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後，林澤軒更加害怕了。
因爲他發現這個時空的軌跡已經徹底被破壞了。
剛到公司，就有專門的接待人員領着他們九人往專屬練習室走去，按照工作人員的說法，四樓都是女生練習室，五樓都是男生練習室，他們的臨時練習室被安排在五樓離安全通道最近的一間練習室。
把他們帶到地方後，接待人員就離開了。林澤軒藉着要和老朋友敘舊的藉口通過安全通道來到四樓。剛打開通道的門，就看見幾個貌似是練習生的人正在一間練習室外罰跪。
如果僅僅是幾個普通的練習生，林澤軒可能不會理會，關鍵是那幾個人裡面有個特別熟悉的面孔，按照道理來說不該出現在這裡。
幾名罰跪的練習生似乎聽到了這邊的動靜，轉頭一看，竟然是林澤軒，她們帶着或狂熱，或尊敬，或者羨慕的表情看着他，但沒有一個人站起來。
林澤軒走過去悄聲問到：“這是怎麼了？誰罰你們跪在這兒？”
有個眼裡帶着狂熱的練習生回答：“前輩，我們是因爲偷偷跑出去買咖啡耽誤了練習被罰的……”
買咖啡，明顯是有人指使着去的，而這個女孩只回答了一個問題，卻沒說是誰罰她們跪在這的。
哎，都不容易啊。
林澤軒推開她們身後練習室的門，裡面正在上舞蹈課，大概有十幾名練習生跟着老師在學習，年齡層次不齊，但林澤軒好歹算是看到一個熟人：志效。
“打擾一下，這位老師，課程能不能暫停一下，有些事想來找各位瞭解一下情況。”
本來嚴肅無比的老師看見來人是林澤軒之後，居然破天荒的笑了起來還略帶討好的同意了他這無理的要求。
雖然不知道這個老師是通過什麼渠道知道了林澤軒的身份，但是確實省去了不少麻煩。
“對了，老師，麻煩你把外面那幾個練習生也叫進來。”
他也算投桃報李，既然人家給他面子，他就沒有戳穿這個老師體罰學生的事。
外面幾個練習生回到隊伍之後都流露出感激的表情，尤其是那個回答林澤軒提問的女生，眼裡的狂熱愈加明顯。
“這裡有不少陌生的面孔啊，而且如果我沒記錯，這應該是二班吧？”林澤軒指了指志效，示意她來回答。
“是二班，這些有的是來自其他公司的，有些是剛從C班升上來的。”
林澤軒思考了一下：“所有女練習生等會都統一到一班教室集合，安排幾個人統一去其他練習室通知一下。”
志效發現這個林澤軒好像不是她想象中的那個大哥哥了，但她還是下意識的問到：“爲什麼？”
“總部臨時考覈。”
林澤軒的突發舉動讓整個練習生部門都一陣騷動，只是新任分公司的社長金成志一看到是林澤軒，連個屁都不放，更別說是反對了。
林澤宇跑去管理那個超大型項目了，橘子娛樂的負責人這個位置就被他丟給了林澤軒，當然外界並不知道這個事情，只是在公司內部人事網裡面通報。
很快所有練習生幾乎都聚集在了一班教室，人多到有些都站到門外的程度。
“按正常月考進行就可以了。”林澤軒小聲對旁邊的金社長說到。
練習生的管理人員反應迅速，跟每位練習生髮號碼牌，通知考覈。
林澤軒掃了一眼名單：“爲什麼沒有裴秀智？”
“秀智因爲臨近出道所以已經不屬於練習生部門。”
林澤軒點了點頭，這個時間點也差不了太多，終於感受到一件事按照前世的發展軌跡走，林澤軒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可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練習生表演完畢，林澤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所有的這些都源於他在二班看到了數量相當恐怖的不應該屬於這家公司的練習生。
之前跪在門外的金智秀和屬於二班的姜澀琪已經讓林澤軒接近崩潰，現在看來，他崩潰的太早了。
三班和四班擁有着更多前世的“三代女團”、“四代女團”成員，這還僅限於他能想得起來的，要是再算上他了解不多的女團，這個數字只會更加恐怖。
正在表演的林娜璉小朋友見坐在主位的林澤軒捏了捏鼻樑，連眼睛都閉上了，唱着歌的聲音都開始抖了起來，她以爲是自己表現的太差，引起了考官的不滿。
“停！”連練習室的負責人都看不下去了，前一段時間的考覈，是她把林娜璉升到三班的，這樣的表現被最高負責人看到，簡直是在打她的臉啊。
