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子期間，老巫婆對景玉和倪鳳霞是好的沒話說，逢人便說得了一個大胖孫女，每天都笑得合不攏嘴，可是……”
突然，白擎停住不說，擰眉看向安胥和仲恆。
仲恆無語，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哼道：“可是什麼，你倒是說呀！”
白擎輕笑，扭頭看向安胥，聲音淡淡地說道：“景玉的奶奶迷信！”
迷信？
安胥眉心微動，脣狠狠抿起。
白擎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景玉滿月的第三天，景建國帶着景玉和老巫婆去了和縣的一個小山溝，據說那裡有個獨眼老太婆，能預知天命。”
隨着白擎的話出口，氣氛一點點凝固。
白擎嘆氣，勾了勾脣，笑呵呵地調和道：“其實也沒什麼，在這之前，景石景榮，還有晚景玉兩年的景芳都去過！”
仲恆不語，用餘光瞥着安胥。
安胥握拳，抵在鼻下，藉以掩飾心中的不安，良久，安胥聲音清冽地開口：“然後呢？”
白擎莞爾，搖頭苦笑，“你已經猜出來了不是嗎，回來之後，事情就全變了！”
安胥不言，又是憋了許久，才輕輕吐出兩個字：“原因！”
白擎聳肩，無奈地攤了攤手，“抱歉，我不知道！”
仲恆急眼，不可思議地問道：“你怎麼能不知道，你不是說景玉家有幾個螞蟻窩你都能數清嗎，這點兒小事怎麼會查不出來？”
“阿恆！”白擎嘆氣，“知情人只有三個，太少，而且他們又一致的守口如瓶，我一絲異味兒都聞不到！獨眼老太婆已經死了二十多年，你是讓我去問景建國，還是去問景玉那個死不開竅的奶奶？”
仲恆抿脣，無法可說，都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可又有幾個人知道，這純屬站着說話不腰疼的人狗嘴裡吐出來的風涼話，真要較起真來，這世上的牆，不透風的又何止一堵？
成功地堵上仲恆的嘴之後，白擎扭頭，無可奈何地看向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安胥。
“阿胥！”白擎輕聲叫道。
安胥搖頭，把手放到腿上，不自覺地抓緊褲子，“我沒事，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安胥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如果是外因，他可以不惜所有爲景玉斬斷荊棘，可如果是內因，他真的沒把握！
聽了安胥的話，白擎頓了兩秒，然後徐徐道來：“丹丹說和景玉的姑姑有關，我就一併把景珍珠也查了。景珍珠，七月十五中元節生人，因爲只有一個女兒，老巫婆對景珍珠極盡寵愛。景珍珠比較叛逆，從小就有點不學無術，所以早早輟學了，一個人來A市打拼。這個女人心氣高，交過幾個男朋友都不稱意，直到遇見披着羊皮的西北獸商錢方毅，景珍珠一發不可收拾，迅速墜入愛河，還不顧家人反對執意懷了她和錢方毅的孩子！”
仲恆聽得炯炯有神，安胥卻沒有太大反應，景珍珠的事任丹丹和他提過，他自己也瞭解過一些，景珍珠遇人不淑是眼光的問題，那時候景玉纔多大，這也能怪到景玉頭上？
“後來，錢方毅本性暴露，拍拍屁股溜回了老家，景珍珠萬念俱灰，就從城北的鐘樓縱身一躍，嗖的一下，香消玉殞了！”白擎說的不過癮，還伸出手臂，做了一個下拋的動作。
仲恆搖頭，不覺好笑，爲什麼白擎的樣子有點兒幸災樂禍呢？
“我要知道後面的事！”安胥冷靜異常地開口，白擎說的他都瞭解，可後面的，去年的他還沒興趣知道。
白擎點頭，抿着脣笑了笑，又道：“那年景家發生了很多事，二月景珍珠跳樓，四月景玉的爺爺被檢查出肺癌晚期，折騰了四個月，最終嗚呼哀哉，緊接着九月，老巫婆心臟病復發，做了搭橋手術，在醫院住了大半年。”
說完，白擎頓了頓，見安胥和仲恆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抹了抹鼻頭，無奈地笑了笑，接着說道：“如果任丹丹猜測不假，老巫婆的確是因爲景珍珠纔不喜歡景玉的話，那麼當初那個獨眼老太婆就是關鍵，所以我拿了景玉和景珍珠的生辰八字讓和縣四周的一些算命先生幫我算了，可結果卻是五花八門，實在沒有參考意義！”
“什麼結果？”仲恆問，語氣和眼中盡是鄙夷，十個算命先生十種說法，景玉的奶奶竟然也信？
白擎嘆氣，靠在座椅上，無聊地翹起二郎腿，“還能什麼，有的說大吉，有的說大凶，還有的沒有影響，總之什麼話都被他們說了！”
“呵！”仲恆哂笑，有些爲景玉抱屈。
把知道的都倒出來之後，白擎抱歉地看向安胥，說實話，以他白家的實力，就弄來這點兒消息，他這個少東家真是顏上無光！
安胥瞭然，輕輕搖了搖頭，淡淡說道：“沒事，已經很好了！”
雖然他的心依舊茫然，但至少不再像無頭蒼蠅似的毫無頭緒了！
白擎有些感動，猶豫了一瞬，還是決定把事情交給安胥來解決，“對了，這次調查聽到了一些關於景玉不好的言論！”
霎時，安胥的頭觸電般擡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擎，聲音帶着零下幾十度的寒意，“什麼？”
仲恆也很震怒，同樣擡眼看向白擎。
白擎嘆氣，想了想，說道：“去年景玉好像和一個叫趙俊強的男人吃過兩次飯，那個人復旦畢業，好像還去悉尼做了一年的交換生，挺自負的。之前應該是被孟遠擺了一道，於是便記恨在心，現在到處散播景玉壞話，有些已經傳到景玉老家那邊了！”
聽到最後，安胥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仲恆緊張的站起身，生怕安胥一個控制不住，把白擎傷了。
白擎倒是無所謂，頓了一頓，安慰道：“放心，流言已經被我止住了，只是趙俊強，還是由你還處理吧！”
話落，安胥的面色稍稍緩和。
良久，安胥的身子漸漸放鬆，可是開口說話時還是暴露了他的氣息不穩，“你們出去吧，我想靜靜！”
聞言，仲恆立即點頭，“好，有事叫我們！”說完拉着白擎迅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