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塊料

接下來就是李嚴的表演時間了。經過一系列的套路,陳隊長在前面高高興興的抽着軟珍,李嚴高高興興的拉着行李箱跟隨。一路有說有笑,一路的感情昇華。等到了學校門口,好歹沒有勾肩搭背成爲哥們兒。

陳隊長把李嚴領到校門內側的值班室。值班室地方不大,進門三平米左右,放張桌子,桌子上一臺半舊不新的老式電腦,應該是做監控用。再旁邊是對講機和登記本。裡面有個隔間,放着一張行軍牀。“試用期一個月工資二千五,包吃住。幹好了轉正有二千八,也就守守大門,登記一下進出人員,晚上巡邏一下。主要是要有責任心和紀律性。”陳隊長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接着說道:“年輕人,好好幹,我一看你就是做保安這塊料,以後到了我這個歲數做到隊長也不是不可能的。”陳隊長鼓勵了一下李嚴,可能是覺得口頭上鼓勵不太夠,伸出手想拍拍李嚴的肩膀,可看看李嚴身高,猶豫了一下又縮回了手,畢竟一個領導墊着腳拍下屬的肩膀太沒尊嚴。

“啊!?……那個誰?哦……老溫!你過來一下!你就這幾天帶一帶小李,讓他儘快熟悉一下這裡的工作。”那個叫老溫的保安乾乾瘦瘦,皮膚黝黑,臉頰上兩團紅暈疑似高原紅,挺喜慶的。見到隊長點到自己的名字,趕忙跑過來,彎着腰,嘴裡“唉唉,是是”的。陳隊長指點半天,又說了好一會兒注意事項,什麼不要撞一天和尚做一天鐘啊,什麼要維護好校園的正常教學次序啊。“什麼叫撞和尚啊?用和尚的光頭去撞鐘?”李嚴咬着嘴脣,想象着這樣的場景。老溫可能看出他在想什麼,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放肆。李嚴好不容易忍住,沒有吐槽。等這位說完,心滿意足的揹着手走了。再看旁邊老溫,還在畢恭畢敬的彎着腰,凝視着隊長遠去的背影。李嚴不禁覺得自己怕真不是當保安這塊料。

現在李嚴和老溫呆在一起。老溫問道:“小李,你哪兒人啊?”李嚴瞎編了一個。“可口音不像啊!”李嚴推“少小離家,四海漂泊。”這個倒是大實話。惹得老溫連連感嘆世道艱難,生活不易。說着話,李嚴敬老溫煙,老溫很是有點受寵若驚,慌忙接過,嘴上一直說着:“怎麼好意思,你抽,你抽。”等看清是軟珍,就一直攥在手裡沒有點火,談話也開始東拉西扯。直到趁李嚴不注意,偷偷把煙塞進上衣口袋,又從另一個口袋掏出一隻煙點上。李嚴眼尖,看到是兩元一包的寶石煙。心裡不覺有點好笑,也不點破,只是問道:“溫師傅,那晚上值班睡哪呢?”老溫聞言沒做聲,憋了一口氣,等美美的吐出一口煙後才朝隔間努了努嘴:“諾,就這兒。鋪蓋行李都是現成的,都是以前保安留下來的,你要不嫌棄呢就睡這。對了,有好東西給你看看。”說着,站起身來,走到隔間牀前,把鋪蓋掀開一角,神秘兮兮的從李嚴一笑,說道:“看不看?”李嚴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走過去探頭一看,發現是幾本花花綠綠的雜誌,上面有幾個沒錢買衣服穿的小姐姐,正對着李嚴呲着大白牙微笑呢。最不靠譜的是其中還有一個小哥哥正手掐蘭花指,對自己撅着小嘴,讓李嚴一陣惡寒。旁邊老溫說道:“怎麼樣?不錯吧。我是人老了,只偶爾翻翻。你們年輕人晚上睡不着可以多看看。”李嚴默默看了一下這幾本邊角都嚴重磨損的雜誌,回答得挺利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