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其實葉家都翻天了,邵雲煙一夜之間急一嘴的泡,喝涼水嘴巴都疼,葉平楠氣的一天打了葉筱湖十幾個電話,讓她趕緊回家,葉筱湖第二天剛回到家裡,就被葉平楠一頓砸,那可真是砸,抓到什麼東西就用什麼東西砸過去,要不是邵雲煙攔着,葉筱湖都能被葉平楠打死。

葉平楠雖說年紀大了,脾氣可沒收斂,報紙上寫的到不過火,就是闡述事實,當然,語氣間還是帶着指責,說自殺者的女友在溝通上肯定有問題,不然那那男孩不可能突然就跳下去。

葉筱湖從來沒跟家裡說過,葉家人誰都沒想到她這幾年一直都是跟一個小偷同居,那小偷還比她小了兩三歲,葉筱湖當初要搬出去住,可是說爲了工作上下班方便的,結果現在是這麼回事,想想家裡能擡得起頭嗎?要是葉筱湖跟一個本分有工作的人同居也就算了,可偏偏葉筱湖是跟一個見不得光的賊混在一起。

這事還算是社會新聞,上在社會版塊上,葉東海竟然也看到了,報紙上寫的其實是化名,就說是女友葉某,時間地點都是在擺宴,最關鍵的是放了一張人物背影圖,是有個記者想找葉筱湖瞭解情況,結果葉筱湖變臉轉身就走,背影就人被拍下刊登上了。

葉東海在村裡就是個憤青似的人物,今天看不慣這家的閨女穿衣打扮,明天不上那家新媳婦的爲人處世,反正,他能看上眼的真是太少了。他自以爲見多識廣,是村裡少又的經常看報紙的老一輩,所以,雖然很多老人不喜歡他,可還是會經常聚在村頭聽他講些國家大事或者是社會時事什麼的。

葉東海今天看報紙,就覺得報紙上的那個背影熟悉,除了背影,還有就是那個女孩也是姓葉。

葉東海今天的社會時事沒說這個,先打電話給兒子問問,結果接電話的是兒媳婦,兒媳婦支支吾吾的聲音葉東海就知道肯定是了,跟老太婆兩個人收拾收拾就直接去。跟穆曦比,葉東海肯定喜歡葉筱湖,不過葉筱湖跟他的孫子們比,那葉筱湖肯定沒葉夏江兄弟幾個受歡迎啊。

葉筱湖從小身體不好,動不動就生病,爲了給她看病,葉家就花了不少錢,葉東海就是覺得葉筱湖一個女娃娃太耗錢了,兒子就沒這麼嬌慣,自然不是很喜歡,而且,老年人骨子裡都是重男輕女的呀,葉甜荷因爲是龍鳳胎裡的小鳳,所以葉東海覺得吉利,葉東海心裡,葉家幾個孩子的排位葉筱湖肯定是排在最低等位置的。

葉筱湖本來就被葉平楠打個半死,被嚇的躲在外面出租屋裡不敢回家,那出租屋就是陳曉偉跟葉平楠以前經常住,現在陳曉偉死了,他有些東西還在,葉筱湖把陳曉偉的東西全給扔了,晚上一個人住在裡面老覺得冷颼颼的,被嚇的不行,葉筱湖的男朋友說來也怪,一直跟葉筱湖處着,而且明確跟葉筱湖說是以結婚爲目的的,現在出了這事,葉筱湖的男朋友一點反應都沒有,該幹嘛還幹嘛,葉筱湖的心一直提着,生怕男朋友問起來,結果那人就是一個字都沒問。

倒是經常跟男朋友一塊的那個肌肉男無意中問了一句,葉筱湖膽戰心驚的不知道說什麼,結果男友笑了笑說沒事,誰都有過去,過去了就行,關鍵是看以後,這話讓葉筱湖心裡的大石頭放下。這說明兩人的感情沒有受到影響啊。

葉筱湖不喜歡她男朋友的那個朋友,自打第一次約會以後,那人在她跟她男朋友以後的約會裡經常出現,葉筱湖暗示了很多遍,可人家就是假裝沒聽到,葉筱湖跟她男朋友抱怨,男朋友還替那人說話,說那個人平時沒什麼朋友,挺可憐的,讓葉筱湖擔待一點。

