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尋正在睡夢中,被他這樣突然闖進來驚醒,聽見他惡狠狠地說那些話,她忍不住動手。
黑夜之中,她一臉錯愕地看着他:“你喝酒了?”
事實上,他只是喝了點清酒,可以忽略不計。而陸連城剛剛的情緒漸漸隱去,看着她的臉色越發地暗沉下來,甚至有些無奈:“你怕我?”
他危險地靠近,將她固定在自己的身側,看着她因爲激動而擰巴在一起的精巧五官,從她的眼中看到盛怒地自己,陸連城說:“我說過,你既然選擇回到我的身邊,一起的掌控權就都在我的手上。”
“我知道,那也請你現在能不能考慮一下我作爲病人的感受?”她也毫不示弱,對他直接說。
可是陸連城今天晚上真的是太不正常了,根本就不容她商量,看了她好一會還是說:“不行!”
不行!白千尋上一秒才震驚,下一秒他的手就已經探入了她的被子中,將她試圖掙扎扭動的腰按住。
“我現在就想要。”他很少這麼直白地說,準確的說,很少在已經開始動作的時候,還這麼和她交代。
白千尋惱羞成怒,瞪着他一點那種感覺都沒有。
雙手撐在他的肩膀,將他向外推搡,而他的動作就如他說的那句話一樣鋒利沒有轉折,讓白千尋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反駁和招架。
因爲受傷的緣故,她甚至沒有穿內衣,他的力氣很大,現在的白千尋真切地感受的到後背以及前胸雙面的疼痛的折磨。
“我不舒服。”白千尋聲音細小,但是確保他一定能夠聽到。
陸連城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一味地索取。
備受煎熬的白千尋終於忍受不了,心急之下去抓他的衣領,卻沒想到手臂重的擡不起來,還沒有如願抓住他的衣領,指甲就已經在情急之下劃破了他的下顎,指甲刮在皮膚上的聲音就在兩個人之間,白千尋瞪大眼睛,果然看見他的下巴出現三道紅痕。
“白千尋!”紅痕開始滲出血絲,陸連城頓時清醒了不少,坐直了身子,手掌想要去碰卻一觸就疼。
甚至還有血珠溢出來。可想而知剛剛白千尋用了多大的力氣。
“你幹什麼!”陸連城發現有血珠的時候,說話的語氣都帶着埋怨。
白千尋本來只是想阻止他,現在看到傷口,雖然稍稍微微還是有那麼點內疚,但好歹沒有那麼多,於是硬着頭皮說:“我都說了我很不舒服了,是你在幹什麼!”
“你就不能有一點點的憐香惜玉嗎?”過了一會,白千尋又小聲地呢喃。
兩個人在黑暗之中相對靜默了一段時間,彼此都無言。
大概半個小時以後,陸連城站起身來就要離開,神色黯淡很不愉快,而白千尋明明是贏家,但卻也心裡發漲,有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們曾是很相愛的戀人,曾經是最親密的夫妻,現在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現在卻要這樣互相折磨。
白千尋心有不忍,下意識握住了他的手。
“怎麼?”陸連城轉過身來,詫異地看她。
想說什麼呢?白千尋想了半天沒有想到有什麼可說的,於是又是不好意思地別過了臉,將手慢慢鬆開。
而他皺緊了眉頭,嘆了口氣:“是不是想去衛生間?”
說完以後,便用半抱的方式將她從牀上抱起,走進了衛生間,像白天一樣將她放在馬桶上,然後再離開,動作輕柔熟稔了許多。
之後將她又抱回去躺好。
期間倒是一句話沒有說。白千尋剛剛受驚的心情也漸漸好了許多,看他離開的背影又覺得十分的孤獨,那股反抗的怒火又重新被澆熄,換來對一個人的心疼。
冷嬈看着聽說他受傷了,正在外科擦藥,忙不迭地就趕來了,風風火火一點都不像是擔心的樣子,倒像是來看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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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連城瞥了她一眼,抿着脣沒有說話。
她再沒有忍住,說:“你剛剛去病房做什麼了?”
