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雲冷靜了下來,嘲諷又戒備地看着溫寧馨,她不敢相信溫寧馨是真心來看望她,而是帶着勝利者的姿態來嘲諷她有多失敗。
在溫寧馨面前,溫馨雲最不願讓溫寧馨看到她落魄失敗的模樣。
這對她而言是一種屈辱。
警察見溫馨雲冷靜了下來,後退到原本的地方站着。
溫寧馨還是一臉冷靜,在溫馨雲把集團的機密偷了出去後,讓譚家陷入困境,溫寧馨就一直在想溫馨云爲什麼這樣做,想了許多原因,又問了譚墨池幾次都被他敷衍帶過,結合着溫馨雲以前異常的舉動,她明白了溫馨雲因愛生恨,因爲得不到譚墨池,所以想要毀掉他的心態。
明白溫馨雲竟然對譚墨池有非分之想,溫寧馨有一段時間很矛盾,覺得溫馨雲不值得同情,她落到這個地步是罪有應得。
但是,溫家已經敗落了,被譚家收購後,溫海天退出董事長的位子,持着譚墨池給的股份,給了個閒職讓他做,每年拿着紅分過日子。
這日子可沒有做董事長的時候好,溫海天很不甘心,林青芳更不甘心,做不了董事長夫人,在貴婦圈裡她的地位降了許多,從一等的貴婦成了二三等的貴婦,林青芳怎麼不恨。
想要奪回公司,林青芳和溫海天找了溫寧馨很多次麻煩,拿親生父母的身份來壓她,讓她去求譚墨池把公司還給他們。
可對譚墨池而言,溫寧馨就是任何人都碰不得的軟肋,他把溫海天夫婦收拾了一頓,吃了個大虧,差點沒把自己賠進去,還被坑了大部分錢,夫妻倆終於老實了。
溫寧馨看到嫁家落到如此地步,敗落的敗落,散的散,對溫馨雲的厭惡,厭惡不起來了,至少她在最後還有一點良知,沒有做的那麼絕,讓集團沒有受到很大的損失。
判了五年有期徒刑,溫馨雲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了。
所以她決定來看望溫馨雲,順便解決一些恩怨。
“我來看你,不是來嘲笑你,也不是來假惺惺關心你,很單純的想看望你而已,你不要把我想的那麼壞。”
看着溫寧馨冷靜的樣子,還有她眼裡的真誠,纔是溫馨雲最不願接受的,她寧願溫寧馨過來是來挑釁嘲笑她有多慘,也不願她真的單純的來看她這個妹妹。
“溫寧馨,你不會不知道我愛着姐夫!我甚至不擇手段的想要從你手中把姐夫搶過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活着回來嗎!你都死了那麼多年了,還回來幹嘛,只要沒有你,姐夫就是我的,可是,你活着回來了,姐夫爲了不讓我在你面前礙眼,把我趕出了景瀾山,呵!他好狠,我幫他照顧睿涵那麼多年,他竟然連一點感激都沒有,絕情的連一點情面都不給我。”
溫馨雲像是要惹怒溫寧馨,把自己所做的事全部都說出來,惡意滿滿地看着溫寧馨。
而溫馨雲的目的達到了,溫寧馨越聽,臉色越難看。
“譚墨池一定沒有告訴過你,我曾經藉着喝醉酒,脫光衣服在他面前求愛,黎希璇就是拿着這個來刺激我,說我在譚墨池心裡抵不過一你根毫毛,你是天上的雲彩,我是地上骯髒的污泥,所以譚墨池瞧不上我,她要我幫她把譚墨池毀了,只是譚墨池身無分文,一無所有,爲了重振事業,他就會低下頭來求我。”
溫馨雲一邊說一邊笑,眼淚忍不住掉下來,滿臉的嘲諷和不甘。
“是我太癡心妄想了,明知道那個男人不可能愛上我,我還癡心妄想的想得到他的心,結果落到入獄的地步,溫寧馨,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嗎?你雖然是我的親姐姐,可是你流落在外二十多年,論氣質,論教養,我比你強上千倍百倍,明明我纔是最受人歡迎的主角,可爲什麼,爲什麼有那麼多優秀的男人爲了你不擇手段。”
溫馨雲說到這,話一頓,輕嘲了一聲,擡手抹掉臉上的眼淚,又繼續說:“席顏羽自己蠢,被聞初雪欺騙了,可是在那種情況下,席顏羽還是被你吸引了,季晏,那個男人得不到你,遠走國外,後來爲了救你連臉都毀了,甚至拋棄自己的姓名,改名換姓,就爲了跟你天長地久的在一起。姐……譚墨池……”
說到譚墨池,溫馨雲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落下來,“那個男人爲什麼在明知道你已經死了,死得死無全屍,卻還那麼的愛你,爲你醉生夢死,爲你成了工作機械,爲你撇棄三情六慾,除了人還活着,心已經隨着你一起死了;你回了回來,他爲你勞心勞累,爲了讓你回到他的身邊,即便做了兩次DNA親子鑑定結果都非他所想,他仍不死心的繼續調查,又爲了把你從婚禮搶了回來,至自己於危險之中,差點從手術室裡活不回來。”
從知道譚墨池爲溫寧馨做了那麼多,溫馨雲更加的不甘心,她只是想要自己愛的男人給她一點愛,有那麼難嗎?
溫馨雲握緊話筒,死死地盯着溫寧馨,控制不住破碎的聲音,哽咽的說:“姐,你哪點好了,爲什麼有那麼人多愛你,爲什麼就不能有一個像姐夫一樣愛你的男人愛我,我只想要有個人真心愛我啊!”
溫馨雲淚如雨下,眼裡滿滿的不甘心,她說出心裡最不願承認的實話,除了想得到姐夫的愛,她更加想有一個男人像姐夫愛姐姐一樣愛她。
呆在監牢裡一個多月了,溫馨雲很安靜的呆在牢房裡,每天反思着自己做了這麼多錯事,到底有何意義,越想她越清楚自己做錯了什麼。
從一開始她嫉妒自己的姐姐時,她就做錯了。
溫寧馨聽了溫馨雲的話,就像有塊石頭壓在心裡,有些喘不過氣,心情很複雜,她們姐妹鬧到差點反目的地步,從最近零碎恢復的記憶,她知道她從回溫家開始,就一直跟這個妹妹不親近。
如果在那個時候她主動跟這個妹妹打好關係,也許他們不會鬧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