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洗漱完從洗浴間出來時,安胥正好回來房間,“我跟奶奶說好了,咱們走吧!”
“嗯!”景玉點頭,淡淡一笑。
兩人離開的很順利,好像故意爲之一樣,二樓和一樓的客廳統統沒有人,景玉懸着的心慢慢放下,她還以爲奶奶不願放人,會嘮叨他們一番呢!
車子平穩地行駛着,景玉看着窗外略過的景物,嘴角不自覺勾起,在藍鑫苑,有奶奶,有丹丹娜娜,有仲恆伊伊,還有點點雪球,可她還是最嚮往室家,因爲那裡有安胥,只有安胥!
“晚上想吃什麼?”溫柔的話語飄進耳廓,景玉想也沒想就回道:“紅燒魚!”
安胥皺眉,側頭看着景玉,“景玉,你不怕腥嗎?”
他可記得中午吃飯的時候景玉一口魚都沒有吃。
景玉莞爾,歪着腦袋看着安胥,眼中有淺淺的笑意,“安胥燒的魚從來不腥!”
安胥手下一歪,險些撞上並行的車。
景玉沒有擔憂和提醒,只是更加無辜地看着安胥,她喜歡安胥因爲她的某些話而反應失常,她也相信安胥不會讓她有事,儘管他們是在車流如潮的馬路中間!
回到室家,景玉拿出自己的小小工具箱,坐到陽臺上給她和安胥的兩盆仙人球擦拭枝葉,雖然這裡的花草每天都有人照顧,但這項工作是她的獨家首創,並沒有外傳!
廚房裡,不時傳來鍋鏟的碰撞聲和油澆在魚上發出的滋滋聲,聽着安胥忙碌的樂章,聞着淡淡的魚香,景玉的心是前所未有的知足!
晚飯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白飯兩碗,紅燒魚一條,蘑菇湯一道,只不過今夜的白飯稱之爲白粥更爲合適!
安胥提議吃粥,但景玉不依,她總覺得粥和紅燒魚搭檔有些怪異,於是安胥便把米飯做得很軟,很軟很軟!
景玉看着碗裡的飯,沒有說話,無聲地笑了!
紅燒魚味道正宗,無可挑剔,但蘑菇湯就有些差強人意了,可景玉還是很給面子地喝了滿滿一碗。
吃過晚飯,安胥在廚房磨蹭了很久纔去了陽臺,今夜無月,連星星都沒有幾顆,景玉望着漆黑夜空看得出神。
安胥託着步子,一步一停地走到陽臺,說實話,如今的他有多愛景玉,就有多怕景玉!
景玉所思所想他一清二楚,可偏偏,他應付不來!
如果景玉知道他的過去,嫌棄了他怎麼辦,不要了他又怎麼辦?
安胥抱住景玉,臉深深地埋向景玉的頸窩。
突然,一道亮光劈開天際,接着便是一陣轟隆隆的巨響,景玉嚇得渾身一震,捂着耳朵往安胥懷裡鑽了鑽。
沒過多久,大雨傾盆而下,安胥起身關了窗戶,然後又坐回景玉身邊。
兩個陽臺已經打通,白色的歐式吊椅放在景玉房間那一側,而安胥這邊是一張鋪着安哥拉兔毛的貴妃椅。
安胥一手擁着景玉,一手撫着柔軟的兔毛,聲音淡淡地開口:“景玉,你知道‘胥’是什麼意思嗎?”
“xū?”景玉重複,“你名字裡的‘胥’嗎?”
安胥點頭,低下頭吻了吻景玉的頭髮,沒等景玉說話又徑自說起來:“胥,是古代的小官!”
景玉沒有說話,這個她知道,當初任丹丹查字典時,她已經把這個字徹徹底底地瞭解透了!
“安胥是我十七歲以後的名字,十七歲以前,我叫安序,序文的序,次序的序,秩序的序!”
序文者,頭也,尊也!
次序者,遞也,首也!
秩序者,服也,從也!
這就是安序名字的含義,有至高無上的地位,也有不可撼動的使命,可於安胥而言,他只體味到了後者,從,無休無止無時無刻的順從!
“我不是上帝牽着手帶到世界上來的……”
安胥頓住,抿着脣,掙扎了許久,“我是實驗室裡冰冷的儀器下合成的細胞產物,或者……我只是那個細胞產物的克隆。”
安胥的聲音很低,但每一個字都咬的清清楚楚,景玉側耳貼着安胥的胸口,雙手緊緊摟着安胥的腰。
震驚嗎,當然震驚,可更多的是心疼,試管嬰兒而已,安胥爲什麼要說得這麼嚴重?
“女人的**對我而言只是一個陌生的名詞,我是在人造羊水裡長大的,所以說我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一點兒都不爲過!”
景玉木然,仰着頭,不解地看着安胥,“爲什麼?”
沒有母體的營養傳輸,胎兒能正常長大嗎,爲什麼不在女人的身體里長大?
安胥苦笑,揉捏着景玉的耳垂,狀似輕鬆地解釋:“因爲人造羊水是可控的,它可以任意加入各種物質,景玉,我體內有一種地球不存在的元素,爺爺將它命名爲‘祺’!”
“祺?”
“嗯,祺,恩祺的祺,念祺軒的祺!它是從木星採集來的,介於金屬與非金屬之間,是一種不明元素!”
“爲什麼要加這種東西?”景玉問,這不是視生命爲兒戲嗎?
安胥苦笑,緊緊抓着身下的安哥拉兔毛,“景玉,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先跟你說說神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