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笑吃痛的尖叫一聲,身子朝後跌落,邵漠寒抓着她的脖子,眼神如冰錐那般凍人,“寒笑,你該死的給我一個解釋!”
他眯細冷銳的黑眸,直勾勾地盯住她,強硬地想要從她的身上勒索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沒有開口,也沒有說一句話,因爲不想向他求饒,睜着倔強的美眸望着他,柔潤的臉蛋從漲袖慢慢蒼白,再漸漸地變成絳紫,胸口因爲缺乏氣息而疼痛,她伸手反握住他強而有力的手臂,漸漸乏了力氣去掙扎。
她這條命......如果他要,那就給他吧!
踞她沒有什麼能給的起的啦!
她如此用力,如此卯足了勁,足以讓她知道,他又多恨她!
都已經痛苦成這樣了,她還是不開口?她所流露出來的倔強與絕望教他感到忿怒,一瞬間,邵漠寒心裡氣極了,真想一把就這樣把她給掐死,這樣一來,天底下就沒有一個能夠惹他心情不悅的女人!
歷“媽媽……”一一哭着,抓着邵漠寒的手臂,使勁搖晃,像是在抗議他的所作所爲。
邵漠寒蹙眉,在瞥見她眼角隱隱泛動着瑩亮的淚光時,胸口一痛,倏然放開大手,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差點想殺了她!
寒笑像是沒有力氣支持身體,跌坐在地上,她伏在地上不停的咳嗽,她一邊咳一邊大口呼吸,似乎想要把剛纔沒有吸進體內的空氣統統補回來,蒼白的臉色也慢慢地恢復了袖潤。
“媽媽——”一一在邵漠寒的懷裡掙扎,邵漠寒冷冽的眼眸中不帶一絲的感情。
一一掙扎着從邵漠寒的懷裡跳出,他沒有反對。
一一跑向她,抱住她。
“不痛……不痛……呼呼。”她捧起寒笑的臉,在寒笑的脖子上吹氣,她白皙的脖子上有明顯的五指印。
寒笑只是摟着女兒話都沒說。
“呼呼……媽媽。”在水眸中打轉的淚始終沒有落下,寒笑只是對着女兒笑了笑。
一一擡起頭,怯生生的望着邵漠寒。
“我再也不來找爸爸了,爸爸不要生氣,我們以後再也不來了。”一一自然懂得察言觀色,他是真的不喜歡她們,而且真的好生氣。
邵漠寒臉色又寒了幾分,盯着一一爬滿淚水的小臉,一步步的朝寒笑走去。
寒笑沒有動,眼眸中沒有驚恐,眸中是絕望,視線落在別處。
邵漠寒眯起眼睛,只是將她從地上拉起來,一把抱起女兒,一手扯着她的手臂,朝電梯的方向走去。
左少陽跟蕭巖瞪大了眼睛。“老大——”
“不準任何人進辦公室。”
不顧寒笑的掙扎,他粗魯的將她帶進電梯。
一一抓着邵漠寒的衣服,“我們不會再來找爸爸,爸爸不要生氣。”
邵漠寒不說話,只是死盯着寒笑,寒笑只是咬着下脣,雙手微微的顫抖,不去看他,他是在怪她,在怪她生下這個孩子造成他的困擾!
電梯門被打開,他又被強行拖出電梯。
這次,寒笑沒有再這麼聽話,她站在原地不動。
在大廳,人來人往,她不想讓她跟一一的事情,給他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她選擇上來,整層樓,除了他的秘書再沒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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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漠寒眯起眼睛,顯然對她的不合作感到生氣。
“爸爸,我們是真的不會再來找爸爸了,爸爸不要生氣,媽媽會害怕。”一一抓住他的衣服,一一瞳孔瑟縮了下。
邵漠寒視線從寒笑的身上移開。
“別惹我生氣,進辦公室去。”他語氣算是柔和了幾分,語氣卻依舊帶着不容抗拒。
寒笑低下頭,做着無聲的抗議。
他上前一步,只是捏住她腰,在她耳邊低語了一番,寒笑倏地睜大了眼睛,雙手抖了抖,率先朝他的辦公室走去。
寒笑推開他辦公室的門,站在門邊上,再不前進一步。
邵漠寒單手抱着一一坐在沙發上,抽紙擦着她臉上的淚水。
一一瑟縮了下肩膀,邵漠寒攬着她,不允許他亂動。
“你叫什麼名字?”他忽然開口,打破了沉寂在彼此間的寂靜。
一一擡眼看了看寒笑,寒笑沒有說話,再轉頭認真的看着邵漠寒。
“我,我叫邵……唯一。”
寒笑低着頭,卻感受到一道凜冽的視線傳來,她的背脊不由自主的僵直,更沒有勇氣擡頭看他。
她幻想過,他們想見的方式,只是沒想到,是如此的見面方式,脖子隱隱作痛,他從來都沒有用如此的方式來對待她,就如五年前,他剛剛回來,從來都沒有用如此殘暴的方式。
他是陌生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是啊,五年前她等他,他心裡還有她,如今他們之間剩下的就只有恨了吧。
寒笑深吸了口氣,閉上了眼睛,拒絕自己再去思考。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他想怎麼樣都行。
“你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他的話冷絕到近乎無情。
“沒有什麼可解釋的。”她的話氣若游絲,勉強讓邵漠寒聽的清楚,邵漠寒皺起眉頭,眉宇間糾結的盡是不悅。
他冷冷的笑起來,漫不經心的走向她。
大手倏地抓起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視他。
“你現在是不敢看我,還是不屑看我?”
