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相少柏就在遊艇上,那成諾凡呢?
心,一下子慌亂了,她跑得飛快,腳步聲踩着地板啪啪作響,敲着她的心一下又一下,隱隱的疼。
他來幹嗎?
“站住。”纔要跑離有他的世界,身後,低低的一喝,卻威嚴的讓她不由自主的就停下了腳步,真的有幾天不見了,從那天她給他發了短信,然後寄了借條給他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了,卻不想,再見,居然是在她等着成諾凡的遊艇上。
徐徐的轉身,“你要幹嗎?我不是來見你的。”早知道不是阿凡,那個服務生出現的時候她問一問就好了,現在倒好,這窄窄的走廊上就只有她和他,就連之前的服務生也不見了。
兩個人的世界,讓她的心更慌了。
“過來。”他站在門前,霸道的命令她。
木菲兒咬咬脣,一動未動。
於是,男人朝她緩步走來,修長的手指輕輕擡起她的下巴,讓她只能被迫的仰望着他的臉,“怎麼,現在知道反抗我了,是不是我最近對你和你爸爸太好了的緣故?所以,你居然爬到我頭上了?”
“相少柏,你又要哪樣?”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們的訂婚儀式T市可是全程直播的,這是任你和我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進去,換了衣服,我們一起去甲板上跳個舞,再應酬一下我的朋友。”
“不……不要,我要走了。”身體瑟縮着後退,可是碰到的就是冰冷的牆壁,她根本無路可退,遇到他,她總是這樣的狼狽。
“呵呵,都來了,不是嗎?乖,去換禮服。”牽起她的手就走,讓她只能踉蹌的隨他走進了那間還敞着門的船艙。
進去了,她纔看到門側的一個掛鉤上正掛着一件淺藍色的禮服,顏色與他身上的藍色西裝剛好是絕配,“對不起,我約了別人。”她拒絕,真的不想與他走在一起。
“約了誰?洛北南還是成諾凡?”
她不吭聲,低頭看着自己的鞋尖,腦子裡卻在迅速的轉着,越來越是後悔隨那服務生來了這裡。
“木菲兒,別忘了,我纔是你的未婚夫,要不,我幫你換?”他說着,一隻手已經落在了她的衣襟上。
“啊……不……我自己換。”身子一掙,隨手接過他手上的禮服,撒腿就往這房間裡的洗手間而去。
進去了,下意識的看向窗戶,想起那次洛北南就是從洗手間的窗戶帶走她的,可是現在眼裡的窗戶卻是密封的,她根本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修身的禮服,一分不瘦一分不肥,就彷彿量過她的身材一樣。
可,背上的拉鍊,她卻怎麼也拉不上,比了又比,就是夠不到。
就在這時,門響了,手還往背上落去,她聽見他道:“怎麼這麼慢?”
“我拉……拉不上拉鍊。”她心慌了,門上都是相少柏的影子。
“我幫你拉。”他說着就推開了門,高大的身形一下子就籠罩住了她,原來還
顯寬敞的洗手間一下子就變得狹窄了起來,讓她驀然想起那次自己穿着他的衣服去學校的路上他帶她去買衣服,結果,在試衣間裡就把她給……
臉紅了,“我再自己試試。”
“又不是沒看過。”男人的手指落在了她的背上,輕巧的就拉過拉鍊,也拉嚴了她的禮服,然後,隨手就解開了她馬尾上的像皮筋,讓她一頭的黑髮傾瀉在她圓潤的肩頭上,“行了,這樣就好,走吧。”
又是牽起她的手,還故意的十指相扣着,就彷彿他們是怎樣恩愛的未婚夫妻似的,“相少柏,你以前是不是做過化妝師?”那次他們兩個的訂婚宴前,也是他給她化的妝。
“嗯。”他淡淡的應了一聲。
她突然間發現自己一點也不瞭解他,只是試着一問,竟不想他從前還真的有做過化妝師,他不是相家的少爺嗎?
抿了抿脣,太多的疑惑,卻在步出船艙的時候都咽回了心底,他的事,她還是越少知道越好,道不同,不相爲謀。
舞池裡是一對對的男人女人,男人的英俊,女的漂亮,跳舞的跳舞,閒談的閒談,浪漫的音樂帶給人別樣的享受,以爲會在這裡見到成諾凡,卻到現在她都沒有發現成諾凡的蹤影。
或者,他不來了吧。
因爲,他來了也沒有用了。
因爲,相少柏在。
相少柏帶着她旋轉在舞池中,不是第一次與他一起跳舞,說實話,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舞伴,不管她故意的跳得有多蹩腳,可他一樣能化解的恰到好處,引得周遭一對對的舞伴停下,而看着他們兩個,很快的,舞池中就只剩下了他和她。
這樣的畫面,她想若是成諾凡在,他一定看到了。
他來了嗎?
