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是什麼。
或許,信念是絕處逢生時的希望,是走投無路時的岔路,是打開重生之門的鑰匙。
再次醒來之時,姜明哲病不知道自己在哪,只感覺死死攥着槍的右手肌肉繃的生疼。
“我……在哪……”
“歐巴!”身邊,是初瓏和雪炫的淚眼:“歐巴!你回來了!這裡是釜山港的小屋啊!”
“我爲什麼……會在這……呃……”剛要起身,姜明哲的頭卻傳來一陣生疼,隨後又重重的摔在牀上。
“請您暫時不要動。”
“你是……”聽着身邊傳來的一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姜明哲問道:“你是誰……”
“您既然已經成爲了新的首領,我們便有爲您服務的義務。”
“哦……你是那個……黑衣人?”姜明哲說道:“接我們去遊輪的黑衣人?”
“是的,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雄太,川島雄太,代號陣風。”黑衣人道:“兩年前我加入了組織,是首領衛隊的一員。”
“哦……”姜明哲此時並沒法聽進去這些東西,只是自顧自的問道:“對了!剃刀!剃刀呢!他怎麼樣了!”
“至於剃刀先生……”黑衣人的表情並不好看,只是低着頭說道:“已經過了最佳搶救時間,即便船上有專用的醫療設備,但剃刀先生的身上多處中彈,估計情況不會太樂觀,好在他的身上沒有致命傷,只是失血過多,暫時性的休克,不過,剃刀先生經歷過的生死遠比今天的場景大得多,他一定能挺過來。”
“行吧……”姜明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見姜明哲似乎沒了話說,川島便開口道:“那麼……姜先生,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有問題的話請再叫我。”
說罷,川島轉身離開了房間。
此時房間裡,便只剩下了露出劫後餘生的微笑的初瓏和雪炫。
“你回來了……謝天謝地你回來了……”初瓏在一旁禱告:“感謝上帝您讓歐巴平安回來。”
一旁,看着初瓏再禱告的樣子,雪炫笑了笑道:“從你一走,瓏歐尼就在不停的祈求上帝帶你回來,想不到……真的靈驗了,而且……還有一個好消息。”
“什麼……”姜明哲虛弱的撫着額頭,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氣若游絲。
“剛剛……歐尼的妹妹打了電話來。”
“什麼……勝熙?”姜明哲問道。
“總之……歐尼的妹妹說,似乎有治好你的方法。”雪炫笑了笑,說道:“剛剛……她和她的老師一同研究出了治好你的辦法,你的病有救了。”
“真的嗎……”
“是啊!”雪炫微笑着點了點頭。
而初瓏也開口道:“剛剛勝熙說了,你要抓進去美國,因爲老師說你的病就像定時炸彈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發作,早治好早好。”
“我……知道了……可是……”
“可是?”初瓏和雪炫紛紛不解。
“可是我現在根本出不了國。”姜明哲哭笑不得的道:“我現在可能是警方通緝的對象……”
“那……能不能讓那個人想想辦法?”初瓏說道。
“你說……那個黑衣人?”姜明哲道。
“恩。”雪炫點點頭,於是起身往外走,來到川島的身旁道:“有件事要你幫忙。”
“好的。”川島點點頭,又隨着雪炫走進了房間,見到姜明哲坐在牀上,開口道:“請問……您需要我做些什麼?”
還沒等姜明哲開口,初瓏便開口說道:“你能不能把他送去紐約?”
“這太容易了。”川島說道:“您既已經成爲組織的首領,難道還有什麼比換個身份更簡單的嗎?”
“首……首領……”
聽着這不熟悉的詞彙,姜明哲此時的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剛剛到底都經歷了什麼,只知道自己將一把匕首插進了達米安的胸膛,然後自己就代替達米安成了首領……細細想來,甚至與金永仁在s社大樓上面的死鬥相比都比剛剛在賭船上與達米安的拼殺有實感。似乎就是在一瞬之間,姜明哲就莫名其妙的成了組織的新首領,而此時的姜明哲,甚至都不知道這個組織到底叫什麼……
或許,命運就是如此多舛,變化多端,你現在所在的位置,完全預料不到下一刻究竟會發生什麼。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當姜明哲與初瓏和雪炫回到賭船上的那一刻起,姜明哲的命運,又再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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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
神秘而又特別的稱呼。
它既可以讓一個人憑空消失在世界上,也可以讓一個人以另一種身份重生。
紐約港,賭船停靠,而它的主人卻已易主。
而再次見到姜明哲,樸勝熙的心情卻十分複雜。看着姐姐初瓏身後站着的那個瘦高的身影,樸勝熙的面色並不好看。
可是雪炫也發現了這一點,於是主動走了上去跟勝熙打招呼道:“你好,又見面了。”
話音落下,初瓏反倒是一驚:“你認識勝熙?”