陸連城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苛責她多管閒事。冷嬈縮了縮腦袋接着說:“我告訴你,白千尋的身體已經禁不起折騰了,她如果再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會垮的。”
“我和你說話呢,你怎麼不理我。”
冷嬈說了許多,讓在旁包紮的護士都忍不住多看了院長一眼,冷傲的醫學天才少女,回國以後憑藉自己的實力當上了原本這家醫院的主任醫師,之後因爲和院長意見不合,直接將醫院買下,改造成如今這麼大規模的私立醫院。
而院長冷嬈的年齡,與她所有的成就都是不成正比的。
所以,這位陸先生能讓冷院長如此暴怒和呱噪,也算是十分的與衆不同。
“冷嬈,艾米麗的事情我還沒有和你算賬,你現在自己倒送上門了是不是?”陸連城只是隨口這麼一問,便看見冷嬈錯愕地差一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艾米麗回國,真的和你有關?”陸連城這才真的篤定,於是生氣地冷哼一聲。
冷嬈皺眉頭,這纔想起來矢口否認:“乾媽要回國發展,我怎麼可能攔得住。”
“最好是這樣。”陸連城又看了她一眼,然後起身離開:“照顧病人是你的天職,多餘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幫我照顧好她。”
冷嬈看着他堅毅的面部神情,有些失神,看着他受傷以後依舊選擇不責怪白千尋,看着他無奈的情緒之下,卻十分肯定地讓她照顧好白千尋,冷嬈又覺得有些嫉妒。
著名華僑艾米麗昨日空降中國的新聞只是一家非主流的媒體報道了以後,就已經引起了轟動,今天早晨艾米麗便不得不接待了市長的到來,隨後的幾家國內主流公司的邀請,她倒是都拒絕了。
午飯時分,直接驅車到陸連城的海濱別墅尋得一份安靜。
意外收穫了一個正在自己家陽臺上,面朝着大海畫珠寶設計圖的陸連城。這樣艾米麗想到他曾自己偷偷去倫敦中央聖馬丁藝術學院進修,在這個嚴肅而浪漫的城市,新鮮有趣的創意每天都在上演,一個沒有身份和學籍的華人小夥,最後拿到了設計展的頭等獎。
估計那些人,至今還不知道那個設計師是商學院引以爲傲的學生。
“艾米麗……”陸連城放下畫筆,從他的角度看到別墅中央的躺椅上,艾米麗正坐在上面休憩,或者說是等他發現她。
近五十的女藝術家,還是擺脫不了一顆充滿着詩意化的心。
“乾媽,你什麼時候來的?”陸連城從樓上下來,笑着坐在艾米麗的旁邊:“爲什麼沒有叫我。”
“你在思考,在宣泄自己,我不忍心打擾你。”艾米麗說話的聲音依舊很優雅,看着陸連城更是欣慰地笑:“不過剛剛看你的表情,應該是件還不錯的作品。”
“接受wk以後,各大珠寶公司我也有所接觸,雖說沒有實現當時的夢想,但是也能成功。對了,我前段時間和巴西的一個青年設計師簽約,讓他專門爲你設計珠寶。”陸連城作爲一個乾兒子,還是孝順的。
艾米麗笑笑:“我可沒有想過會讓你爲我做這些。”
“他也是wk集團的海外設計師。”言下之意,並不是特別的獻禮。
艾米麗欣慰的點點頭,說話的時機到了,便笑着說:“連城,我好久沒有見到小南了,你帶着他和千尋給我瞧瞧。”
陸連城一直是側臉對着艾米麗的,這一下子有些失措,於是正面轉過來。
臉上的傷口立即暴漏在艾米麗的面前,讓她大吃一驚:“連城,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他下意識用手指尖碰到臉上的結痂,然後搖頭:“沒什麼,早晨刮鬍子的時候割傷的。”
那也不至於三道這麼多的血痕吧。艾米麗將信將疑,雖然能猜到原因,但還是覺得不能這麼放過他,於是說:“你過來,讓我看看。”
陸連城向後一閃,然後敷衍說道:“已經擦過消毒藥水了,好多了。”
“你也太不小心了,你老婆怎麼照顧你的!”艾米麗又把話題引到這上面,佯裝憤怒:“什麼時候見到她,我可是要說說她的,到底是怎麼照顧你的。”
“雖然你們還沒有辦婚禮,但是她既然已經成了你的妻子,就應該時時刻刻以你爲重心,女人這一輩子最大的幸福,無外乎……”
“乾媽。”陸連城聽不下去了,本不想打斷,但是如果再說下去,恐怕也很難收回,索性說了實話:“我和她已經分開了。”
艾米麗倒是詫異的很,她的確想過陸連城會坦白他和白千尋之間的關係不太好,但是沒有想到說的是他們已經分開了。
“連城,我記得你和我說過,這個女人將會陪伴你一輩子的那個人,你也答應過我,給小南一個無憂的童年。”艾米麗感到痛心,說話的時候眼中都蘊含着水光:“你知不知道,你情感上的分分合合,將會直接影響到孩子。”
陸連城只想到不能讓艾米麗見到白千尋,但卻忘了,在這件事情中,艾米麗應該是更在意小南的成長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