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要她多臥牀休息,夏夏牀上躺了幾天,南宮爵始終沒現身,也沒個電話,整個靜苑只有她和周琳兩個人。最終還是躺不下去了,她換了件衣服想出門,周琳見她要外出忙說:“太太,這時候是需要調養的,流產就像坐小月子,可馬虎不得,以免落下病根,再忍忍吧。”
夏夏心裡一熱,並沒爲難。
“周琳,那你今天就煮一頓辣的給我吃好麼?整天喝湯、中藥我胃都要承受不住了。”
周琳被她逗得笑了起來,負責的搖了搖頭,“太太,您身子要緊,再過幾天,再過幾天您想吃什麼我就做什麼給你吃。先生沒回來前您就依我的吧,不然到時候先生會怪罪的。”
周琳提起南宮爵夏夏就不說話了,同以往一樣,沉默地上了樓,這招百試不厭。周琳心想,太太一定是愛先生,怕惹他生氣,一定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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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的那天,夏夏回到了臺裡上班,她見了幾位新同事,就沒什麼事了。小陳跟她說臺裡推出了一個新的節目,臺裡有意讓她擔任主持人,夏夏當玩笑聽了,並沒當真。
幾個月的時間,曾經另她熟悉的一切都覺得陌生,坐在座位上反應總有些遲鈍,體育頻道的同事說要替她好好熱鬧一番。
她不好意思笑了笑說:“我請了這麼長的假,哪好意思讓你們破費,我請你們吃喝玩樂。”
“好啊,”小陳毫不客氣的應承,所有人跟着應和,“我們大小姐請吃飯,肯定不能吝嗇,地方都包在我身上了,今晚肯定要好好抒解抒解壓力。”
中午夏夏是叫得外賣,並沒有什麼胃口,可還是強迫自己吃的一口不剩,最後胃撐得難受跑到洗手間都吐了出來,出來時面色慘白,補了補妝,在座位上坐了會,拎起包想出去走走,桌面的電話響了起來。
臺長辦公室裡,夏夏在臺長信任的目光下搖了搖頭,“綜藝節目我肯定不行,臺長您還是考慮其她人選吧。”
廖常春笑得和藹,“其實這對你也是個機會,做記者哪有做主持人好,你倒不如換個領域嘗試,這節目是臺裡經過幾次討論最後決定由你和北雁一起搭擋,好好將它做起來。好了,就這樣。”
廖常春提起北雁夏夏就明白了,北雁主持的節目幾乎是收視的保證。
“臺長,臺裡是不是有意想栽培我?”
她問得直當,廖常春頭點的乾脆,“這是其一,其二是以你的外在條件不好好利用確實浪費了,你和王佳在不同領域的話,也少了她的針鋒相對。”頓了頓,廖常春開玩笑的說:“你是從小生活在豪門,什麼都不愁,如果你只是一般家庭,你就是擠破了腦袋也會想着往上爬,更不會像現在這樣將機會一再讓給別人。阮西說的在理,說好聽點你是活得安逸,難聽點就是扶不上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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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打了電話給周琳,讓她晚上不用等她,自己吃就好。
晚上和同事吃完飯,大夥風風火火的轉站去唱K,平時的正兒八經連個影都沒,一羣人像瘋了般的盡興的玩。
散場時已是深夜,夏夏開車回去,深夜的柏油馬路上一片清冷,偶爾可見幾輛車經過,她打開車頂,任冷風輕拂,車速始終維持在60碼時速,倒浪費了跑車的功能。
身後,張揚的布加迪威航在馬路上瘋狂疾馳,在她旁邊停了下來,發出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
她目光始終凝在紅燈上,下一秒只覺得有道犀利的目光射過來,下意識的轉過頭,還未多加註意,對方便一腳油門踩了出去。
夏夏望着那遠去的車尾,大腦有片刻發怔,腳卻先一步的踩下油門追了上去,她唯一想到的就是車裡的人是南宮爵,這種騷包的跑車張揚的在路面疾馳,車裡的人除了南宮爵她想不到第二人選。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拼命的猛踩油門,眼看好不容易要追上的時候,又差上了一大截,對方顯然發現她的意圖,純心找樂。
繞過一個轉彎時,前方就再也瞧不見那輛車的蹤影,只餘一排排路燈冷清的照着冰冷的路面。
夏夏停了下來,從包裡翻出手機,猶豫了會還是撥了南宮爵的號碼,清亮的鈴聲迴繞在耳畔卻始終沒人接聽,再打過去時對方已經關機。
南宮爵顯然從國外回來了,意圖明顯,不想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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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在一幢公寓前停下,南宮爵將車停在停車場,他掏出了根菸點上,剛抽了一口就覺得煩燥。
他從地下停車場直接上樓去,私人管家在電梯門口等,中規中矩的英式派,說的是一口流利的中文,“四少,晚上好。”
南宮爵點了點頭,電梯直上頂樓。他插了卡,推開房門,裝修風格是簡單的黑白色調,乾脆利落,如他的性子。
他泡了個熱水澡,不小心在浴缸裡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冷得他哆嗦,他又重新衝了個熱水澡,吹乾了頭髮,這纔回到睡房。
睡到半夜,南宮爵痛苦的蹙着雙眉,氣息急促,今晚又發作了。他強撐起身子,脫掉身上的睡袍,跌跌撞撞的走進浴室,放了一缸的冷水。雖然剛值入冬,天氣卻已寒冷,溫熱的身體沒入冰涼冷卻了身體的難受。
直到晨曦,身體裡的難受才漸漸緩和,他全身發軟的在浴缸裡躺了一會這才使力支起虛弱的身體,衝了個熱水澡,疲倦的臉上略有些蒼白。
南宮爵隨手從衣櫥裡取了件黑色的阿瑪尼襯衫,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條斯理的扣着扭扣,目光落到胸前猙獰的傷疤,眸光沉了許。外面穿了件白色的西裝外套,顏色鮮明的對比襯得那張臉越發顯得魅惑。
天空飄起了細細麻麻的雨,南宮爵驅車回到靜苑,從車庫出來時頭微微仰起,站在陽臺上的身影讓他腳步一頓,只一會,就恢復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