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氣過，但是後來也試着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問題，無論道義上多麼希望他能夠陪在秦小亞身邊，但是愛不是禁錮，一段戀情裡，誰都有離開的權利。
“她過得很好。”
“那就好。”
張曉輝笑笑，看着葉水墨耳朵上的鑽石耳環，眼睛有點怪異。
“水墨，當初確實是我對不起小亞，但那時候我也遭遇着很大的壓力，如果沒有那件事的話，我一定會和她走一輩子的。”
他頓了頓，“有一件事我想請你幫我。”
葉水墨詫異，“你說。”
“能不能借給我十萬，不，八萬就可以了，因爲我和朋友要合夥做生意，但是現在手頭有些緊。”
“借錢倒是沒有問題，你什麼時候要都可以。”畢竟張曉輝是秦小亞最放不下的人，葉水墨沒有多想。
張曉輝要得很急，當天晚上她就把錢打過去，對方說要給借據，她倒是覺得沒有必要，就沒要。
一週還沒過，週四開會的時候她又接到張曉輝的電話，因爲在開會她便沒有接按掉，忙起來暫時把這件事給忘了。
今天葉淼也要短期出差，所以是劉強來接人，在車上的時候又接到了對方的電話，葉水墨這纔想起這事，趕緊接起。
張曉輝想請她喝咖啡，她婉拒，說是最近比較忙，真的騰不出時間。
“其實是想和你談談借錢的事情，我也覺得很不好意思，但是周圍沒有一個可以商量的人，而你又是小亞最好的朋友。”
葉水墨無法拒絕，“這樣吧，週六的時候我不需要上班，到時候給你電話好嗎？”
掛下電話，劉強隨口問一句，“又是哪位想追求你。”
“劉叔你說什麼呢，是小亞的前男友，他好像在財政上遇到了什麼困難，想找我借錢。”
既然是這種小事，而且秦小亞的前男友劉強之前也有印象，是一個還不錯的大學老師，所以也就不多問。
週六的時候，張曉輝提出還得再借十萬塊，這次說是大學裡某位老師得了白血病，那個老師爲人很好，他不忍心見死不救，可是手頭上又沒有錢。
如果葉水墨在平時的話，說不定會多想一想，究竟是什麼樣的朋友讓張曉輝連借款都要借十萬塊去資助別人。
她內心深處始終在自責，當初張曉輝和小亞會分開自己也有一部分責任，對於兩個人她始終有虧欠的心理，巴不得能夠多付出一些。
張曉輝拿了錢心滿意足的走了，葉水墨還蠻關心那位同事的病情以及開店的事，剛開始還隔三差五的發信息去詢問關心，張曉輝有時候回，有時候不回。
沒幾天葉淼出差回來，葉水墨假意說要加班不能去接機，但下班後又一溜煙的坐進劉強的車裡，準備來一個驚喜。
“對了，秦小亞那個前男友的事怎麼樣了？”劉強順口一問。
“應該是有幫到忙吧，說是同事得了白血病，正在治療。”
“白血病？正好我知道一箇中醫用中醫療法挺有效果，要不要我幫忙？”
葉水墨一聽高興極了，能夠幫上一點當然是最好，立刻給張曉輝打電話。
電話好一會才接，而且四周十分吵雜，張曉輝的語氣也很差，“誰啊。”
“你好，是我葉水墨。”
那頭頓了頓，過了好一會吵鬧的聲音小了很多，再接起的時候張曉輝的聲音溫柔了很多，“抱歉，剛纔有事。”
葉水墨把要介紹醫生的事說了，本以爲對方會立刻答應，沒想到後者支支吾吾的，只說同事現在已經好很多了，而且家人比較強勢，可能不會聽的。
車內安靜，劉強把兩人的對話聽了個大概，葉水墨比較單純，他可是老狐狸，前段時間還爲了救別人寧願借錢，現在有治病的機會反而支支吾吾了？
到了機場，已經晚上7點多，來來往往的人眼神裡都多了一絲疲憊，外面冷得很，機場卻很暖和。
葉水墨和劉強到了之後才知道飛機延誤，兩人又等了好一會兒。過了一會她去上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剛好葉淼乘坐的飛機已經落地，一批人涌進來。
遠遠的看見葉淼的背影，她撥開人羣追上去，生怕晚一點又找不到人來。
“我再這裡。”她一邊喊一邊追，可是前面的人卻走得很快，似乎沒聽到她的呼喚般也沒有回頭。
兩人的距離終於越來越近，她一把抓住葉淼後背衣服，“沒聽見我叫你？”
對方轉頭，根本就是一張陌生的臉，還帶着詫異。
後面劉強已經笑得不行，她回頭，正主正拿着行李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機場一場小烏龍事件讓她很快忘記張曉輝的事情，不過劉強可沒有忘記，隔天就找到了葉水墨，“Z大並沒有老師得白血病，而且張曉輝已經辭職很久了。”
葉水墨驚訝，對於張曉輝的話她是沒有任何懷疑的，乍聽到這消息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借給他的錢或許是被拿做他用了，你想不想查？”
