰能說不?

世上本無理,所謂的理,那都是人自己定的,拳頭是真正的理,不服不行!

不可否認,今日在座的大部分人,他們都有爲宗廟社稷拋頭顱灑熱血的勇氣,可問題是再來一次,吳爭吃不吃這套還難說,關鍵是他的身份變了,他已經是朝廷承認的宗室,只要認祖歸宗的儀式一舉行,那就姓朱了。

去反對這樣一個人,是不是有些師出無名?

這是在場所有人都無法迴避的問題,所以皆沉默不語。

陳子龍性子比較急,還沒到不惑之年的他,脾氣有些火爆。

掃視了在場諸人之後,他的矛頭就直指錢肅樂了。

“止亭兄,難道你也選擇坐視嗎?”

錢肅樂是有苦說不出,他的親弟弟、親兒子、親閨女,都選擇站在了吳爭一邊,他還能做些什麼?

當然這不是問題,問題是無論他做什麼,都不可能左右吳爭的決定,那一切還有意思嗎?

錢肅樂繼續沉默。

陳子龍“噌”地起身,大喝道:“我等定不能與奸倿同列朝堂之上,所謂漢賊不兩立,哪怕爲道而死,死得所哉!”

好一個死得所哉!

如果換在平日,響應者必衆。

但今日,應者了了。

爲何?

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爲黨派、爲信念是一回事,但這裡在的都是讀書明理之人,最簡單的好賴還是分辨得清楚的。

說實話,在所有人心裡,吳爭是寬宏大度的,至少在他的封王事宜和朝廷人事任命上,他表現出了難得的大度。

六部之中,除了兵部熊汝霖與他相近,但也只是相近之外,其餘除戶部沒有定下尚書,都在己方的掌握之中。

吳爭只是得到了一個御史臺。

而內閣五人已經明確的四人中,吳爭只要了一席,興國公王之仁一席,究竟投於哪方還當另說,而己方卻已經着實掌握了二席。

這種利益對比,換在輸方,還說得通,可問題是,吳爭在這場事變中,明顯是勝方。

都將數百人緝拿之後推至午門問斬了,這如果還不是勝方,那勝的定義,恐怕得重新書寫了。

如今這樣的形勢,理當韜光養晦、積蓄實力纔對,而不是隻爭朝夕,與吳爭對着幹。

這纔是在場所有人心中沒有說出來的想法。

當然,還有一點,也是這些文臣們不再響應陳子龍、選擇沉默的主要原因,那就是吳爭剛剛展露出的身份。

宗室近支男丁,這個身份換作以前沒啥用,可在現在,就是足以於南面隆武相抗衡的大義。

甚至許多人都在想,吳爭如今大軍在握,又光復了九府之地,他所擁有的身份和實力,如果往上一步……是不是真的可以完成期盼以久的光復大業?

再有向心力的集體,一旦出現了這種念頭,那麼分崩離析都在所難免,何況清流是個鬆散組織,內部也是各成派系,並非鐵板一塊。

錢肅樂一向敬重陳子龍,就象陳子龍同樣敬重錢肅樂,雙方對對方的人品都信任有加,可不代表着不會有政見之爭。

陳子龍這“振聾發聵”的口號一喊出,錢肅樂就真忍不住了。

“臥子先生此言過了,吳爭所說並非無理,國難當頭、山河破碎之際,這世上罪過最大者莫過於剃髮易服降清,如果再有甚者,便是助紂爲虐,迫害同胞手足。對這一點,錢某深以爲然。馬士英妖言媚主、發動黨爭,戧害忠良等等確有大罪,但只憑他在弘光朝滅亡之後,還流竄山野抗清,錢某認爲,就無愧於大明忠臣四字。臥子先生以漢賊不兩立聲討馬士英,錢某認爲……過了。”

陳子龍大怒,厲聲指責道:“錢肅樂,你可知道,當年同樣在這就湯下麪府中,多少同道中人,因馬賊而死於非命,此仇此恨,豈可一言蔽之?”

錢肅樂平靜地懟道:“此時非彼時,我朝首先面對的強敵並非象馬士英等人,而是江北建虜,馬士英雖然昏庸,但抗清之言行,諸公都看在眼中,如果我們選擇驅逐乃至剷除,豈不令江北建虜彈冠相慶,此乃親者痛仇者快之事,明智者當不爲。何況,諸公也知道,江西戰局,如果不是李逆殘部加入戰場,隆武一方早已一潰千里,清軍也早已對紹興、福建形成合圍,也就沒了今日我等光復南京之盛事了。敢問諸公,南面隆武朝都能明白的道理,我等不明白?南面隆武朝已經在做的事,我等做不得?”

錢肅樂的兩問,引得在場大部分文人點頭響應。

一時間,陳子龍身邊只有徐孚遠、宋徵輿等人,有些勢單力薄起來。

陳子龍對馬士英雄怨念已深,聽錢肅樂這麼說,心中憤怒驟然暴發,他直指錢肅樂道:“道不同不相爲謀。”

這話很重了,特別是對在場所有人而言,他們不畏生死、不畏強權聚到一起,爲得就是同道。

可被這個羣體的主腦之一指責爲不同道,這等於顛覆了他們賴以支撐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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