葉東海跟老太婆來到擺宴,真是上躥下跳的攪合,別看年紀大,七八十歲了,可精神頭可足了,都是種田中出來的身子骨,比現大部分處於亞健康狀態的年輕上班一族身體還好,從車站往葉家的公交車上,有個臉色發白的小姑娘沒讓座,老太婆罵人的嗓門都蓋過公交車的報站語音了,最後小姑娘實在受不了了,就站了起來,結果剛過了半站,小姑娘就一頭暈倒在地上,小姑娘在公司加班,一天一夜沒睡覺,她本來就是想坐在車上眯一會緩解的一下的,結果碰上老太婆這個極品老人,只能站起來。

其他人七手八腳的又要打電話叫救護車,還有人要站起來讓座,結果老太婆眼皮子都沒擡一下,跟沒看見似的,老太婆沒感覺,可車上其他老人有感覺呀,其中一個老人站起來給小姑娘座了,還有人主動喂她喝水,老人就指責老太婆人家不舒服都給她讓座了,結果她連句關心的話都沒有,老太婆直着脖子跟老人吵,最後整車的人都幫着老人說話了,老太婆一見情勢不妙,當即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罵,說一車的人欺負她一個鄉下老婆子什麼的,說現在的年輕人沒素質什麼的,讓人家給她道歉,不道歉她就堵在門邊上不讓人家下車。

葉東海在老太婆前面的單人座上,睡的都打呼嚕了。

最後公交司機實在受不了,下一站停車了就過來讓老太婆趕緊讓人家下車,要不然就是報警了,老太婆別的不怕,就怕警察,一家子都進過局子,她當然怕了。

人家常說禍害一千年一點都不假,老太婆都這麼打歲數了,什麼毛病都沒有,葉家這邊又屁大點事,就跟在後面燒,穆曦剛剛成名那會,老太婆不是害慫恿葉平楠去把穆曦認回來?說既然她出息了,就讓她回來幫襯着點家裡,以前的事葉家都當沒發生過什麼的。要是不是邵雲煙堅決不同意,葉平楠八成真的去了。

兩個人到了葉家,圍着葉平楠指桑罵槐,其實就是罵邵雲煙沒教好,把葉筱湖給慣壞了,邵雲煙直接把門給摔上了,當沒聽到。葉東海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生活作風不端正的,葉筱湖這次算是逆了葉東海的鱗了,嘴巴說的白沫直冒,嚷着要把葉筱湖趕出葉家,說不要臉什麼,反正說的話實在不好聽。

葉平楠也生氣,可再生氣那也是他養大的女兒,他是真生氣,但是爺爺罵孫女小賤人什麼的,他就有點聽不慣,以前葉東海也這樣罵過穆曦,更難聽的也罵過,葉平楠聽了沒覺得什麼,可這回罵葉筱湖,葉平楠就不讓罵,葉平楠的脾氣就是來自葉東海,結果父子倆就幹起來了。葉夏江不敢得罪兒子,就開始罵邵雲煙,邵雲煙也不是吃素的,開了門就照着葉平楠打,一聲聲一句句責問葉平楠她做錯了什麼要讓他爸專程到她家來罵人。

葉平楠跟邵雲煙又幹起來,這一動手就不成樣子了,老太婆一看兒子被兒媳婦打,就一邊罵一邊衝過來幫兒子,葉東海也在旁邊指着邵雲煙讓葉平楠教訓教訓老婆,說老婆不打不行。

這一家子熱鬧的,原來的保姆因爲年紀大了,就辭職不幹了,新來的保姆是個三十多歲的寡婦,什麼事都經歷過,買菜回來一看裡面的情景就被嚇的退了出去,聽到邵雲煙的慘叫她忍不住就報警了。

葉家這人丟的着實有點大,邵雲煙當天晚上就回了孃家,對着家裡的幾個哥哥哭訴,邵教授這一陣身體正不好,醫生都祝福了要注意休養,結果聽邵雲煙說被丈夫還有公公婆婆無緣無故打了個半死,要不是警察去了估計真被打死的話後,就犯病了,他真是被氣的,進了醫院就沒出來,搶救了好幾回,反正醫生說情況不好,讓隨時準備後事,主要是邵教授年紀大了,再加上女兒被公婆無緣無故打,氣的,邵教授知道每次公婆過來,家裡肯定會出事,幾乎每次他們一過來,邵雲煙都會回一次孃家,開始葉平楠還過來接,時間一長葉平楠也不過來接了,邵雲煙只能自己回家,幾次過後,葉平楠都習慣了,也不在意了,回不回家都一樣,不回就算,反正現在這個年紀了,也沒什麼要緊的。