“在洛杉磯見過,當時樸宗成還活着。”雪炫衝初瓏笑了笑,說道:“時過境遷,我們的變化都太大了。”
“是啊……”初瓏無奈的嘆了口氣,又再次開口對妹妹說道:“對了,爸媽呢?”
“在外面。”樸勝熙沒好氣的道:“姐,你和她……”
“我都知道了。”樸初瓏對妹妹笑笑,說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可樸勝熙卻沒理初瓏的問題,徑自說道:“你既然都知道了爲什麼還讓她跟着歐巴?”
話音落下,初瓏的嘴角微微一彎,笑道:“雪炫跟我和明哲一同經歷過生死,如果沒有她,你可能就見不到我們了。”
誠然,聽初瓏這話說的輕鬆,但實際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甚至可以用奇幻來形容。之於樸勝熙,則更加的難以想象。
“所以你就接納她了?”樸勝熙還是努着嘴,沒好氣的道:“她可是金永仁的女兒。”
“可金永仁早就不把她當成是家人了。”一旁,雪炫扶着姜明哲往外走,經過樸勝熙身旁時,姜明哲微笑着摸了摸樸勝熙的腦袋,笑道:“總之,你把她當家人就是了。”
“切……我纔沒有這樣的家人呢。”樸勝熙嘟着嘴,一副被欺負了的表情。
似乎樸勝熙對雪炫的印象並不好,這大概得從洛杉磯一面算起。
只不過,時間對於樸勝熙來說可能很充裕,而對於姜明哲來說,卻很緊張。按帕克老師的話來說,治病迫在眉睫,可沒有半點時間在碼頭囉嗦。
港口之外,樸家一家人和帕克老師已經等了很久了。
見樸勝熙衝着這邊招手,三人趕忙下車。見到好久不見的姜明哲和女兒初瓏,樸家一家都異常的高興。
“哎呀!明哲啊!可算再次見到你了!你沒事吧!胳膊上的疤是怎麼回事啊!你看,又瘦了,沒少吃苦吧?”
“媽……”初瓏似是埋怨的看着自己的母親,笑道:“不是也好久沒見我了嗎?怎麼只和歐巴親近,不管女兒呢?”
“也管也管,誰說我不管啊!今天晚上我好好給你們做一頓大餐!這次團聚之後啊,咱們可再也別再分開了,你不知道我擔心的呀,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覺。”
“哈哈哈哈……”一旁,樸家父親也樂得不行,見到姜明哲,樸家爸爸拍了拍姜明哲的肩膀,笑道:“你的情況,我都聽勝熙說了,說是得在腦袋上動個手術。”
“大概吧……我也不知道。”姜明哲抿了抿嘴,慚愧的道:“實在是對不起,瞞了你們這麼久。”
“誒,我們都理解,你有你的苦衷。”
“謝謝樸叔……”
“恩……誒對了,這位是?”說着,樸家爸爸的眼光看向了一直遠遠的站在一旁的雪炫:“我看你們是一起出來的,怎麼也不過來打聲招呼。”
“哦……她是……雪炫,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姜明哲道:“在首爾的時候她對我們很好,也對初瓏很好。”
姜明哲一邊說着,一旁,雪炫慢慢走了過來,只是看起來神情並不算太高興,聲音也比較小:“叔叔您好……”
“你好你好,哈哈哈哈。”樸家爸爸依舊高興的說道:“那我就先代我們女兒謝謝你了,承蒙照顧。”
“沒有……沒有……”雪炫搖了搖頭,然而卻隱藏不了眉間的那股失落。
可是姜明哲卻發現了其中的異樣,看了雪炫一眼,說道:“怎麼了?看起來不很高興的樣子。”
“我……”似是被洞悉了心事,雪炫抿了抿嘴道:“只是感動……從小到大,我從沒經歷過家人重逢,很難體會其中到底有多感動,直到今天……”
“那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大家一起聚聚,好好吃一頓,把老師也叫上。”說着,樸家爸爸笑着走向了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站在一邊看着的帕克老師,對大家說道:“晚上我們做東,咱們一起大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