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週日早上,李暮‘吟’坐在餐廳裡,只感覺腦袋沉沉地打不起‘精’神,鼻子也悶悶的,呼吸不順。·首·發
\t阿姨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飛過來飛過去,自己就是聽不進去。
\t“暮‘吟’!暮‘吟’!”這是阿姨的聲音,她擡起頭,滿臉的疑‘惑’。
\t阿姨不滿地說:“我剛纔說什麼,你聽到了嗎?”
她搖搖頭。
\t“我說今天晚上,我要在家裡舉辦一個Party,把若依介紹給大家認識,你負責把子誠邀請過來!”
\t她點點頭。
\t晚上的客廳裡,燈火輝煌,劉若依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長裙,像一隻蝴蝶一樣蹁躚在人羣裡,她挽着李子晨的胳膊,時而衝那個人點點頭,時而衝這個人鞠鞠躬,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禮數恰到好處,不愧爲在這種社‘交’場合長大的人。
\t李暮‘吟’坐在角落裡,看着兩個璧人,眼神‘迷’離。
\t“羨慕吧?”劉子誠輕拍着她的肩膀,突兀地說。
\t“嗯”她點點頭,衝他微微一笑。
\t“今天晚上很漂亮啊!”劉子誠上下打量着她,讚歎道。
\t她扯了扯身上的長裙,無奈地笑笑:“若依強給我穿的,說讓我見一個人。”
\t一個人?劉子誠思忖許久,沒有絲毫頭緒,只好板起臉道:“不管見什麼人,你今天晚上不準喝酒,知道嗎?”
看來自己那晚的失態,已經給他造成了嚴重的心裡‘陰’影,她暗想着,卻不忘認真地回答:“好!”
\t劉子誠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離開。
\t暮‘吟’順着他走路的軌跡,看到了張子嫣的身影……
兩個冤家,何必互相折磨,她暗暗嘆氣。
身上好熱啊,彷彿是身處熔爐,汗流浹背,她扯了扯衣領,朝涼亭走去。
\t桃‘花’島上冷風陣陣,李暮‘吟’只感覺舒服不已,模模糊糊地靠在柱子上睡着了。
\t一陣刺痛使她驟然醒來,映入眼簾的是李傲陽那張寫滿憂慮的臉。
\t“我怎麼在這裡?”她掙扎着,想要坐起來。
\t“你發燒了,護士小姐剛給你紮上吊針。”他按着她的胳膊,不許她動。
怪不得自己一整天都渾身無力,打不起‘精’神,原來是發燒了。
\t“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她不放心自己是不是去了不該去的地方,看了不該看的風景。
\t“我去涼亭散步,發現你睡在長椅上,渾身發燙,就送你來醫院了。”
\t她“哦”了一聲,垂下眼簾,看來自己即使是發燒了,也還能自已。
\t“你啊你,怎麼就不懂得好好照顧自己呢!”他嗔怒道,卻還是爲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肩膀。\t
\t再次醒來的時候,正看到劉子誠,他在病房裡踱來踱去,像熱鍋裡的螞蟻。
看到她睜開了眼睛,他慌‘亂’地過去,滿臉的愧意:“都怪我太粗心,怎麼就沒發現你發高燒呢!”他拍着自己的頭,急不擇言:“我真是頭大笨驢”。
\t“不關你的事……”她的話還未說完,劉若依和李子晨就出現在了病房口。
\t他們已經換過了衣服,兩人相互依偎着,郎才‘女’貌,熠熠生輝。
\t暮‘吟’眼睛裡又有晶瑩的淚珠閃動,他們何必來呢?
\t“你沒事吧,暮‘吟’?”劉若依柔柔地說,“這裡的院長是我爸爸的舊友,我剛和護士長說過了,一會幫你安排個好些的病房。”
\t“不用,”她搖搖頭,“不用這麼麻煩,我吊完水就可以出院了。”
\t“不行,”李傲陽堅硬的聲音傳來,嚴肅而堅決,“我剛剛幫你辦了轉病房的手續,你必須在醫院裡好好休息。”
對任何事情都不很在意的他,今天爲什麼這麼‘激’動,爲什麼對她的事情這麼關心,暮‘吟’不解,也想不通。
她怔怔地望着他,不知如何應對,病房裡忽然安靜了下來。
\t“我還說介紹你們認識呢,這不,你們就認識了,真是有緣啊!”劉若依接過話茬,打圓場道。
\t這時沉默已久的李子晨說話了:“已經很晚了,我們都回去吧。”
他的聲音冷漠清高,似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似乎李暮‘吟’,根本就不是他世界裡的人。
他半倚着劉若依,率先出去。似乎病房就是地獄,他再也堅持不了一刻。
\t李暮‘吟’怔在那裡,眼裡的淚珠再也控制不住,大滴大滴地落下。
李子晨,你知道嗎,你一個關切的眼神,一句溫暖的話語,都勝過無數的良‘藥’,都可以治癒我無數的病疾。
就像那一個擁抱,鼓勵了我整個秋天。
就像那一雙手套,溫暖了我整個冬天。
而今天,在我脆弱無比的今天,如此平常的東西,你都不肯施捨……
\t看到他滿臉淚珠,劉子誠卻是慌‘亂’,“暮‘吟’,你不要擔心啊,發燒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以前可是燒到40度呢,現在還不是好好的!”
他拿出手帕,慌忙地幫她拭着淚:“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你的下半輩子我負責了!”
“你說什麼呢?”李傲陽‘陰’着臉,責斥道,“不用你負責,暮‘吟’是我帶來的,治不好她,我負責!”
什麼這個負責,那個負責的,自己好好的,要誰負責啊!
“我沒什麼事啊!你們兩個不要吵了,快回家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課呢!”
劉子誠看着她,滿臉的疼惜,“如果明天再不好,我就將你轉到解放軍總院,你等着我哦!”
李傲陽看着他,無奈地搖搖頭:“哥們兒,咱們還是先回學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