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真相二
“哦,錯了,錯了,什麼孿生哥哥,全他媽騙人的東西,”此刻的嚴冰精神已經有點失常,“陸辰逸只是他那整天在外找女人的瘋老頭逍遙後的產物而已,那天,陸辰軒的母親臨產住院的時候,不知從哪冒出一女人挺着大肚子說肚中的孩子是那死老頭子的,老頭子沒辦法只能爲自己的錯付出代價,哪知道那女人一生完孩子丟下孩子人便失蹤了,爲了隱瞞陸辰逸是私生子的身份,老頭子便向外封鎖消息說陸辰軒與陸辰逸是對孿生兄弟……”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陸叔叔對陸辰逸那麼差,根本就沒把他當兒子,原來陸辰逸是……
“陸辰逸早便知道了自己是私生子,所以,他什麼都不跟陸辰軒爭,直到你——”嚴冰繼續道。
方雅靜瞪大了眼睛。
“直到你結婚的那天,你知道陸辰逸爲何會出現在你的婚禮上嗎?”嚴冰似乎越說越激動,“你以爲陸辰逸他媽的有那麼無恥,要搶自己哥哥的女人嗎?不是的,那是因爲陸辰軒那龜孫子酒後在外面找了一女人,搞大了別人的肚子,那天他去解決問題去了……”
嚴冰邊說邊罵罵咧咧,“他媽的,老子跟你說這些幹嘛呀?”
原本以爲將這些事情痛痛快快地在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面前說出來,心裡會爽點,哪知道他越說越氣,越說心裡面越是憋屈的慌。
“你這死女人,你以爲你是誰啊?你以爲你那什麼軒哥哥是個什麼好東西啊?我呸,說白了,他不還是靠着老頭子有幾個臭錢在外逍遙自在,他連給辰逸擦鞋的資格都沒有?”
方雅靜更震驚了,一股異樣的感覺自心底而生,原來這就是她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原來早在四年前軒哥哥便已經拋棄她了,原來這些年來她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原來她一直忽略了身邊對自己好的人,原來她……
但是對於軒哥哥爲何一點心痛的感覺都沒有??
反而對陸辰逸卻心疼的緊?
心疼他爲自己的付出?
心疼她冤枉了他?
心疼他經歷與承受了那麼多常人無及的傷痛?
心疼……
曾經的愛,曾經的恨,誰能說的請,是誰對誰錯?一切又是誰惹的禍?真的一切都怪陸辰逸,嫉恨嚴冰?如果怨恨他們,爲什麼不怨恨陸爸爸不多分一點公平給他們兄弟?難
道,軒哥哥的不幸,不是陸爸爸自己一手釀成的?
愛、恨、情仇,讓所有人都矇蔽了雙眼。qq1v。
陸爸爸將一切過錯都推給了陸辰逸,那麼無理的恨,通過對另一個兒子的偏愛,去報復、打擊自己的另一個親生子。
陸辰逸根本就從來沒有犯過錯,卻得必須面對父親蠻橫無理的怨恨,自已的哥哥,那麼矜貴的如同王子,他卻必須爲了生存,不停的廂殺與格鬥。
而這世界原本就這樣.從來沒有公平與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鮮活喜好,每個人都有想要誓死保護的人。
所以,到底錯的是誰?我們又該恨得是誰?
無時無刻不活在怨恨裡的人,是不是會變成第二個陸爸爸?
爲曾經那抹單純、美好的微笑。
爲曾經那抹冷然、孤獨的寂寞。
留下的,永遠只有心痛。
心痛到,令人真的好累,好累。
“軒哥哥,就這樣算了,可以嗎?”所以,那時候,在陸辰軒的墳前,她纔會這樣問。
可以讓活着的人,不再受折磨,可以嗎?
齊宇陽不是軒哥哥,她鬆了一口氣,因爲,她不要最美好、陽光、純淨的那個他,沾染上任何戾氣,而且,如果真的是軒哥哥回來了,她真的能背棄他,放棄的心安理得,心無旁鶩的和陸辰逸在一起?即便當時的軒哥哥已經背叛了自己。
但是,齊宇陽並不是軒哥哥,軒哥哥真的死了,無法復活了,活着的人,難道就可以心無愧疚的享受幸福?
齊宇陽永遠都不是軒哥哥,所以,她無法愛上他。
但是,如果真的是原本的那個軒哥哥回來呢?她的選擇是否也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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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一直將問題看得很透徹的,只有陸辰逸。
她懷裡的兩個孩子,聽不太懂大人們的話,但是,絕對很確定一點,“我們不走?爹地在哪裡,我們就在哪?”
一副準備嚴冰一攆他們,他們就和他拼命的樣子。
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嚴冰的火氣也沒有這麼大了,從頭到尾,是他太較真了,總覺得兄弟會受傷,所以也一下子說話火氣猛了點,失了原本的分寸。
“孩子們的去留,由辰逸自己決定?但是你?我希望你能自動離開?不要等我妹妹發現了,大家搞得很難收場?”
