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停停,兩人一直聊到下班。
中午的時候,任丹丹說“餓了”,白擎就把任丹丹辦公桌的抽屜裡的零食抱出來讓任丹丹吃。
任丹丹不滿,說這些都是零食,白擎便把她的小浣熊方便麪給泡了,說這能算正食了吧?
任丹丹欲哭無淚,在某人的監視下,極不情願地把方便麪吃到肚子裡,然後暗暗起誓,這輩子再也不吃小浣熊了。
晚上回到宜海寧空,任丹丹繞道超市,買了一堆肉食,央求着景玉給她改善生活,吃了一天零食,她的確該改善改善了。
第二天上班,任丹丹準時報道,紅光滿面,神采奕然,看來是昨天的改善見效了。
“什麼?”任丹丹大驚,忍不住出聲反問,“你讓我回去?”
白擎無語,翻了個白眼,威脅道:“不想回去也好,反正我這地方大,不多你一個。”
聞言,任丹丹笑靨如花,雙手抱拳抵在頜下,狗腿似地笑道:“我馬上走馬上走,謝謝白總,白總再見!”
說完一溜煙不見了人影。
白擎搖頭,心情大好地笑出聲。
任丹丹,笑吧,鬧吧,怎麼開心怎麼來,做最真實的自己!
白擎暗念。
缺席兩個月,任丹丹早已被企劃三部的員工除名在外,所以看到她回來,大家除了驚,還是驚!
“怎麼,不認識我啦?”任丹丹挑眉,張着手臂左右扭了扭,以便讓衆人看清,她就是任丹丹。
衆人不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眼的不置信。
這些日子,企劃三部的任丹丹和大總裁的緋聞一波一波,從未間斷,大家都說三部飛出個金鳳凰,可這金鳳凰咋突然回來了,難道被拋棄了?
朱尤美環視衆人,最終定睛在任丹丹身上,微微一笑,然後上前,同樣張開手臂,高聲道:“歡迎歸隊,任丹丹!”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彼此相擁。
“小美,我好想你!”
“想我不回來看我!”
“哎呀,前段時間忙,現在不是回來了嗎?”
“哦,閒了纔有時間回來?”
“呃,我語文不好,你能別挑我語病嗎?”
“這不是語病,是語言不嚴謹。”
“你還來勁了啊……”
……
任丹丹就像那被困淺灘的鯨魚,如今榮歸故里,心情那叫一個暢快!
“丹丹,他們說你和白總在談戀愛,真的假的?”
“丹丹,你天天在總裁室,都幹什麼啊?”
“丹丹,總裁室什麼樣子,我來了五年了,都沒上去過?”
“丹丹丹丹,你來沒回答我,到底你和白總什麼關係?”
……
一整個上午,任丹丹沒幹別的,聞風而來的八卦小分隊差點沒把她吞了。
打發掉友軍,任丹丹開始接受內部人員的審訊。
“咳咳,任丹丹同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兩個月餐廳的小龍蝦少了一半,害得我們每次排隊都無功而返,說,是不是你利用總裁之便把龍蝦收了去?”
朱尤美手執鋼尺,一下一下打在掌心,笑意沉沉地看着任丹丹,而旁人,都是一副伸脖子狀,無不認可地點着頭。
陸氏餐廳的龍蝦,味美不說,尤其價廉,是當之無愧的頭號追捧熱菜。
企劃部離餐廳一層較遠,排隊本就不佔優勢,自任丹丹離開後,龍蝦數量驟減,所以他們已經兩月未嘗龍蝦之鮮了。
任丹丹大笑,倚着轉椅雙腳懸空,轉着半圓。
“啪啪啪!”鋼尺打在桌子上的聲音。
“嚴肅點兒!”朱尤美皺眉。
“咯咯~”任丹丹憋笑,握拳抵在脣邊,試圖掩飾脣角的弧度。
“我倒是不知道三部的員工都是龍蝦愛好者!”
