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軍換上外套，六點是吃飯時間
“晴晴，我要請你吃飯，感謝你的理解。”
一句話，海晴晴眼睛有些溼潤。
兩人坐在蜀湘小館，莫小軍一天都沒吃飯，拿着菜單點了自己和海晴晴喜歡吃的菜，溫柔的看向海晴晴，兩人相似一笑，海晴晴把手套摘下，揹着窗戶而坐。
蜀湘小館的人很多，充斥着各種歡聲笑語。
幾日來的陰霾消散不少，莫小軍把頭轉向窗外夜景。
一個熟悉的身影，鍾於泉，莫小軍什麼也沒說，猛的一下站起來，跑出蜀湘小館，海晴晴在莫小軍對面，沒看見鍾於泉，單純的以爲莫小軍看見熟人才會這樣急切。
莫小軍跑出大街跟着鍾於泉，這狡猾的老狐狸，似乎感覺有人跟蹤自己，沒有多少路程，藉着路燈昏暗，人流不息，甩掉莫小軍。
在莫小軍看不見的死角里，鍾於泉陰笑着看向遠方，葉子墨，我要是那麼容易被你跟蹤，我不會是鍾於泉，你可能想也想不到，證據怎麼可能會帶在身上？
莫小軍環顧四周，沒有發現可疑的人，有些沮喪的往回走，只是簡單跟蹤一個人就跟丟，他暗恨自己沒用。
海晴晴看着垂頭喪氣的莫小軍，笑着招呼他坐下。
“小軍，過來，先吃飯。”海晴晴給莫小軍碗裡夾許多平時他愛吃的菜。
莫小軍拿起筷子，原本肚子咕咕叫，現在一筷也不想吃。
“怎麼了，這是。”海晴晴小心的詢問着，鼓勵的大眼睛看着莫小軍，示意莫小軍可以和自己說說，海晴晴是真想幫助莫小軍。
海晴晴真誠的眼眸打動莫小軍，他看着面前的飯菜，一點食慾也沒有，乾脆放下筷子。
“我看見鍾於泉，想去跟蹤他，沒想到走出去他就不見了，我是不是很沒用。”莫小軍抱怨的語氣迴盪着，耷拉着腦袋。沒看海晴晴，害怕看見海晴晴失望的眼神。
肩上一暖，莫小軍側目一看，海晴晴白皙的手搭上他肩膀。
“小軍，你已經做得很好。相信一涵能理解你，鍾會長是什麼樣的人，大家心知肚明，如果他能讓我們輕鬆跟蹤，相信就不是鍾會長。”
海晴晴站在莫小軍的身邊，兩人和諧相依的的畫面投影在玻璃上。
莫小軍點點頭，示意海晴晴吃飯。
一頓飯下來，莫小軍沒有吃多少，酒倒是喝了不少。
“小軍，我們逛逛。”海晴晴很珍惜兩人獨處的空間。莫小軍點頭同意海晴晴的提議，也算是彌補自己的不足。
兩人並肩路過一家布偶店，海晴晴看着滿櫥窗的布娃娃非要買一個不可。
莫小軍想起自己對海晴晴的虧欠，十指相扣，兩人微笑着走進去。
二十三四光景的女服務員一看有人光顧，標準的笑容立刻爬上精緻的臉龐，款款走過來招呼莫小軍和海晴晴。
“你去挑，我在這裡等你。”莫小軍寵溺的看着海晴晴，自己走到旁邊沙發上，拿出手機想要看點資訊。
服務員高興的拉着海晴晴就去看新進的娃娃，看海晴晴身上的衣服，就知道遇上有錢的主。
“小姐，這個布偶熊，體積和人差不多，裡面裝的是中藥棉，晚上休息可以當男朋友暖身體，看電視還可以作抱枕。”服務員看向莫小軍一眼，曖昧的說道。
海晴晴一聽這話，小臉一下子染上紅暈，在服務員火辣辣的目光中抱起布偶熊就去結賬，莫小軍一直看着手機，沒注意海晴晴已經挑選好東西，海晴晴付完賬後輕手輕腳走到莫小軍身後，想嚇一嚇莫小軍。
其他人看着海晴晴這樣子都笑笑，沒人說話。
海晴晴很好奇，莫小軍到底看什麼能看這樣入迷，急迫的看向莫小軍手機，上面都是夏一涵案件的相關信息。
海晴晴一下子沒有力氣，心就如水晶一般，掉在地上，啪的一聲，碎了一地，呆呆的站在那裡，目光空洞的透過莫小軍，看向沒有街的對面，看向自己不確定的未來。
莫小軍看着手機上的陰影，擡頭看向海晴晴，有些奇怪海晴晴的表情，這麼說呢，就如一朵正在盛開的花，一下子就枯萎，剛纔還笑嘻嘻，現在臉色的悲傷渲染一地。
“怎麼了，不喜歡？”不知情的莫小軍輕聲詢問道。
沒有回答莫小軍的話，海晴晴努力的要把地上的心撿起來，希望拼湊一起，小時候玩拼圖，她最拿手。怎麼撿都撿不完，海晴晴焦急的看着那些紅色的碎片。
莫小軍鎖上手機，想起小時候夏一涵沒有娃娃玩，其他的小孩都有娃娃，自己心裡暗暗承諾長大要給夏一涵買許多許多布娃娃，堆滿一間屋子，那時候夏一涵把大眼睛笑成一條線，那是莫小軍最美好的回憶。
莫小軍走向那些堆積如山的布娃娃，滿腦子都是夏一涵小時候的笑臉。
