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安胥猛地抓住任丹丹的肩膀,聲嘶力竭地吼道:“我問你她爲什麼自殺,告訴我!”
任丹丹被嚇住,眼淚一股腦兒涌出眼眶,一抽一搭哽咽地答道:“景玉以爲白擎要殺肖墨,就……就給你打了,打了電話,然後……”
說着,任丹丹大哭出聲,“你手機關機,她萬念俱灰,就,就……”
安胥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怪不得任丹丹約她見面,還拐彎抹角地暗示不能讓仲恆來,原來是這樣!
景玉重情,她既然可以爲任丹丹而找他,就可以爲顧品言再次找上他,第一次打不通她可以尋短見,第二次呢?
安胥不敢再想,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傷景玉至此!
慢慢鬆開任丹丹,安胥用力嚥了幾口唾沫,冷靜異常地保證:“你放心,有我在,沒人敢動顧品言母子一根汗毛!”
“安胥,對不起!”任丹丹後悔,她不該用這件事來逼安胥就範,當初她苦苦盤問景玉才得知事情的真相,她尚且接受不了,安胥又怎麼能接受呢?
安胥搖頭,擠出一絲比哭還要難看的微笑,“丹丹,你沒錯,我要謝謝你,有你這樣全心全意地護着她,我放心了!”
“安胥!”任丹丹失控,撲到安胥懷裡失聲痛哭,“對不起安胥,對不起,我想幫你,可我不能,對不起,對不起……”
自從父母去世,安胥是第一個教她、訓他、寵她、慣她,如兄長一般的男人,多少次她暗自慶幸安胥是景玉的了,安胥是景玉的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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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丹丹的眼淚像泄了閘的洪水,有些收不住,安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將人哄好!
出了酒店已經快五點了,羅雨等在外面,見二人出來,立刻打開車門。
上了車,安胥柔聲問道:“去哪?”
任丹丹輕輕一笑,聲音沙啞地報出地址。
到達目的地,安胥送任丹丹下車,不忘叮囑:“以後有什麼事隨時找我,肖墨如果敢欺負你,也告訴我!”
“嗯!”任丹丹重重地點了點頭,“回吧,我進去了!”
“去吧,我看你進去!”
任丹丹沒有扭捏,抿了抿脣,慢慢朝身後的豪華別墅走去。
看任丹丹進了別墅,安胥轉身上了車,一雙鷹眸直指羅雨,“你早就知道顧品言的孩子是白擎的了!”
肯定的話語,聽得羅雨心頭一顫。
事實擺在眼前,羅雨不得不承認,只能悻悻地低下頭,乖乖認錯,“我錯了,少爺!”
安胥擰眉,扭頭看向窗外,“馬上調人,不管以何種方法,讓羅霄羅霖潛入白擎身邊,二十四時監視不得有誤!至於顧品言,派羅霏羅雲,密切注意她母子三人的狀況!再有,讓羅雪羅霜多注意楊雨欣和樑落禾那邊的動靜,如果不方便,讓羅霓和羅雯過來!無論如何,我要隨時知道這三方的情況!”
“是!”羅雨大氣不敢喘地應道,頭上彷彿有個透明的玻璃罩,壓得她透不過來。
安胥瞥了一眼羅雨,聲音冷冷地警告:“別再跟我耍心眼,如果讓我發現你再有隱瞞,你的心不是在景玉身上嗎,我可以成全你!”
“屬,少爺,我……屬下不敢了!”羅雨急得口不擇言,若不是坐在副駕駛,恐怕此刻她早已跪下。
終是不忍,安胥收起身上凌厲之氣,換了種稍微柔和的口氣吩咐:“開車!”
車子發動,身爲助理不得不發揮其自身的作用,雖然害怕,羅雨還是硬着頭皮側過身,小心翼翼地問:“少爺,我們回哪裡?”
“A市。”安胥閉着眼,雙手抱胸答道。
聞言,司機立馬改變方向,羅雨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好險,還好少爺沒有真的遷怒於她!
可正當羅雨沾沾自喜時,安胥的聲音卻再次傳來:“不管你有沒有,我要看宜海寧空的監控錄像,準備好,我直接回室家。記住,這件事白擎不能知道!”
“是!”羅雨叫苦不迭,她就知道任小姐見少爺目的不純,她和少爺說了什麼,讓少爺好像變了個人?
羅氏部落的執法奴,六年之間少爺只啓用了一個她,後來景玉出現,霜雪霧被相繼被放出,可是今天,頃刻之間 ,少爺竟然一口氣點出六人,照這個情形下去,他們四十九名執法奴傾巢出動的日子不遠了,她,該喜,還是該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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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霧早已等在室家的地下停車場,見羅雨驅車而來,立刻迎上前,躬身爲安胥打開車門,然後將一張光盤雙手遞上,“少爺,您要的錄像。”
安胥遲疑了一瞬,接過光盤聲音淡淡地吩咐:“你們倆回陸園,把該做的事情安排好,後天回南極。”
羅霧頷首,畢恭畢敬道:“是!”
羅雨欲言又止,幾次張口,終究沒膽問出,只能悻悻地低下頭,和羅霧一起離開。
今天是上元佳節,喜慶和團聚的日子,少爺要自己過嗎?
上了車,羅雨一手握拳,一手撐頭,不停地揉按太陽穴。
羅霧側頭,有些心疼地看着羅雨,“你還好吧?”
羅雨搖頭,有氣無力地問:“他們什麼時候能到?”
羅雨口中的他們指的當然是被安胥點名的同門,羅霧嘆氣,神情變得嚴肅,“最快明天下午。”
聽到回答,羅雨猛地睜開眼,坐直身子吩咐道:“停車!”
茲~
羅霧一腳踩上剎車,不明所以地看向羅雨。
“你回去,讓霜和雪多注意點兒大嫂和五嫂那邊的情況,然後再研究一下以什麼理由往白少身邊安插人合適,我先去顧小姐那兒,這兩天情況特殊,千萬不能出岔子,有什麼事電話聯繫!”說着羅雨開門下車,匆匆離開。
已經到了草木皆兵的時刻,她一刻也不能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