打趣的語氣,調侃的聲音,讓人聞之一震,除了任丹丹,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向身後。
完了完了,上班時間審訊老闆愛人,他們吃不了兜着走啊!
任丹丹皺眉,哀怨地趴在桌上,臉龐貼向桌面,她還沒自由夠,這尊佛怎麼又出現了?
白擎不以爲意,側頭吩咐身旁的白茹,“通知餐廳,今天的龍蝦一份不許買,都是三部的!”
交代完,信步走到任丹丹桌前,一把將人撈起,魅死人不償命地笑道:“走了,吃龍蝦去!”
“呃~”任丹丹做爲難狀,一雙杏眸掃過朱尤美等人,意思再明顯不過。
見狀,白擎妥協,坐到任丹丹剛剛做過的轉椅上,不甚在意地笑道:“好,等一會兒打了卡一起去!”
聞言,任丹丹莞爾,俠女風範地朝白擎抱了抱拳。反正她和白擎的關係說不清也撇不淨,索性就破罐子破摔。
於是,正午十二點一過,三部全體成員跟在大總裁身後,雄赳赳氣昂昂地奔赴餐廳。
之後的日子,任丹丹過得要多愜意就有多愜意。
每天中午,白擎風雨不誤來找她吃飯,其餘時間絕對的放養。
而工作呢,因爲離開太久,又擔心哪天白擎會臨時反悔,所以就沒接什麼案子,平時給衆人打打雜幫幫手,或是跑到檔案室和王月華聊天。
相較於任丹丹,白擎就沒那麼好運了。
不知是誰泄露了風聲,白自向知道了任丹丹的存在,無奈,白擎只好再回一趟美國。
“不行,你不能和她結婚!”白自向一口斷絕了白擎的希望。
“爲什麼父親?您不是一直希望我結婚嗎,我現在願意了,我想娶她!”
“誰都可以,就她不行!”
“爲什麼?”白擎百思不得其解,雖然他們白家是神龍的一支貴族,但卻沒有門第觀念,包括他的母親,不也是混跡娛樂圈的一個小導演嗎?
“我說不行就不行,小擎,識趣的就趕緊斷了這個念頭,我給你挑選了二十個姑娘,都不比那個任丹丹差,你去看一看,相中哪個就娶哪個!”
“我不看,我就要任丹丹!”
“混賬!”白自向怒,揚手一揮,甩出腕上手環上的軟鞭就朝白擎抽去。
白擎吃痛,皺了一下眉,雙膝跪地,“父親,孩兒此生非任丹丹不娶!”
“你就不怕殺了她?”白自向威脅。
“不怕!”白擎揚頭,莞脣輕哼,自信至極,“父親,丹丹是阿胥心繫之人,您不會!”
“你……”
“就算您會,孩兒也是那句話,此生非任丹丹不娶,若您想讓白家絕後,大可去做!”
“反了反了,反了反了,白西,家法,給我家法伺候!”
白西上前,看着相持不下的父子二人,左右爲難,“老爺,三思啊,少爺身兼陸氏和白氏兩處重任,受不得傷啊!”
“怎麼,連你也不聽我的話了?”
“屬下不敢。”
“那就給我打,一直打到他回心轉意爲止!”
白擎冷笑,一臉無畏,“父親,您打死我吧,只要我不死,我就娶她!”
“哎呀二少爺,您就少說幾句吧!”白西急得直拍大腿。
“白西!”白自向催,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是!”無奈,白西只能拿來棍棒,執行家法。
手腕粗的梨木棍一下下擊在後背,不消片刻,一片鮮血淋漓。
白西打的心疼,刻意減小手中的力道,卻被白自向發現,“白西!”
“是!”白西咬牙,恢復手間的力道,額上早已佈滿豆大的汗珠。
“二少爺,老爺是爲您好,您就聽聽勸吧!”白西一邊打一邊勸。
“白叔,謝謝您,但我只認她!”
好不容易遇見,怎麼能輕易放棄?
打在兒身痛在父心,看着冥頑不靈的兒子,白自向失望地搖了搖頭,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