“這個，這個，這個給我包起來。”莫小軍指了指布偶中幾個漂亮的人偶，會選擇那麼多，除了給海晴晴，他也給夏一涵準備人偶娃娃。
服務員一聽，臉笑成一朵菊花，今日生意不錯，下一子就賣這麼多，全心全意的認真包裝人偶，還開始喋喋不休的介紹其他布偶。
“先生這個娃娃是最流行的，小巧可愛，送女朋友最適合不過，眼看就要到2月14，早日準備不會錯的。”服務員那張巧嘴說完後還看看站立的海晴晴，一副大家都知道的樣子。
莫小軍笑笑提着布偶就到櫃前付賬。
“小姐，一起結賬。”莫小軍指指海晴晴。
“先生，那位小姐已經付過了。”
“啊。”莫小軍不禁失笑，自己怎麼看那麼出神。
拿着結算好的娃娃走向海晴晴，“回神了，我們走吧，你這個也給我。”莫小軍拿過海晴晴手中大布偶，另外一隻手牽着海晴晴走出布偶店。
海晴晴怎麼撿都撿不完破碎的心，被莫小軍一拉，人偶一樣的走出去。
海晴晴從側面看向莫小軍，莫小軍臉上有着笑容，雖然不深。
“我要回家。”海晴晴輕聲說道，她沒有看向莫小軍，害怕自己不爭氣的會哭。
海晴晴盯着地下不看莫小軍。
“怎麼突然又要回家。”莫小軍不知道海晴晴爲什麼不去自己那裡，回她家也好，不用太過尷尬。“等等，我和你回去，一個女孩子家走夜路不好。”喝得有點多的莫小軍不想立刻回家。
“不用。”海晴晴有些尖銳的說道，說完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聲音竟然這樣尖銳。
“小軍，不好意思，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海晴晴揹着莫小軍大步離開，她不敢回頭看莫小軍，她看見莫小軍這樣努力幫助夏一涵，要說莫小軍不喜歡夏一涵，海晴晴不相信，
看着有些孤獨的背影，莫小軍追上去說道：“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我打車。”海晴晴不回頭看莫小軍，哪怕人聲鼎沸，她也能清晰的聽到莫小軍的話，難道這就是情深緣淺。
今天兩人出來，都抱着散步心裡，沒有開車。
莫小軍張張嘴想要說什麼，海晴晴似乎知道他的意思，一直搖頭，不遠處剛好來一輛空的士，海晴晴沉重的招招手，在莫小軍眼中坐車離去。
莫小軍一個人站在人羣中，不知道想什麼。很久很久，久到莫小軍以爲已經過了一個世紀，看着那些來來去去的車輛，莫小軍抱抱手臂，冬天似乎還沒有過去。
看着不認識的面孔，莫小軍鬼使神差的到處遊走，和遊魂沒兩樣，海晴晴打電話過來也沒接到，第一個電話莫小軍沒有聽到，繼續自己毫無目的的遊走，第二次電話他呆呆的看着一家女裝店，那裡面的衣服都是限量版，夏一涵那件衣服就在這裡買的。
莫小軍剛踏進女裝店，上次聽海晴晴說葉子墨就在這裡給一涵買的衣服，穿着統一職業裝的導購員看見有顧客光臨就走過來，完美無可挑剔的笑容恰到好處的展現在臉上。
“先生，你想買什麼樣的衣服。”
“我要這樣一件，一模一樣的。”莫小軍拿出手機，翻開夏一涵穿着那件衣服時言笑晏晏的樣子，臉上都是溫暖。
女導購看向那件衣服，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先生，這件衣服是限量版衣服，今年只有兩件，一件被葉子墨先生買走了，另一家被一個叫阿三的先生買走了。”
“你確定只有這兩件？”莫小軍不確定的問道，他因爲激動，語音有些走調。
女導購不知道莫小軍爲什麼這樣激動，還以爲莫小軍認爲自己不誠實，不滿的說道：“先生，我們品牌說一不二，那個阿三來買衣服在一個月前，這件衣服現在還沒有批量生產，想來也不會批量生產。”
“不好意思，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那個阿三刷卡嗎？能說說他是那裡的人？我想找他買這件衣服。”莫小軍開始撒謊，只有兩件，他從來不相信夏一涵是殺人兇手，想起葉子墨給的資料上說道這件衣服，莫小軍堅信案發的衣服不是夏一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