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什麼能幫您的”
水靈悠剛剛推開典當行的玻璃門,一個穿正裝工作服的小夥便笑容可掬的迎了上來,恭敬有禮的詢問。
水靈悠溫婉而笑,開門見山:“我要典當東西”
小夥紳士一笑,手一伸,畢恭畢敬:“請隨我到這邊來”
半分鐘後,水靈悠、小勺和老者被工作人員帶到了接待室,一個年齡約麼三四十歲溫文爾雅看起來很有學識的男人負責接待她們。
“三位想喝點什麼”男人問。
“給我妹妹和爺爺來點白水就好,我就不用了”水靈悠溫婉的笑着,恭敬謙遜的語調與她骨子裡散發着的高貴氣質使她更加像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
很快,男人端來了水,而後正式落座。
水靈悠熟練的摘下手腕上的表,小心翼翼的放到桌上,淺淺一笑:“先生,不知道我的這隻表最多可以當多少錢”
男人拿起手錶只看了一眼,面露驚訝:“小姐,你確定你要當掉這隻手錶”
水靈悠淡淡一笑,如實說道:“實不相瞞,我急需用錢,暫時不得不忍痛當掉它”
男人盯着水靈悠看了片刻,又看了看手中的表:“你需要多少錢”
水靈悠不知道男人爲什麼會這麼問,更猜不透,出於本意如實回答:“三十萬”
“好,我這就去開票您稍等。”說着,人已經起了身。
男人想都沒想就直接拍了板,令老者非常驚訝。
身爲一個曾經被地主老財欺負過的老實人,他知道,當鋪的人從老闆到夥計一個個精明的都跟人精似得,根本不可能會這麼好說話。會這麼爽快的唯一理由就是東西的本身就價值大價錢。
一直保持沉默的他實在忍不住便開了口:“師傅,你等一下”
男人頓住腳步,回頭,恭敬有禮:“嗯老爺子您還有問題”
老者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我們是來當東西的,你連價格都不壓一下就一口答應,這很不合乎常理”
男人重新回到座位,開誠佈公的表明自己的立場:“老爺子,這沒有什麼合不合乎常理的,你孫女這隻手錶,別說三十萬,就是一百三十萬,兩百三十萬,三百三十萬,我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聽到這話,老者的下巴差點沒被驚得掉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吞了口口水說:“你說一塊手錶就可以換那麼多的錢”
“對呀,老爺子”男人彬彬而笑,想着在龐大的天文數字前大多數子女都選擇善意的謊言,便耐着性子解釋道:“老爺子,您有所不知,這塊手錶是瑞士勞力士鐘錶公司特別爲豪門貴太太們定製的,全球限量兩百塊,售價一千八百萬左右”
“你,你,你是說這個東西”
老者完全不淡定了。
具體的來說是完全被怔住了,嚇傻了。
一秒鐘時間後,一頭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想必是害怕自己得罪了真正的權貴,一家老小以後沒好日子過了。
同樣震驚不已的還有同行的小勺,她就知道,這個在美國哈佛大學畢業的姐姐不簡單,但沒想到居然會這麼不簡單。
而,水靈悠之所以選擇當掉這隻表,有一個原因就是那個自稱是她姐姐的人說她嫁給了一個金字塔頂端的超級豪門,她就想看看這所謂超級豪門送的東西究竟會豪的什麼程度,如今親愛得到答案,這豪的程度着實讓她吃不消。
“我只當三十萬定然會在有效期內,將它贖回。”
“是是是”男人的神情很是中肯,尊敬。
不一會兒,訂單小票開完畢,以支票的形式付了款。
走出典當行大門後,水靈悠將支票交給老者,並帶他們去銀行兌了現金後,毅然決定帶着小勺離開。
十幾分鍾後,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一家家常菜飯店。
飯飽後,將小勺遵照約定送上去學校的車子。
依依不捨的作別後,她獨自一人來到候車大廳。
看着顯示屏上各班次的車子,她的腦海裡空蕩蕩的,接下來,要去哪裡,能去哪裡,她說不出一個具體的名稱來,不過,她知道,遵從自己的心準沒錯。
“我要一張去汾城的票,謝謝”
“一百三”
遞上錢,接過票,她看着錢包裡的身份證陷入了沉思。
一個曾經如雷貫耳怎麼忘到忘不掉的名字,彷彿餘音繞樑一樣不停的迴盪在她的耳畔。
可是,邪門的是這個名字明明就在耳邊,在心頭,她就是找尋不到和他有半點關係的回憶,哪怕是殘存的,都沒有。
沮喪、傷心的情愫情難自禁的襲上心頭,晶瑩剔透般的兩顆淚簌然滾落。
嘀嗒
其中一滴恰好滴落在了她左手的虎口上,一個心口徘徊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名字脫口而出:“如風”
“靈悠”
一種強烈的心靈感應襲擾了季如風的心扉。雖淺卻清晰可感的疼痛讓正在專心致志開車的他下意識的踩了剎車,甚是激動的說:“秦鵬,她在叫我她在叫我我聽到了她在叫如風看到了她在人羣中偷偷落淚。”
時至今日,車裡的每個人再也不會認爲季如風的言行是在發神經,因爲大家都相信季少和太太之間真的有一股無人能看見的東西牽扯着。
秦鵬胸口不禁抽搐了一下,他能想象到,一個沒有記憶的人待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是何等的彷徨和無助。
“季少,你能感應到她在哪裡嗎”
季如風搖了搖頭,神情懊惱而自責。
芊長如蔥白的玉指一次又一次的滑過手機觸屏,水靈悠不明白自己的手機信號爲什麼總是無服務。
她明明有重啓。
明明沒有開始飛行模式。
手機si卡明明也在。
但,手機就是顯示無服務。
更邪門的是想打個電話,電話薄爲空。
所以,縱然她站在公共電話亭旁,話筒就貼在耳旁,聽着裡面嘟的聲音也不知道撥打給誰。
於是,幾分鐘後,她放棄了
隨着檢票廣播的通知,她坐上了去往汾城的長途汽車。
卻並不記得,自己曾經在汾城的一所孤兒院生活了七年之久,也就是她與季如愛情開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