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賽馬場、吃晚餐、去洗手間,這纔有機會聯繫祈自謙,“白珊來了,月柔在精品植物園,麻煩你去接她,今晚幫我跟度假村的負責人聯繫,並要他們在度假村的植物園內找塊合適的位置,制辦生日晚會,時間是明天晚上,白珊明天生日。”
接到電話的祈自謙正在泡澡,微微愣怔之後,開始獅子大開口,各種服務費要求補貼,衡逸新此時沒有任何心情討價還價,更沒有拉扯的時間,便一口應了,“要多少,你着辦吧,月底告訴我,我讓人轉帳。”
手機就這麼掛掉了,祈自謙盯着手機兩秒鐘,很快又收到一條信息,是衡亦新發來的:月柔今天生日,請讓她開心一點,謝謝。
祈自謙着信息,忍不住失笑,“撇下妻子,跟着小三回衡家,現在發信息說要讓妻子開心,真是個不錯的玩笑呢。”
收起手機,起身穿衣,匆匆開車趕到精品植物園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後,找到月柔時,她正安靜地坐在亭子裡,那個低垂着頭,微彎着腰身的小身子被黑髮包裹着,單薄的背,着莫名的讓人心疼。
她並沒有哭,這讓祈自謙越發無法移動腳步,他就站在離亭子二十多步的地方,靜靜地了她一會,擡起頭了眼夜空中的明月,再垂下頭,才移動腳步,伴隨着園子裡的蟲鳴聲,慢慢靠近她,然後脫下外套給她披上。
隨着暖意襲來,她擡起頭,那紅腫的眼睛告訴他,這個女子哭過了,眼神依舊清澈,“自謙,又要麻煩你了,對不起,月柔不認得回酒店的路,逸新讓我坐在灌木叢裡不要動,可我怕你找不到我,所以就出來了。”
她原來,猜到逸新會讓他來接人,所以有意坐亭子裡等他的。
祈自謙單膝跪在她面前,輕輕握着她手,本想和她說點什麼,望着這雙清澈的眸子,反倒什麼都說不出口了,嘴角蠕動着,笑了,“你做的對,坐這裡,我很快就找到你了。”他停頓了下,擡起手輕輕觸碰了下她冰涼的臉,“我的肩膀隨時可以爲你服務,想哭的時候,希望你能在我懷裡,而不是一個人躲着哭。”
瞳孔瞬間擴張了。月柔望着他,眼淚無徵兆的涌出眼框。祈自謙勾着嘴角輕柔的笑了,保持着原本的姿勢,張開了臂膀,那是期待她撲入他懷裡的姿勢,對方卻搖搖頭,擡手擦着眼角的淚,說着讓他詫異至極的話。
“逸新不喜歡月柔和自謙抱在一起,不能做讓逸新不喜歡的事情。”
這種時候,她還想着衡亦新。
她還對逸新存在幻想麼?哪怕遇到這種待遇?明明臉上還掛着眼淚,卻莫名讓人感覺她堅強的不可思議。
“月柔還想和逸新在一起麼?哪怕他懷裡抱着別的女人?他向你要求不要和別的男人有關係時,他自己卻和白珊那麼親密,月柔不生氣嗎?還要繼續聽他的話嗎?”對着正難過的她說這些話,無疑是殘忍的,可有時候殘忍是必需的。
她卻說,“逸新是有苦衷的,自謙比月柔知道的多。”
一句話堵得他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