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萌頓時明瞭，這是懷疑自己故意浪費他的時間，興師問罪來了。她扣着桌面，語氣淡然，“孫總何必爲難一個小助理？時間確實是我耽擱了，在這裡跟你賠個不是。”
“算你識趣！”孫天陽翹着二郎腿，語氣桀驁，“說吧，什麼時候打款？”
顧萌輕笑一聲，看着他的眼睛道：“誰說我要打款了？”
孫天陽眼睛微眯，斜睨着她，“你的意思是，你不給我打款？”
“爲什麼要給你打款？”顧萌反問，一雙星眸璀璨亮眼。
爲什麼要打款？那部青春偶像劇的劇本和選角她都已經看過了，着實沒有什麼亮點。孫天陽此人做事向來不大上新，一直以來拍的片子雖然能賺一點錢，但是比起投入來還是差一點。
這次他要的是一千萬，估摸着能收回來也就九百萬。她現在剛剛上任，這種虧本的事情可不能做。
孫天陽沒料到她是這樣的反應，當場一愣，隨即一巴掌拍在桌上，“你不給我打款，還拖着我這麼久？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小隔間的東西質量都不怎麼好，被他一巴掌拍下去，桌子頓時搖搖欲墜。
顧萌眉頭一挑，“孫總，損壞公物可是要照價賠償的，之前你踹壞了辦公室的門，我都沒有找你算，這桌子……未免也說不過去了吧？”
“一張桌子而已，賠了就賠了。你給我解釋一下，不給我打款是什麼意思？”
“說得好聽，賠了就賠了。那孫總，以前顧氏給你投資那麼多部影視，哪部是完全賺回來來的？”
顧萌開始翻舊賬，一項又一項的支出，最後把簿子扔到孫少陽面前，“做生意，本身就是有來有回。可是孫總你只讓我們拿，卻不給我們賺，我也很爲難啊！”
聶曉丹靜靜地看着她睜眼說瞎話。還爲難？爲難能把資料全部準備齊了就等着打孫少陽的臉？
那本簿子上，清晰地寫着顧氏集團給孫少陽的投資，後面跟着賺回來的錢。每一項，都是鮮豔明亮的紅色，都是虧損……
孫少陽臉色難看，如同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這十天，你都在調查這個？就因爲這個而不給我打款？”
“你知不知道我手裡這部青春偶像劇裡面現在是誰來主演？它能帶來的利潤你想都不敢想！”
將簿子砸在桌上，孫少陽強忍着怒氣，“給我打款！我保證這部劇能賺很多錢，很容易翻倍！”
顧萌勾脣輕笑，“不好意思，不管你的主演採用誰，我都不準備給你打款。只要你不改劇本，就別想從我這裡拿走一分錢！”
孫少陽到底是股東的兒子，顧萌將錢扣住不給已經有些不大好，再不給點甜頭，萬一股東搞事情，又是一場麻煩。
孫少陽氣得吐血，“劇本已經定下來了就這樣！不能更改！你要是不給我打款，我就去找別的公司，等到時候賺錢了，眼紅死你！”
顧萌默了一默，神色莫名。孫少陽不過隨口一說，見她沉默，心裡那點小九九又冒出來。難道這樣還能讓她回心轉意？
等了一會兒，顧萌才幽幽道：“我也希望還有別的公司會給你投資……可是，這話你自己信嗎？”
多年以來，孫少陽的名聲早就被自己敗得一塌糊塗。所有的款項幾乎都是顧氏給的，虧得少點都能很開心了，哪兒還有別的公司給他打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