她想見他,哪怕只是一眼,只要知道他一切都好就滿足了。
海風拂過,海的氣息撲面而來,長長的裙襬彷彿就是爲了跳這一支舞而存在的一樣,飛舞飄揚若畫。
視線在周遭隨着旋轉而飄移着,終於,她看到了那抹從小到大都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身影。
成諾凡,終於來了。
木菲兒也終於明白爲什麼他要說請她一定要來了。
他的身後,此刻正緊跟着兩個保鏢樣的男人,她知道,那兩個男人看似保鏢,其實很有可能就是成昆派在他身邊看着他的人。
只是怕他來見她嗎?
所以,他才只能藉助這樣一場朋友的聖誕Party來見她。
他瘦了,可修長的身形卻越發的顯出他的挺拔,依然滿布陽光的臉上寫着牽掛。
於是,不管相少柏帶着她如何的旋轉,她的視線都再也離不開那個走在人羣中的男子。
一身的白衣,顯眼的無論走到哪裡,你都不會失去他的蹤跡。
“怎麼,你心裡還有他?而不是洛北南了?”揶揄的男聲貼着她的耳朵說道,他的脣觸到了她的耳垂,那樣曖昧的畫面在別人的眼裡一定以
爲他是在跟她說着什麼甜言蜜語,卻根本沒有人知道他是在調侃她。
“你別管是誰,反正,總不是你。”
“呵呵,是嗎?”握在她腰身上的手突的一收,扣着她的身體靠向他的胸口,他俯首,就在衆目睽睽下用力的一吻她的紅脣,周遭頓時響起了掌聲和起鬨聲。
一股滾燙的感覺傳遍四肢百骸,身子軟軟的,幸好,舞曲結束了,相少柏牽起她的手大大方方的走向迎面一個已經空下來的位置上,“喝什麼?”
“威士忌。”她的視線還是在成諾凡的身上,眼見着他無視他身後的兩個保鏢衝着她舉起了酒杯,然後將杯中酒一仰而盡,那是透明的威士忌,她知道,於是,她也下意識的點了威士忌,成諾凡喝什麼,她就喝什麼。
“OK,那就威士忌,先來十杯。”
木菲兒靜靜的坐着,相少柏很忙,很快就被幾個男人女人圍住了,那是她所走不進的圈子,她也不想走進去,只是看着成諾凡,他舉杯,她便也舉杯,一杯又一杯,全都是盡數的幹盡,她覺得她要瘋了,可是,成諾凡比她還要瘋,他的是大杯呀。
真的不知道喝了多少,她想去洗手間,打了一個酒嗝,才發現相少柏已經不在身邊了,他又在舞池中了,懷裡,是她多日不見的蘭,他是喜歡蘭的,她早知道,她與他的訂婚宴上蘭也出現了,隨他去吧,她是真的巴不得他懷裡摟着的是蘭而不是她。
放下了酒杯,一個人搖搖晃晃的走向洗手間,她覺得,她起來,那襲白色的影子也起來了。
白色代表的就是成諾凡。
她的阿凡,終於找來了。
是他一個人,眼角的餘光告訴她,成諾凡身後的兩個保鏢並沒有跟過來。
她的頭有些暈,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剛剛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威士忌,到現在纔有些後悔了,那酒喝的時候只覺象是水一樣的,可是現在,酒的後勁上來了,這會兒,她後悔也來不及了,她覺得自己好象是醉了,又或者是看到成諾凡就醉了吧。
前面就是洗手間了,這裡的人真的少之又少了。
她緩下了步子,身後的男人已經緊跟了過來,手上突的一暖,熟悉而堅定的男聲道:“菲兒,你跟我來。”拉着她就走,七拐八彎間就到了遊艇的尾端,也遠離了那些觥籌交錯,木菲兒這纔看到海浪中的一艘快艇,“菲兒,我們走。”
原來,他一點也沒醉,他清醒着呢。
她搖搖頭,眼前的男人忽而清晰忽而模糊,“不了。”真的不了,她捨不得爸爸,爸爸才醒過來,腦血栓的後遺症呀,也許剩下的生命裡就只能臥牀不起了,她怎麼能捨下這樣的爸爸呢。
“菲兒,走吧,不然,以後更沒有機會了。”他被爸爸看得有多嚴,沒有誰比他更清楚了,好不容易逮到這麼一個機會,而且爸爸也同意他來了,他是真的不想錯過。
“對不起,我現在挺好的,你告訴我,你也挺好的,是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