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幹什麼?”葉凡不解的看了看葉青,從剛纔的話裡聽出來,葉青似乎跟林一早就認識,林一今天的這種狀態跟葉青也是有一定的關係的,可是,葉凡寧願這些都不是真的,若果葉青真的傷害了林一,那麼他是不會放過他的。
“大哥,是我害了林一,都是我害的,都是我!”葉青揪着自己的頭髮,哭着說。
“你把林一怎麼了?你到底把林一怎麼了?”夏穎上前撕着葉青的衣服大聲的問。
“那天,林一來公司找大哥,我對她一見傾心,假裝給大哥打電話,把她騙到酒吧裡請她喝酒,誰知道她酒量不行,才一杯酒就喝醉了,我又不知道她家在哪,就把她帶回我住的地方,我當時真的沒多想,誰知道她卻抱着我哭得稀里嘩啦,我一個情不自禁就把她……”不等葉青說完,夏穎啪的給了他一個耳光。
“畜生!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那麼對她?”林一是那麼潔身自愛的一個人,被葉青玷污了,她又怎麼會苟且偷生!怪不得,怪不得林一五年都沒有聯繫過夏穎,五年了啊,林一是怎麼過來的夏穎想都不敢想。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可是,我是真心喜歡林一的,事情發生以後,我曾經向林一道歉,可她不接受,我追她,她也不接受,我給她補償,她將支票還給我然後就消失了,我這些年一直都在找她,要不是聽大哥的司機說,我這輩子都甭想找着她了。”
“真心喜歡?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你不知道名節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有多麼重要嗎?尤其是林一,她是不會讓丈夫以外的人碰她的!”夏穎撕扯着葉青,恨不得要將他碎屍萬段。
“蘇巖,老四犯了錯,按照規定進行處罰吧!”一直沉默的葉凡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說道。
葉青一聽,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兩眼空洞無神,怯懦着說,“大哥,我是你的親弟弟,你不能這麼對我,不能……”
看到葉青的反應,夏穎疑惑的問:“什麼規定?怎麼處罰?”
“這是我們公司的規定,只要犯了錯的人,要麼被擊斃,要麼斷掉四肢,兩者選其一。”葉青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他知道大哥的決定是不會更改的,任何的話語都只不過是垂死掙扎,起不到絲毫的作用。
“這是什麼破公司,什麼破規定?斷掉四肢跟擊斃有什麼區別,葉凡你太殘忍了!”這都是什麼年代了,怎麼可能會有這麼血腥暴力的規定!夏穎不可思議的看着葉凡,心裡的恐慌驟然加增。
“規矩不是我定的,我也是執行者。”葉凡平靜的說,摧殘一個鮮活的生命彷彿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那,在你們眼裡,生命算什麼?”夏穎只覺得渾身發涼,心在顫抖。
“生命只是賺錢的機器。”葉凡的話再次擊潰了夏穎,這張菩薩般的容顏竟能說出這麼殘酷的話語,真是太諷刺了。
“你簡直就是個惡魔!”夏穎冷的牙齒打顫,地上的葉青渾身抖的像秋天的落葉,很快面臨着凋零,夏穎的心底生出一絲憐憫,雖然這個人傷害了林一,林一卻也不願意看到他會落得如此下場,林一是那麼善良的一個女孩,夏穎知道如果葉青死了,那林一也就毀了,她必須阻止這一切,必須阻止。
“我不是,對於你來說,我不是!”葉凡抓住夏穎的胳膊,神情緊張,她怎麼可以當他是惡魔呢?這樣的感覺他受不了。
“不是嗎?剛剛你的所作所爲足以說明一切。”夏穎臉色蒼白,苦笑着說,“如果不是的話,那你證明給我看。”
葉凡怔怔的看着夏穎,雙手漸漸鬆開。
“不要,大哥,不要……”葉青突然站起來,握着葉凡的胳膊祈求道,“大哥,不要,千萬不要!”
“你這個瘋子,我在救你啊,你難道沒看出來嗎?”夏穎氣急敗壞的踹了葉青一腳,葉青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這條命五年前就應該上交了,我已經多活了五年,足夠了,只要林一能醒過來,我願意用我的生命去贖罪。”葉青看了一眼牀上的林一,神情決然。
“真是不可理喻!”夏穎懊惱的退到牀邊,看着葉凡,葉凡卻笑了,笑的那麼悽美,那麼蒼涼。
“如果我願意證明,那你會不會留在我身邊?”
