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梵西很安靜的開着車,不時瞥向旁邊的真真,察看她的情緒,“想去哪兒?”
“只要離開這兒,去哪都好。【26nbsp;】”樑真真神情黯然,她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其實也不是傷心,只是覺得心情很複雜,甚至覺得可笑,明明就知道沈老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可自己居然還抱了一絲希望希冀她能夠接納自己?
同樣是名門貴婦,滕家比沈家還要權大勢大,偏偏滕奶奶溫和善良、平易近人;而她卻自恃高貴、看不起人,差別怎麼會那麼大?不是她的親奶奶反而對她和藹可親,是她的親奶奶反而惡言相向?
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這世間的親情有千鍾百種,偏偏被她遇上了最惡劣的那種,老天爺還真是厚待她!
“我想去舞蹈室。”她突然開口道,這是她獨特的一種發泄方式,之前在哥倫比亞大學讀書時,每當她心情不好,就會一個人跑去學校的舞蹈室連跳好幾個小時的芭蕾舞,直到自己筋疲力盡,她纔會停止下來。。
“好。”季梵西雖然有些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他依稀記得某個高級會所裡有專門的舞蹈房,去那兒肯定沒錯。
車子停在“景苑高級會所”門前,季梵西還是有些錯愕真真爲什麼會來這裡,一般人心情不好都會選擇去江邊吹吹風或者坐在咖啡廳裡安靜的呆一天,而真真顯然有些另類,她來舞蹈室幹嘛?難不成是跳舞?
懷着滿滿的疑問,他跟着她一塊走進了會所,問了之後才知道舞蹈室都滿了,樑真真咬着脣站在那兒,心裡似乎有着滿腹的委屈無法訴說。
季梵西看得心疼,“小姐,練舞的人那麼多,通融一下不行嗎?”滕有舞他。
“不,我要一間單獨的舞蹈室。”樑真真插話道,她需要一個單獨的空間——跳獨舞。
前臺小姐和季梵西同時面帶詫異的看向她,似乎有些不明白她想要幹嘛,一般人來這都是學跳舞的,而她……
“請問,您是我們這兒的高級會員嗎?公司有規定,只有高級會員才能享有單獨的舞蹈室。”
樑真真抿着脣搖了搖頭,她忘記了這兒不是在學校,不是她跟導師說幾句就可以的,離了學校明顯就不能那麼隨心所欲了。
“高級會員可以現在辦嗎?”季梵西皺眉,都怪他平時不喜歡來這種地方,同事約過他好幾次,都被他以各種藉口推了。
“先生,不好意思,我們這兒的會員制度是按消費積分累積的,不可以一次性辦理。”前臺小姐禮貌的說道,忽然她覺得眼前這位帥哥很是眼熟,總覺得是在哪兒見過似的。
“季大哥,算了,我們走吧。”樑真真心裡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這是現實中的社會,沒有想象的那麼容易。
滕靳司正巧跟幾個商場上的朋友約好過來打棒球,一身白色的運動裝,棒球帽,俊逸瀟灑,擡眼便瞥見了站在前臺處的一男一女,狹長的黑眸半眯,透出絲絲危險的訊號,聽到他們談話的內容之後,便走了過去,冷聲說道:“給她一間單獨的舞蹈室,最好的。”
前臺小姐看見來人就完全傻眼了,“滕……滕少,您放心,我馬上就辦理。”這可是她們會所裡的大客戶,是老闆點名要特殊對待的尊貴客人,他手裡拿着的是至尊vip金卡,會所僅僅發放過三張,他便是其中之一。
樑真真沒想到會在這兒碰見滕靳司,看他的裝束便知道是來打棒球的,以前她就知道他有這些愛好,可一直沒有機會親眼目睹過,今天卻意外的撞見了他休閒的打扮,還是她從未見過的白色,配着他邪肆俊美的臉頰,平添了幾分妖涼,挺拔的身姿往那兒一站,便奪去了所有人的視線。
“謝謝。”她柔軟的聲音就像是一杯清甜的美酒注入了滕靳司的喉嚨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暢,他不知道小鹿怎麼會跟季市長在一塊,也不知道她的心情爲什麼看起來這麼的沮喪,更不知道她要一間單獨的舞蹈室幹嘛;縱然心裡有很多的疑問,縱然心裡充斥着滿滿的酸味,可他不想再去猜忌她,只想爲她提供她想要的一切。
滕靳司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轉身走了,乾脆得讓樑真真有些不適應,以他的個性應該不是這樣的,恍惚間,服務生走過來說帶她去舞蹈室。
“季大哥,謝謝你陪我到這兒來,我想一個人呆一下午好嗎?”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裡似籠了一泓清泉,澄澈得讓人情不自禁的深陷其中。
“嗯,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別一個人悶在心裡好嗎?”季梵西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那個人都可以做到轉身就走,他當然也可以,每個人發泄情緒的方式不一樣,有些人喜歡傾訴,而有些人喜歡悶在心裡,我們無從改變他人,只能選擇尊重。
樑真真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看着她漸漸消失在樓道的背影,季梵西這才轉身離開,他近年來忙於工作,都疏忽了自身體質的鍛鍊,看來他也得辦個會員卡,經常來這兒鍛鍊鍛鍊身體才行。
前臺小姐笑吟吟的幫他辦理會員,待一切弄完之後,人家都走遠了,她才失聲尖叫,“啊啊啊!他居然是季市長!我要死了,我忘記要簽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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