以前邵雲煙就是被氣的,可這一回不一樣啊,邵雲煙是被打回來,回到邵家的邵雲煙,那樣子就別提多狼狽了,就跟一討飯的似的。邵雲煙一離開家,老太婆就成霸主了呀,在家裡指使保姆幹這個幹那個的,反正就是得瑟的不行。

葉夏江和老婆現在都是一個星期纔回去一次,平時兩人都是住在單位附近,在那邊租的房子,結果這次回家一看,都不知道說什麼了。葉筱湖的事他都知道,怎麼說了,親人原諒親人總歸還是會容易點,就像葉夏江,雖然他因爲商之的事對邵雲煙有點隔閡,可是那畢竟是他媽,他能不認他媽嗎?更何況,他媽對他多好呀。

親情這個東西沒法說,再爛的人有個親人那就是個支柱,對商之來說,邵雲煙是不可原諒的魔鬼,可對葉夏江來說,邵雲煙是從小到大疼他愛他的母親。

葉夏江跟葉平楠談了一次,這個畢竟是父母的家,爺爺奶奶每次過來他媽就遭罪,葉夏江以爲這次也是和以前一樣,就是想兩頭勸和,葉平楠這邊說好了,葉夏江去邵家接邵雲煙,結果看到邵雲煙的樣子就傻眼了,一問,才知道是被打的。葉夏江的腦袋都有點大了,幾個孩子都不喜歡爺爺奶奶,葉家幾個孩子都是受過教育的,自然不能認同純粹農村行事風格的爺爺奶奶,現在他們竟然把他媽打成那樣,葉夏江當時就給幾個兄弟姐妹打電話,讓全回來,以前是吵架,可現在這是家暴了。

葉家最近翻天覆地,葉筱湖根本不敢回家,直到葉平楠跟邵雲煙那邊鬧離婚,葉筱湖纔有點急,這要真離婚了,她怎麼辦?哥哥姐姐都結婚了,他們無所謂,可是她還沒結婚呀。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現在都不敢回家,回去了估計她爸也不會要她,還不如離婚省事,最起碼她媽不會不管她呀。葉筱湖的腦回路纔是反着長的,就沒幾個孩子像她這樣盼着父母離婚的,也就她一個了。

葉家出了這事,葉筱湖就想趕緊結婚了,結婚了她就什麼都不怕了呀。剛好她男朋友之前就跟她說過,不反對閃婚,葉筱湖就開始盤算這事了。

談結婚這事不單是葉筱湖,司藍被大飛逼的,最終也同意結婚了,她爸都那樣了,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司爸爸根本不願意見司藍,說後悔生了這麼個不懂事的女兒。司媽媽也把大飛跟一個女孩的事跟司爸爸說了,可司媽媽說的時候肯定是很小心啊,她也怕老伴受了刺激再出事,結果大飛劈腿這事竟然被司藍父母都接受了。

司藍真是被逼的,家裡打電話的時候,她雖然沒明說行,不過是默認結婚了。這一陣大飛的殷勤獻的很頻繁,反正爲了讓司藍回心轉意他什麼法子都想了,錢也捨得花了,司藍心裡對大飛總算有了點回轉,雖然不像是以前那樣死心塌地的愛,可至少不會那麼排斥。父母都不在添亂,司藍又不停的暗示自己,希望大飛會轉變什麼的,就是等於在慢慢接受了結婚的事。

大飛那邊見司藍答應,興高采烈的,還跟沒事人似的經常來找司藍,覺得都快結婚了,肯定要處的好一點,結果司藍每次看到他都沒反應。大飛開始還忐忑,時間一長就覺得正常,司藍肯定是心裡還有氣,慢慢就好了嘛。

大飛擔心司藍反悔,就想抓緊把婚結了,因爲考慮到錢的問題,大飛媽媽覺得司藍跟她兒子睡都睡了,又不是處,又不是第一次登門什麼的,結婚請客那個形式有沒有都沒所謂了,辦酒席什麼的累人不說還花錢,直接領個證省事又省錢,大飛媽媽算盤打的噼裡啪啦響,反正就是想用最少的錢,最好不花錢就讓兒子取個本科學歷、工作好、又能照顧大飛、對公婆孝順的兒媳婦。

大飛媽媽先是跟大飛說了,大飛知道他媽肯定是爲他好呀,那肯定是同意,結婚是要花錢,而且司藍工作還那麼忙,酒席什麼的辦不辦都那個樣,還不如省點錢留着買房呢。

大飛媽媽見兒子這邊說通了,司藍那邊根本沒說,司藍的父母還在等大飛那邊確切消息,女兒只有這一個,司藍父母一輩子的積蓄肯定都是留給司藍的,好不容易熬到女兒要結婚出嫁了,肯定是要風光大辦的呀。再說了,女兒出嫁辦的越大,女兒在婆家就地位就會高,哪對父母願意自己把女兒嫁出去以後受苦挨累?所以司藍父母就是想擡高女兒的。

結婚是說定了,可司藍父母就是沒等到人家告訴他們結婚定的什麼日子,日子定了他們也好通知親朋好友呀?