她還想斥責兩句，卻被林澤軒舉手擋了下來：“讓她們先休息一下，等會從林娜璉繼續開始，我剛纔走神了，沒注意看她的表演。”
趁着練習生都出去的空當，林澤軒提出了問題：“爲什麼我們公司的練習生部門突然多出了這麼多人？”
“主要是我們公司在這次比賽的表現太好了，而且比賽在我國影響力太大，所有很多人蔘加我們公司的選秀活動。而且我們公司不是在總部的支持下發展很快嘛，有專門的練習生宿舍，其它各方面條件也遠遠超過半島所有經紀公司，所以很多其它公司的優秀練習生也都來我們公司練習。”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這兩個原因都是他自己作出來的。
“從明天開始，不接受已經和其它公司簽約的練習生，剛和其它公司解約的練習生想要加入我們公司要打報告到主管一級。其次，所有簽約分公司的練習生，從明年開始不允許私自參加偶像的誕生這個選秀節目，總部會公開這條規定，避免有民衆質疑我們的節目有黑幕；最後，練習生的各項福利還是適當削減，除了宿舍不換，其它的保持比其它公司稍微好一級的程度就可以了。”
金成志有些不明白的問到：“爲什麼實行這些舉措？我們正是發展的高速期啊？不是應該吸引更多的優秀人才嘛？”
“你說是一個人做出來的蛋糕大還是一羣人做出來的蛋糕大？”
“當然是一羣人啊。”
金成志瞬間明白了林澤軒的意思。
新公司確實是發展得順風順水，但是這種壟斷式的發展很快就會引起行業的地震，最後要麼是他們成功壟斷市場，但市場萎縮，再也不復現在百花齊放的局面；要麼就是他們被整個行業排斥，直接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中。
林澤軒見金社長明白了自己的用意，就提醒道：“另外等會我給你一個名單，這個名單上的練習生能跟她們原公司協商好就協商，否則就借月度考覈逐步開除吧，練習生數量過多也是雞肋。”
考覈繼續開始，內心有了評判標準的林澤軒很快的在紙上寫下一個又一個名字。
到了考覈結束的時候，林澤軒整個人疲憊不堪的站了起來：“下面唸到名字的留下，其餘練習生可以自由安排。”
在一片竊竊私語中，人羣終於緩緩散去。
“志效，帶着這幾個新朋友一起去吃頓飯吧。”
坐在烤肉店的時候，除了志效以外的七個女生還沒意識到到底林澤軒要幹嘛。
“哎呀！你們別想那麼多啦，先吃，澤軒歐巴等會會來付錢的，不會讓我們掏錢的。”最瞭解林澤軒的志效已經開吃。
這個時候的林澤軒正在接受素妍的嘮叨。
“你說你，半年不回公司，一回公司就折騰的整個練習生部門雞飛狗跳。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考慮，但是也沒必要一天內考覈完啊，不僅很多練習生都發揮的不好，你自己也整得這麼累……”
居麗伸了個懶腰：“好了，吃個飯不是來看你們秀恩愛的，有什麼話你們私下裡聊，我們還是先填飽肚子要緊。”
林澤軒看了一整天的表演，扒拉了幾口實在沒有食慾，所幸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並不是他突然心血來潮，而是這個世界脫離了原本的軌道讓他感受到對未來的恐慌。
他沒有想到一個節目能對整個練習生領域產生如此劇烈的動盪。金智秀，金智妮應該都是提前開始了練習生生涯，而這個時候，姜澀琪和裴珠泫應該都加入StarM公司成爲練習生了。這四個人幾乎是前世四代團裡面的佼佼者，居然前前後後加入了橘子娛樂，跟本來就屬於這家公司的志效等人湊成一堆。幾乎四代團裡公認影響力最大的三個組合的成員，齊聚在這裡，真的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他剛纔在練習室裡左思右想定下的方針就是儘量保證她們出道，最好能保證三個組合成員不變，尤其是twice，這個組合是前世唯一有可能衝擊少女時代“女帝”位置的組合，出道三年累計銷量已經超越了“女帝”，這樣一個組合不論有些網友怎麼黑，至少是有獨到之處的。
想着想着這些讓人費神的事情，他居然睡着了。
包廂裡六個人看着林澤軒疲憊的神態，心裡都產生了有些相同又有些不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