夏穎覺得胸口有千金重,葉凡的話壓的她喘不過起來。
“不要,大哥,不要這麼做,不然,我會死不瞑目的!”葉青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病牀上林一的手指微微的動了。
“我……”夏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覺得自己離葉凡原來越遠了,認識了這麼多年,她對葉凡的瞭解卻是一片空白,葉凡跟他身後龐大的組織讓夏穎覺得悲涼無比。
“我知道了,但我不後悔。”葉凡垂下眼瞼,悄然離去。
葉青臉色煞白,比剛剛有過之而無不及,“快,快阻止他,不然就來不及了,快!”
“爲什麼要阻止他,你難道不知道阻止了他就等於要了你的命嗎?”夏穎大聲的吼,葉青的神情讓她很不舒服,很不舒服。
“你不懂,你不懂,索菲特的規定是沒有人能破壞的,大哥要是敢公然反抗,結果就只有一個,就是生不如死,他會受極刑的。”葉青想要阻止,雙腿卻像是灌了鉛,一步也動不了。
極刑是什麼概念,夏穎不知道,但葉青的表情告訴她,那是一種更加殘酷的手段,殘酷到讓葉青連死都不怕卻懼怕的東西。
“夏穎,阻止,阻止葉凡,不要讓他受極刑。”林一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虛弱的開口,語氣裡全是焦灼,裸的關心讓葉青心如死灰。
夏穎沒動,反而向林一走了過來。
“去,快去!”林一無力的起身又重重的跌倒,推開夏穎扶着她
的手,讓夏穎阻止葉凡。
“好,我去,我去,葉青這裡交給你了,林一要是再有什麼閃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夏穎將林一交給葉青便急匆匆的去追葉凡,但哪裡還看得到他的身影,情急之下,夏穎撥打了葉凡的手機號,無人接聽。
繼續打,還是無人接聽。
夏穎慌了,從來都沒有過的慌張,手按在撥打鍵上不停的顫抖,快接電話,葉凡快點接電話,求你了,夏穎在心裡不停的默唸。
她的虔誠終於感動了上蒼,當第一百零一遍的時候,電話終於接了,葉凡的聲音依舊溫和,只是多了些疲憊,“夏穎,你找我?”
“你在哪?到底在哪?”夏穎對着電話大聲的哭喊,不知道爲什麼在聽到葉凡的聲音的時候,夏穎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快找到葉凡,她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那種感覺極不好,讓她很不安。
“夏穎,你?”葉凡聽到夏穎哭了,嚇了一大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葉凡,回來,你tmd給我趕快回來!”夏穎第一次說髒話,葉凡聽着卻很享受,最起碼在夏穎心裡,他終於有了一絲位置了。
“夏穎,聽你說髒話的感覺真好!”葉凡的聲音還是柔柔的,卻越來越虛弱。
“你在哪?告訴我你到底在哪,我過去找你!”夏穎已經泣不成聲了,葉凡開的玩笑絲毫沒有減輕她的擔心,直到這一刻夏穎才知道,她是在乎的,她是在乎葉凡的。
“不行,你不能來,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夏穎,你是在爲我擔心,爲我哭泣嗎?”
“葉凡!”夏穎恨不得把手機摔掉,爬到電話那頭將葉凡一把揪出來。
“對不起,夏穎,又要讓你失望了,我……”葉凡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夏穎覺得天空一片黑暗,慌亂之中,她打了林一的電話找葉青。
“葉青,葉凡不見了,不見了,他不肯見我……”夏穎大聲的哭了起來。
“……在太廟,是太廟……”葉青短暫的停留之後,驚恐的大叫,這一聲尖叫讓夏穎的心臟差點停止了跳動。
“太廟是什麼地方,你說清楚點!”
“你去取車,我馬上過來,我們一起去,再晚了就來不及了!”葉青大叫着往外跑,林一驚恐的爬下牀,想要跟着一起去,卻摔到了地上,葉青又回來將林一扶上牀,林一卻堅決的表示要跟着一起去,葉青扭不過她,只好抱着她飛奔出去。
碰到夏穎,葉青接過車,夏穎抱着林一在後座上,倆人緊緊的抱在一起,緊張的看着葉青左拐右拐,橫衝直撞。
車子在一座古香古色的庭院門前停了下來,他們無暇顧及破損的車子,徑直向門口跑去。
原本空無一人的門口,在他們接近的時候忽然冒出了兩個人來,一左一右的擋在了他們身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