司藍最近的工作真是太忙了,穆曦那邊復出勢在必行,因爲年輕,再加上體質的緣故,穆曦很快就瘦身成功,因爲李晉揚不讓她節食瘦身,所以身材苗條不說,身上也結實了不少,小細胳膊小細腿什麼的,捏上去結實啊,不像原來那樣軟軟的。狀態還好,穆曦就催所有行程要提前加快。

司藍真不覺得這是結婚的好時機,她工作上都快累死了。哪裡還有時機想其他的?結婚的事她就想着既然是大飛希望的,婚禮什麼的她肯定不會準備,再說她也沒時間,肯定是大飛那邊準備好的,根本不知道人家根本沒打算辦。

大飛讓司藍哪天早上請個假,說去民政局辦登記,司藍答應了,隨口問了句:“對了,婚禮訂在哪天?”

大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媽沒跟你說?我們結婚不辦的,我們傢什麼情況你還不知道?哪有錢辦婚禮?”

司藍的臉當時就變了,昨晚上她媽打電話給她的時候還問了,司藍今天問就是爲了告訴她爸媽的,“人結婚就這一輩子,婚禮好還是壞,排場大還是小可以不考慮,但是總不能沒有,我爸媽就我一個女兒,婚禮不辦你讓他們的怎麼辦?婚禮不辦這婚就別結了,我是真不懂你們傢什麼意思,結婚這事是你們家上杆子的,你耍了那麼花招不就是爲了結婚嗎?我一輩子就結這一次婚,不敢求穆曦那樣的排場,好歹你讓我有機會請同學朋友喝杯喜酒吧?”

大飛的臉子也開始難看了,一是怨他媽沒跟司藍這邊說通,二是覺得司藍是不是有點過分了,他們家沒錢司藍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就是逼着要擺酒宴是什麼意思?他是上杆子的,可司藍也不能仗着這個就這樣呀,“你以前說要跟我結婚的時候可是說過,有沒有錢租房子還是買房子你都沒意見的,現在怎麼回事呢?你是不是你們公司的人家裡條件太好了就跟人家攀比了?司藍,你怎麼變的這麼俗氣?”

司藍被氣的都笑了,她一個要結婚的新娘子,就是求一個結婚典禮,甚至連典禮都算不上,就是要一個讓親戚朋友喝喜酒的地方就是俗氣了,“行,我是俗氣,我一輩子就結一次婚,就想辦個酒席,就是俗氣,好,你去找個不俗氣的人結婚吧,就像丁咚那樣的女孩,一點都不俗氣,仙氣飄飄的……”

司藍說着,轉身就走了,她真是一時半刻都不能看的大飛,她都不知道自己跟大飛結婚了以後,兩個人要怎麼相處,她答應結婚,純粹是爲了她父母。

大飛轉臉就給司藍父母打電話了,反正話說的挺好聽,說是爲了讓司藍以後能過的好,就想把辦酒宴的錢省出來留着買房,結果司藍不願意,一定要辦酒席,兩個人就吵起來了,司藍生氣了。

司藍的父母指着大飛對司藍好呢,肯定是向着女婿說話呀,就說待會肯定會好好罵司藍的,不過跟大飛說喜宴還是要辦的,反正他們手裡有退休金,如果大飛想省錢買房子,那喜宴的錢就他們家來辦,大飛一聽覺得也行啊,不用花錢還能辦喜宴,這也挺好的,掛了電話就跟他媽說,結果大飛媽媽把大飛罵了一頓,說堅決不辦,司藍父母要是有錢,直接拿錢多好啊,那錢拿過來了,以後買房用上,不就是可以少還好幾年的貸款,辦什麼酒席?早就跟夫妻的過日子了,還穿婚紗辦酒席,裝13的吧。

大飛一聽覺得也是啊,現在貸款利息還高,以後還貸的壓力得多大呀。老丈人要是有錢,能拿過來當補貼那是好事呀。

司藍走在路上,看着車來車往的,想起前幾天自殺的那個男孩,她都想自殺了,如果她能預料到大飛出了校園會變成現在的這樣,她打死都不會在大學跟他談戀愛,結果就快把自己逼上絕路了。

司藍身上還揹着包,已經走過了自己住的那個小區,大飛說了幾次讓司藍搬到他那裡,司藍當沒聽到,她搬過去對大飛最大的好處就是幫他付房租,而且司藍現在也不可能搬過去,想起就鬧心,搬什麼搬?司藍坐在紅綠燈交叉口旁邊的一個花圃臺上,眼神有點呆滯,滿心滿腦子都是事。她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陷入這麼被動的境地?