寒笑嘆息了一聲,只是輕輕一笑,那笑容那般悽楚,惹人心憐,在他的眼中,這笑卻諷刺極了。
捏着她下顎的力道又多了幾分,邵漠寒不說話,冷冽的眼神望着他,眼睛一瞬不瞬。
“說,她是誰的女兒。”
寒笑盯着他深不見底的深眸,明明,他知道唯一是誰的女兒,爲何要她執意說出口?
“你不知道她是誰的女兒?”她反問,聲音一如他那般平靜的找不出任何的漣漪。
“我要你說。”他反手抓住她的腰,將她禁錮在懷中,陰森的讓人打了個寒顫。
寒笑搖頭,她不能說。
他知道一一是他的女兒,執意要她說出口,那便是要將一一搶走。
她剝奪了他五年做父親的權利,一旦說出口,一一便不能跟她生活在一起。
寒笑的心像是被人撕扯着,痛,一點點的在她心中蔓延。
“唯一是你的女兒。”話說出口,淚也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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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說孩子不是他的,只是她不能,她欠下他太多,不想欺騙他,更不想讓他痛苦!
他勾起脣角,鬆開她的身子,寒笑倒退了一步,身體的重心靠在門板上。
“是我的孩子?”他語氣中帶着濃濃的輕挑意味,還有那濃濃的質疑。
寒笑倏地擡起眸,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他……他什麼意思?
很滿意她眼中浮現的驚詫之色,他勾起冷笑,從容優雅的轉身,走到旋轉椅前,優雅的落座,視線沒有從的臉上移開。
“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他無情冷漠的模樣,讓寒笑心一陣瑟縮。
寒笑看着一一,一一疑惑的看了邵漠寒一眼,又看了寒笑一眼。
寒笑看着邵漠寒想起來,走向一一。
“一一,我們回家,好不好。”
“那……”她看着邵漠寒,寒笑的淚滾落在頰畔。
她盯着一一期盼的小臉。
一一,你知道嗎?他在懷疑你,他在懷疑你是不是他的女兒,若你知道這樣的真相,你會如何?
“一一,乖。”她摟進女兒,身子卻在不由自主的顫抖。
一一在寒笑的懷裡點點頭。
“好,我們回家!”
寒笑抱起一一,逃也似地跑出他的辦公室。
她離開,他的臉才徹底僵住。
一拳狠狠的落在辦公桌上,他眯起眼睛,胸口劇烈的震盪,嘴角也微微抽搐。
他故意的,他就像看着寒笑痛苦,看着她絕望。
他眯起眼睛,他從來沒有如此恨過一個人。
明明知道唯一是他的女兒,五年來,她卻不曾想要來找他,甚至不曾將他一個女兒的事情透漏給她一絲一毫。
他恨她,恨透了她,他更恨她剝奪他父親的權利。
他一直在因爲那場意外在懺悔,在自責,自責因爲他的緣故,讓他們的孩子沒有來得及來這個世界走一遭就失去了,誰承想,這是一場騙局,這騙局,一騙就是五年……
他能心裡平衡,能心態平靜嗎?
寒笑抱着一一走出電梯,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小姑娘了,不懂世事,只生活在有他的世界裡,她沒有在意任何人異樣的眼光,從容的在別人的議論跟竊竊私語中走向大門。
遲睿梵看着一一走出來,慌忙的跟上。
“阿姨——”
寒笑停下腳步,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遲睿梵微微一笑。
“阿姨對不起,讓您擔心了,我不是故意的。”遲睿梵垂着腦袋,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寒笑搖了搖頭。
一一擡起眸望着遲睿梵,撇了撇嘴。
“媽媽,他能跟我們一起回去嗎?”一一低頭,她的身上還穿着她的外套。
“你舅舅呢?”寒笑擡起眸,環視一週沒有看到冷焰的身影,她要帶遲睿梵走,也要跟冷焰說一聲,免得他擔心。
“舅舅上樓去了,我已經過告訴他,你們下來,我會跟你們一起走。”
寒笑點點頭,剛剛轉過身,迎面而來端莊秀雅的女人邁着蓮步一步步的朝他們走來。
一一戒備的眯起眼睛,寒笑站在原地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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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瑋挎着LV皮包,風情萬種的攏了攏長髮,望着不遠處的三人,先是一愣,隨即露出和善的微笑。
寒笑只是輕輕點頭,想與她擦肩而過。
書瑋勾起脣角,“寒笑,好久不見。”
這句極具挑釁的話聽起來格外響亮,風從旋轉門的縫隙灌入,將聲波捲成漩渦,在寒笑的耳畔泛着浪。
寒笑只是微笑的點點頭,她沒有必要在她的面前挑釁,在書瑋的面前,她從來都沒有優勢。
“我是寒的未婚妻。”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的確,五年前她不記得任何事情,就當做她不認識她的,一手抱着女兒,一手牽着遲睿梵的手,離開氣勢宏偉奢華極致的寫字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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