希望方雅靜可以自動離開,其實,也並不是全部因爲自家妹子,反而更多的在替陸辰逸擔心。
總覺得,這個女人始終是陸辰逸的軟肋。
總覺得,接下來的生話,將因爲這個女人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嚴冰離開以後,她就帶着孩子們,忐忑不安的上樓。
“叩、叩。”敲了好幾下他的房門,也不見有任何迴應。
“媽咪,爹地是不是真的生氣了?”小貝扯着媽咪的小手,緊張得手心都出了冷汗,“小貝一定要跟爹地好好道歉,小貝不是故意的,小貝不該不講道理拉爹地的面具,小貝不該傷了爹地的心……”說着說着,小貝的眼眶又紅了,泫然欲泣的樣子,很是可憐。
摸摸女兒的小小頭顱,她柔聲勸慰,“小貝放心,你爹地很疼你們,不會生氣的。”
又敲了好幾下,她越敲越沒底。
不是真的生氣了吧?不想見他們了吧。
時間越久,門口等待的三個人越忐忑不安。
最後,小寶率先自作主張的扭了一下門把,房門被推開了,原來並沒有鎖上。
兩個孩子如一抹游魚一樣遊了進去,原本,他們就很習慣這樣的動作,在原來的家裡的時候,很多清晨,他們都是這樣鬧騰爹地。
而爹地爲了便於他們,也從來不鎖房門。
道說了很。而她,不同於孩子們,依然尷尬的立在門口不敢逾越半步。
“爹地~”她聽到房門內,女兒呢濃軟語的撒嬌聲。
再然後,突然。
“媽味?不好了?快進來?爹地在發燒?”小寶一聲驚呼。
她心一驚,顧不得這麼多,也趕緊推開了房門。
怎麼會突然發燒?他的身體一向很好的啊?
而現在躺在牀上的他,確實兩腮不自然的徘紅,連小貝整個人都坐在了他的身上,哭喪着臉不停的搖着他,也毫無知覺。
趕緊抱下女兒,她一摸他額頭的溫度,觸手即縮。
真的好燙?怪不得她們敲了這麼久的門,他一點回應也沒有。
那個丫頭以爲他是那個一打針就哇哇直哭的她嗎?
“燒到四十多度?怎麼辦?”耳朵上的測溫器被拿掉,他聽到急得入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急的來回不停踱步的聲音。
“叫救護車?還是請醫生過來?”她自言自語、慌得沒了分寸,龍門堂好像有自己專門的醫生,不過應該怎麼聯繫對方呢?
他蹙眉,只是發燒而已,又不會死人?
“媽咪,爹地的手機”他枕頭下的手機被小寶翻了出來。
她在通訊簿上亂按了一通,居然讓她找到了“夏烙豪”三個字,有兩個號碼,其中一個應該是中國的手機號碼。
夏醫生,她認識?
手機很快被接聽了起來,意外的,手機那頭,是慵懶嬌滴的女孩聲音。
“烙豪,有女人‘急找’哦,‘三更半夜’是急找哦?快點接電話,接完電話以後,你有‘整夜’的時間和我慢慢解釋這通非常‘急’的電話”女孩的聲音聽起來涼涼的,有點醋意,又像抓住對方的小辮子一樣洋洋得意。
“神經”電話裡隱約,傳來剛被吵醒但輕笑出聲的男人的聲音。
很快,手機傳來夏醫生即使剛剛睡醒,也非常乾淨,冷靜的磁線聲。
“別急,是屍毒的餘毒在作祟,他常常會發燒的,他牀頭櫃的抽屜裡有退燒劑,你按照我說的步驟,慢慢來,我教你怎麼打針。”
夏醫生低沉迷人的乾淨嗓音,總給與安定人心的力量。
她終於平靜下來,沉住氣,按照沈醫生的指示,將藥劑上針管。
“在他脈搏的地方注射進去,注意,不要將針管推得太快。”雖然她的手輕微顫了一下,但是完成的還是相當好。
“讓他好好睡一覺,多休息就沒事了”夏醫生交代。
交代完畢,夏醫生正想掛電話,方雅靜囁嚅,不好意思的說“夏醫生,太着急了,沒想過時間的問題,打擾到你休息了,你明天還要上班,真不好意思……”情急之下,根本沒有考慮過現在已經近凌晨一點了吧。
“沒關係,我還沒到醫院報到,我們剛結婚,在度蜜月,很空閒。”夏醫生溫和的笑着說。
做醫生這行習慣了,就算睡覺也習慣姓開機。
“不說了,她等得無聊,好像又快睡着了,有事再找我。”匆匆的,夏醫生掛了電話。
他的新婚妻子又快睡着了,看來說要整夜逼供,真的只是一句玩笑話。
收了線,她終於心安,專注着即使病着,也一臉平靜的男人。
打了退燒針,他的燒慢慢的逐漸退了,而他一直沉睡,兩個孩子和她也安安靜靜的守在一邊,直到夜有點深了,送孩子們回房間後,她依然沒有離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