秦朝的車剛好停在這三岔口等紅燈,車裡放着音樂,秦朝的手正隨着音樂在輕輕的打着節拍,一扭臉就看到滿臉淚的司藍,他記得她呀,看她的樣子挺奇怪的,好像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秦朝還想再看一眼,結果綠燈了,後面的車在按喇叭,他只得開車走了。到前面繞了一圈又回來了,找了個路邊停車位停下,慢慢的踱步過去,結果發現司藍坐在那的姿勢都沒動過一下。

秦朝踢了踢她的腿,司藍驚醒似的趕緊把腿縮回去,還以爲是自己的腿當了人家的道,秦朝有點無奈了,只能開口說話:“司藍司小姐?”

司藍聽到對方說出自己的名字,就有點吃驚的擡頭看他,以爲是穆曦傳媒的什麼合作客戶或者是記者什麼的,趕緊伸手把臉上的眼淚擦乾淨,一副公事化的模樣,“先生您好,請問你是……?”

秦朝攤攤手,說:“我是秦朝,我們見過,就是上次週六的時候,我們一起相過親。”

司藍愣了一下,突然尷尬起來,她想起來了,確實是相過一次,就是穆曦介紹的,聽穆曦說對方是個老實憨厚的青年,戴個眼鏡,不過秦朝現在給司藍的印象就是精英男人,而且他也沒戴眼鏡,她都沒看出來眼前這個人哪能跟老實憨厚這個詞搭上邊的。司藍有點尷尬的再次摸摸臉,生怕還有眼淚,很拘謹的跟秦朝說了句:“您好秦先生,真巧啊。您住這?”

秦朝指了指司藍身後的一個小區,說:“我住這。”

司藍回頭看了一眼,是個挺高檔的小區,“絕地”上班的人真有錢啊,司藍別的不羨慕,就羨慕在那邊上班人的工資。司藍整了整自己身上的包,想趕緊離開,“我走路累了就坐在這歇歇了,您先回去吧,我也該走了,再見秦先生。”

秦朝隨口問了句:“司小姐晚上有事嗎?相見不如偶遇,剛好我晚上也是一個人,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吃頓飯?我沒別的意思,反正我們現在彼此都單身,進一步瞭解一下也無妨,是不是?”

司藍的臉就那樣不尷不尬的,半響硬着頭皮點點頭,沒敢說其實自己馬上就要結婚了,她要是真說了,穆曦可怎麼辦呀?穆曦可是跟人家講自己是單身的呀,要是她這裡穿幫了,這人得怎麼恨穆曦啊,竟然給他介紹個有結婚對象的人。

秦朝跟司藍就一前一後的進了一家咖啡廳,悠揚的曲調最適合談情說愛,司藍剛剛想自殺,這會想哭,她是不是二缺啊?剛纔應該找個理由拒絕的,要不然現在能這麼尷尬嗎?

秦朝讓司藍點單,司藍就隨便點了一份套餐,秦朝倒是點的挺多,畢竟是男人,吃的多,司藍埋頭就吃,還不敢吃太快,吃完了沒事又要尷尬了。

結果司藍一邊吃,秦朝一邊跟她說話,秦朝是當律師的,肯定會說而且也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反正司藍覺得跟這人說話不累人,她不想說的,秦朝立馬就會轉換話題。一頓飯下來,司藍覺得自己可真悲劇,就剩她在說了,等她抱怨完,一股腦說了以後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什麼都不敢吭了,估計回頭穆曦要怨死她了。

倒是秦朝問了句:“你不想結婚,只是單純的因爲父母所以才答應結婚的?”

司藍頭都不敢擡一下,就悶聲悶氣的“嗯”了一聲,大棉說她有時候腦子會轉不過彎,直大炮,穆曦有時候都比她聰明,司藍還不服氣,結果現在,司藍自己都有這種想法了,她果然比穆曦還會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