她也不知道，如果查了，結局不一定是她想知道的，而秦小亞的電話讓她下了決心。
“借錢？”
“恩，她和我借了三萬。”
“你借了嗎？”
那邊沉默了下，“恩。”
葉水墨知道好友從畢業到現在也才存下來三萬塊，這下全部都給借出去了。
“水墨你知道嗎？我沒辦法拒絕他，哪怕當初有多恨爲什麼他不能夠陪在我身邊一起渡過難關，但只要是他一開口，我就沒辦法拒絕。”
葉水墨沒有把自己已經借了20萬給張曉輝的事說了，但是張曉輝應該明白秦小亞並沒有那麼多錢，可是他還是開口了。
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事，她放任不管的話，纔是真的害了張曉輝。
“劉叔，幫我查清張曉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劉強查事情的速度很快，沒幾天就已經把事情查得七七八八。
“張曉輝那人估計是中了仙人跳，最近一直在借錢，不僅僅是你和秦小亞，以前的同事他也借了個遍，就沒有一個還的。”
“仙人跳？”
“所謂仙人跳，指的是男女商量好了，讓女的以色相勾引誘惑男性目標，等到即將做“那種事兒”的時候，女人的男同夥兒突然出現，名義上或是捉姦、或是抓嫖，然後對那被勾引的男人進行敲詐勒索。
聽起來很簡單，其實這是個技術活兒，需要一定的表演能力。而且隨着社會的發展，隨着坑蒙拐騙手段的豐富，仙人跳也越來越表現出了更加豐富多彩的形式。
除了傳統形式的，現在還有網絡勾引並拍照勒索式的，也有女人直接入戶勾引式的，還有針對名人的偷拍勒索式的。更狠的，是那種完事兒之後才知道女人是未成年，這種“誤食幼齒式”的最嚇人。因爲只要女方反咬一口，當即就是個強姦罪，而且屬於“情節嚴重”的類型，因爲女方年紀小……
當然，最終結果也不一定只是勒索。有的是偷，有的是騙，有的是勒索，而有的乾脆是直接的搶劫。那小子如果沒有歪心，怎麼可能上當。”
這些話讓葉水墨聽得心驚膽戰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幫，劉強是老油條，當然知道怎麼整治這種仙人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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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的小年輕羣魔亂舞，舞廳音樂聲大得房頂都開掀掉。一羣人坐在角落裡玩篩子，完全不知道被人盯着。
“我查了一下，張曉輝被仙人跳的團體就是那夥人，中他們招的人也不少，一般就是小年輕或者沒什麼背景本事的男人。”
順着劉強的視線看去，葉水墨果然看到那羣人裡面有穿着妖豔的女生，有一個女生公然抓着旁邊男人的手放進胸部裡，其他人也習以爲常，她趕緊把頭扭回來。
葉淼喝了口酒就把酒杯放下，參水的低劣酒實在是無法將就。
葉水墨問，“那我們怎麼才能把他們引過來？”
劉強促狹的朝一旁淡然的男人眨眨眼，“老闆出馬一個頂兩，那邊的女人都快把眼珠子黏在老闆身上了。”
“不行。”葉水墨立刻拒絕，“不帶這麼犧牲的，劉叔你去！”
葉淼彎了彎嘴角，看向劉強。
“不帶這樣的，這種女人實在不是我的菜啊。”劉強哀叫兩聲，忽的從包裡掏出一疊錢扒在桌上，“這些參水的酒就不要上來了，來一些真材實料的，我有的是錢！”
這種暴發戶的炫富方式是很有用的，那邊的人果然被吸引住目光，他們不動聲色，葉淼這邊更能夠沉住氣。
終於，那邊一個黑色緊身連衣裙的女人起身理了理裙子，不請自來的坐到了劉強的身邊，不過濃妝豔抹的臉上，帶着絲絲青澀，很顯然，她應該還沒有成年，光是瞄上一眼，就看得出她最多隻有十六歲左右。
“能請我喝一杯嗎？”這個姿態妖嬈的女人很顯然是情場老手，欲場金指，許多女人恨不得到三四十歲才能學會的勾男人技巧，她卻是信手拈來，讓人看不出來這麼一個小小的姑娘會做這種事。
這些人劉強接觸多了，毫不懷疑這個女孩的身份。學校的女人出來賣在他眼裡不是什麼罕見的事，無論三陪的年齡多大都不值得驚訝，金錢的誘惑很大。
“當然可以。”反正不要錢，而且是公款，劉強自然也不會客氣，笑得和一朵花似得。
女人偷偷看了一眼更加帥氣的男人，但又被那一張拒人千里之外的臉嚇到，他們做這行久了，什麼人可以惹，什麼人最好躲開，她還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