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別墅裡所有傭人加保安全部都顫顫巍巍的低着頭,不敢說話。
監控視頻中清楚的顯示着桑晴在霍承彥的護送下,輕輕鬆鬆的離開了別墅,就好像只是來遊玩一樣,就連動作都沒有絲毫的緊張。
“這麼多人看一個人都看不住,還讓人在眼皮底下離開了,你說我還留你們有什麼用?”
“沈……沈先生,是我們的失誤,以後再也不會了,求你不要開除我們。”
沈靖霆盯着視頻中的身影,眼底的氣憤像是要噴出火焰一樣。
他同樣也知道,霍承彥鐵了心要帶桑晴離開,這次不行,都會有下一次,所以也不能將火全部撒在這些人身上。
他沉重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傭人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樣,立刻像是逃一樣的離開,生怕晚一秒鐘,沈靖霆就會改變想法,將他們全部開除一樣。
安靜下來的時候,沈靖霆將那段視頻無限制的來回循環,從最初的憤怒到麻木,再到最後滔天的痛苦。
視頻一次一次的提醒着他,桑晴是那麼迫切的想要逃離他的身邊,即使他將所有最好的都給桑晴,即使按照桑晴想要的,無比卑微的愛着她,桑晴仍舊迫切的想要逃離他,就像他是虎狼一樣,讓人不敢靠近。
酒一杯接着一杯的下肚,喉嚨的灼燒感刺激着他的神經,同時也讓他整個人變得麻木起來。
第一次,他這麼卑微的愛着一個人,爲了愛可以無限的妥協,甚至只是簡單的想要每天看見她,聽聽她的聲音,都被拒絕了。
桑晴,你好狠的心啊!
你說我只是不甘心,其實我並不愛你,你錯了,我愛你早就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我的愛甚至不比霍承彥少一分半點,你早就成了我的命。
爲什麼,你就是不肯給我一次機會呢?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沈靖霆靠在桑晴睡過的房間的牆壁上,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嘴角勾起可悲的笑容。
難道,他的愛就讓人那麼害怕,拼命的想要逃離嗎?
他泄憤一樣將酒瓶子扔到牆上。
碎瓶渣四分五裂,還沒有喝完的酒也濺得到處都是,整個房間中都充斥着刺鼻的酒味。
他好恨,好恨桑晴的狠心,同時更恨自己的狠不下心來,恨自己那麼愛她!
他到底應該怎麼辦啊!
房間外,蒙柒微微的顫抖着身體,清楚的聽着裡面傳來的痛苦的咆哮聲,也清楚的聽見酒瓶破裂的聲音,甚至能夠聽見沈靖霆落淚的聲音。
她很想衝進去,將沈靖霆抱在懷裡,告訴他,她愛他,她從來不會辜負他。
可是,她也知道,沈靖霆現在不想見到她,現在進去不僅沒有作用,反而會適得其反。
所以,她就靜靜的呆在房間外,他痛,她就跟着心痛,他流淚,她就跟着流淚,可是在心底,卻將這所有的事情全部怪罪在桑晴的頭上。
她可以試着不去恨桑晴,即使桑晴搶了她的所愛,可是桑晴狠狠傷害了她的所愛,她就無法原諒。
即使曾經心底還有一絲的留戀,也就在這一刻被徹底粉碎下來。
夜晚來的靜,也來的快。
太陽落山後,炎熱還沒有來得及褪去,傾盆大雨就下了起來,無情的沖刷着整個世界,耳邊充斥着大雨的聲音。
也就是在這樣的雨夜裡,才能放聲大哭,彷彿沒人聽到自己的哭泣聲。
霍家!
莫卿在監獄裡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讓她整個人的心理都極度扭曲起來,被不少人欺負過,倒是她的身體已經傷了根本,整個人看上去就是廋弱不看,彷彿一陣風都能夠吹倒一樣,並且伴有常年的咳嗽,就像是老弱病殘一樣。
“咳咳咳!”氣溫剛剛降下來,莫卿就忍不住咳嗽起來,像是要將肺都咳出來一樣。
“媽!”霍慕安端了一碗雪梨湯過來,“喝了這碗湯,身體就會好受一些。”
“啪!”
滾燙的湯汁全部灑在霍慕安的身上,手上一大塊都紅了起來。
“我不吃藥,一個個是不是想着我去死?天天讓我吃藥,我說了,只要你們將桑晴那個小賤人帶到我的面前,讓我折磨,我就什麼病都沒有了,你們聽不懂嗎?”
莫卿不管不顧的嚷嚷,在這樣一個隔音不好的老小區,似乎整個小區都吵鬧起來。
霍慕安忍下心底的不滿,簡單的用冷水沖洗了一下被燙傷的地方,儘量保持語氣平靜的開口,“媽,你現在身體不好,等身體養好了想要做什麼都可以。”
“你是不是還忘不了那個小賤人?”莫卿拉住他的手,尖銳的指甲刺入了他的皮膚中,很快就滲透出了紅潤的血跡,“慕安,你別忘了,你昏迷了五年,你的孩子沒有了,我被陷害進監獄,都是桑晴那個賤人害的,你要是敢對她有什麼想法,別怪媽對你不客氣。”
“媽!”
“你答應媽,不會對她有任何的想法。”莫卿的手勁再次加大,就像是不知道霍慕安被她掐傷了一樣,一雙渾濁的眼睛裡寫滿了偏執。
霍慕安想要掙脫,她的手勁就越發,疼和無奈之下,想要提醒,“媽,我……”
“你今天要是不答應,媽就死在你面前。”莫卿睜着一雙執拗的眼睛,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水果刀橫在脖子上,“你答不答應!”
“我答應!”霍慕安無奈之下,只有說出這句話。
他對桑晴沒有那麼深的恨意,在瞭解清楚所有的事情經過之後,也或許是看到她現在過得這麼好,不甘心之下,竟然想要和桑晴重新開始,或許自己的生活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落魄。
莫卿這才滿意的丟下水果刀,立刻吩咐,“快,快去給我端雪梨湯過來,我要恢復身體,親眼看着桑晴那個賤人被我踩在腳下,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樣子。”
霍慕安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一樣,輕輕點頭,即使他的手腕現在還是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