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是四人共舞,卻變成了兩人雙飛!
任丹丹纔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仲恆說話做事隨心所欲,從不避嫌,常常害她被同事青白眼相待,現在終於有機會可以報復,她怎麼可能錯過?
當然,她的目的也不全在此,人前人後伊尹對仲恆總是一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樣子,她看了替伊尹不值,雖然不敢肯定伊尹一定會選擇她,但是讓仲恆知道伊尹並非是非他不可也是不錯的!
任丹丹和伊尹攜手離開,仲恆纔回過神,愣愣地收回手。
竟然敢和他搶人,皮癢癢了嗎?還有伊尹,竟然敢牽別人的手,他是太寵他了嗎?
仲恆雙眼如潭,深邃犀利,像只受傷的獅子,隨時都有出擊的可能。
安胥看着舞池中的任丹丹,瞭然一笑,然後強行把仲恆這隻發怒卻未來得及發作的獅子帶出會場。
“別拉我,安胥,你是不是兄弟?”被拉出會場,仲恆張牙舞爪地大吼,什麼面子風度,統統不要了!
安胥按住仲恆,苦口婆心地勸道:“仲恆,冷靜點兒!”
“我冷靜不了!”仲恆甩開安胥的手,轉頭朝會場走去。
安胥嘆氣,只要和伊尹有關,仲恆就沒了平時的冷靜和睿智,他都懷疑默認他們在一起是不是錯了!
無奈,安胥對着仲恆的背影高聲提醒:“你什麼時候見任丹丹穿過低於八公分的高跟鞋了?”
仲恆頓住,停下腳步想了幾秒,轉過身,似問似答地說:“她故意的?她有什麼目的?”
安胥搖頭,莞爾輕笑,“你管她有什麼目的,反正受益的人是你。”
仲恆炸毛,誇張地跳到安胥面前,怒氣衝衝地橫道:“我的伊伊被人搶走了,你說受益的人是我,安胥,你腦子沒壞吧!”
“腦子壞掉的人是你吧?”安胥不怒反笑,“就算你讓人來搶伊尹,你認爲伊尹會跟他們走嗎?”
仲恆愣了,是啊,他的伊伊怎麼會跟別人走?
見仲恆不再鬧,安胥拍了拍仲恆的肩膀,好言勸道:“好了,別咬牙了,不總盼着他有點兒人的樣子嗎,你該高興!”
聞言,仲恆觸電似地甩來安胥的手,瞪大眼睛,聲嘶力竭地吼道:“我不是要他變成這樣!”
吼聲在狹小的四方空間穿來竄去,迴盪不斷。
安胥怒了,雙眉緊蹙,他,真的怒了!
“不要他變成這樣,你要他變成哪樣?你又何苦把他交給別人,綁在身邊豈不更好?”安胥聲色俱厲地叱問,然後不等仲恆回答,徑自回了會場。
仲恆無力地靠在牆上,他是怎麼了,應該高興的,可爲什麼他不高興不起來?
在他和別人的手之間,伊尹牽了別人的手,他怎麼高興得起來,如果這是恢復正常的代價,他寧願不要!
。。。。。。
“你身體有點兒抖哦!”任丹丹把嘴湊到伊尹耳邊低語,惹來伊尹一陣臉紅。
“你在害怕?”任丹丹不知道仲恆和伊尹的關係,只是單純地看不慣他們的相處模式,所以纔會時常插一腳。
“我,我第一次……違抗他。”伊尹支支吾吾,小聲答道。
“違抗?伊伊,你們是夫妻,用這個詞太嚴重了吧!”
。。。。。。
如行屍走肉般回到會場,仲恆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安胥。
安胥負手而立,守在會場的入口,氣定神閒地看着舞池中並不協調的兩人。
“阿胥!”仲恆底氣不足地叫了一聲。
安胥回頭,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聲音不似先前冷硬,“阿恆,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是你看看那兒,你覺得你的擔心有意義嗎?”
“退一萬步講,就算伊尹發現他不愛你,他喜歡的是女人,那又能怎樣,這個世界上,他能依賴的人只有你,他離不開你!”
“阿胥,你說的沒錯,可是你沒有經歷過,你不會明白,有些人一旦擁有,就再也承受不住失去!”
安胥自嘲地笑了,這種事他永遠也不會明白,“你想太多了,你瞧!”
聞言,仲恆順着安胥指的方向看去。
第一支舞已經結束,伊尹正在東張西望地尋覓,大批人涌入舞池,伊尹被撞得東倒西歪。
任丹丹護着伊尹離開舞池,嘴脣上下動着,不知道在說什麼。
突然,任丹丹發現他們,朝他們指了指,然後伊尹便像只可憐的兔子,紅着眼眶,直直地飛撲到他的懷裡。
“我錯……錯了,恆,你別不要……要我,罰我……罰……罰我……”伊尹抽噎地說。
伊尹後悔了,對於從未和女人跳過舞的他,任丹丹給的誘惑太大,他想試試,可他滿腦子都是仲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再也不敢了!
仲恆吻了吻伊尹的髮絲,把伊尹摟得密不透風,然後斜視任丹丹,冷哼道:“任丹丹,你好大的膽子,敢搶我的人!”
什麼狗屁擔心,都滾一邊去,伊尹是他看着長大的,怎麼會愛上別人!
“對,我搶了,你能怎樣?”任丹丹天不怕地不怕地攤手,一臉陶醉地回味,“伊伊的頭髮,香!伊伊的小手,軟!伊伊的小臉,滑!伊伊的小腰……”
“任丹丹,我殺了你!”仲恆惡狠狠地道,如果眼神能殺人,仲恆當然……呃……也不會殺任丹丹!
心情像過山車似的幾起幾落之後,仲恆因爲伊尹的表現而狂喜不止,始作俑者任丹丹自然功不可沒,他怎麼捨得殺?
任丹丹無視仲恆的吹鬍子瞪眼,心情好好地在原地轉了個圈,然後攏了攏頭髮,懶洋洋地揮手笑道:“我玩夠了,拜拜!”
跳了支舞,肚子好像又空了,任丹丹跑到甜點區犒勞自己。
安胥跟着任丹丹來到甜點區,看着滿目琳琅的甜點,好心提醒:“如果下次我不在,不要做這種事。”
“爲什麼?”
“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好奇心害死貓嘛,我知道,可我覺得你更危險!”任丹丹放下手中的甜食,直視安胥,“如你所說,仲恆危險,但他的危險在表面。你不同,你戴着面具,你表現出的任何情緒都不是真實,我想如果你爆發了,肯定比仲恆嚴重得多!”說着,將一塊芒果蛋糕塞到嘴裡,大口嚼起來,嘴邊粘了些許芒果醬。
“你很聰明!”安胥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抽出一張紙巾放到任丹丹手邊,轉身離開。
安胥走後,任丹丹臉上的笑靨不再,拿起紙巾,看着安胥的離開背影若有所思地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