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戀(19) 她生病,他寸步不離
”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晚兒！”他誘惑般的低喃，以舌輕輕撥開她的脣，長驅直入，翻卷起她的。她身子一顫。緩緩閉上眼睛，挽上他的頸項，眼角滑下淚，她低低喘息：“唯宸，你是不是愛我？”
他大口喘息，用力吻她的脣，“遲晚兒，你三年了，有沒有想過我一點點？”額頭抵住他的，她沙啞的開口。
映塵呼吸淺促，抿了抿脣，小手緊緊抓着他的胳膊。
她沒想到，他見面會給她這樣一個震撼的吻，她現在像是還踩在雲朵上，那感覺好不真實。
赭“問你話呢！”他低吼，用力將她攬進懷裡，那感覺像是要將她嵌入血液裡一般。
她抱他的肩，頭在他懷裡蹭了蹭。
她每天藉故來看苒苒，就是爲了等他，沒想到他會有這鐘舉動，而且好凶。
“想了，想了。”她皺了皺眉，閉上眼睛。
言若跟苒苒躲在大樹後面，“媽媽，三叔爲什麼要跟晚兒姐姐吃嘴嘴呢？”
想捂住女兒的嘴，已來不及，邵唯宸擰着眉，看向一臉笑嘻嘻的母女倆。
“好看嗎？沒見人接過吻？”他輕挑眉梢，放開晚兒的身子。
晚兒低頭，跟着唯宸去客廳。
午飯，在邵家，晚兒一個勁低頭吃飯。
“晚兒，怎麼了，怎麼不擡頭。”
“呃……”那還不是邵唯宸親她親的，親了之後也沒個解釋，害的她哪有心思吃飯。
“飯，好吃嗎？”寒笑開口。
她搖頭擺手，抿了抿脣，“好吃，好吃。”
“是挺好吃，光吃飯不吃菜。”唯然看了一眼，晚兒低頭看了唯宸一眼，他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嗎。
“我吃飽了，我最近在減肥。”她喝了口湯，淡淡道。
“身上有幾兩肉，減什麼肥？”唯宸放下筷子，“我飽了，先去公司了。”
就這樣了，可惡的邵唯宸，就這樣了？
氣死她了，快要氣死她了。
就親了她之後就沒個解釋。
她低頭，她回來問他是不是喜歡他的，他這個態度，她，她怎樣才能說的出口？
邵唯宸看着如山般的文件，一陣煩躁。
可惡，這個遲晚兒，主動打個電話能死呀。
從那天親了她都過了，一個星期了，一個電話都不打，什麼意思，不願意，還是像以前那樣討厭她，他吻她的時候幹嘛不抗拒！
可惡！
車子行駛在雨幕中，手機就放在手邊，可惡，這個電話到底是打還是不打呢？
晚兒從咖啡廳裡走出。
想着，剛剛發生的事情，她一咬牙，不顧一切走入雨中。
她晃晃悠悠，漫無目的地走着，春雨，染溼一頭墨發，浸透薄薄的衣衫，沁涼冷意直直逼入她胸口。
一陣風吹過，肆意勾起她的發，迷了她的視線。
她停了下來，左右張望，神色有些茫然……
她到底要去哪裡？巷子裡，都市男女匆忙穿梭，人人都像趕赴要緊的約會。他們凜着臉，匆匆經過餐廳的白色屋檐，卻看也不看一眼。
什麼時候，她遲晚兒這麼狼狽了，不就是設計圖丟了嗎，可以再畫，她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爲什麼，在她最孤獨，最需要人關心的時候，唯宸連個電話都沒有呢？
她轉過頭，看着那幢白色的西班牙式小屋，在濛濛春雨中，她好像看到了玻璃窗前，一個男人放肆的笑容。
她閉上眼睛，只覺得心好痛！
她的心好痛！
怔然凝望許久，她閉了閉眸，纔剛旋過身，一雙手臂突然攀住她肩膀，強迫她轉回身子。
“你怎麼搞的？遲晚兒，幹嘛跑出來淋雨？”
她顫顫揚眸，望入那對星亮的瞳，“是你？”她纔剛剛想到他，他就來了。
“你怎麼了？”察覺到她不尋常的語氣，邵唯宸放緩了面部神情，“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搖搖頭。
“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
身子一晃，她伸出雙手，緊緊抓住他衣襟，脣瓣發顫。
她像是想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口，沾滿雨痕的容顏蒼白似雪。
他伸出拇指，拭去她眼皮的溼潤，試圖看清她的眼神，卻愕然發現那竟是一片沉沉哀傷。
他有些慌亂，“怎麼啦？”
她依然不說話，輕輕抽氣。
GOd！她在哭嗎？
他身子一僵。
遲晚兒……哭了？她竟哭了？這麼脾氣剛硬的一個女孩也會流淚？
三年以後，竟看到他哭了，就像那日在機場那邊，她的淚，讓他的心痛。
他頓時手足無措，笨拙地拍撫她微微起伏的背脊。女人的眼淚他見多了，卻沒哪一個讓他這麼慌亂的。
“喂，別這樣，別哭啊。該不會真被那個葉肅給惹火了吧？我去教訓他！我一定幫你好好揍他一頓！”
他知道，這些天，葉肅天天登門拜訪。
晚兒不說話，只是抓着他的胳膊，“唯，唯宸，別問！”
“好，我不問，我不問。”不論是誰，他都要扭斷那傢伙的脖子！他陰狠地想。
她只是搖頭，“我要……我想回家。”
“回家？哦，好，我馬上送你回家。別哭了，別哭了哦。”再也沒了商場上那雷厲風行的俊酷的模樣，他低聲哄着。
“我沒哭。”她倔強地吸了吸鼻子，“你看錯了。”
“好好，你沒哭。”脣角勾起半無奈的笑弧，將她攬到懷裡。
這個傻丫頭！到現在依然死要面子，他不需要她在他面前這麼堅強。
見她肖想已久的潛在女婿親自護送淋得全身溼透的寶貝女兒回家，正準備哄孫女睡覺的冷陌，高興得不得了。
難道老天爺聽到她的呼喚了？
可一察覺到女兒正怒瞪着她，她尷尬一笑：，“怎麼啦？晚兒，你怎麼淋成這樣？”
“我沒事。”她看母親一眼，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毛巾，隨意擦了擦發便往樓上走，真是的，看到邵唯宸比她這個親生女兒都激動，老媽怎麼會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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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究竟怎麼了？！”冷陌蹙眉。
“她好像心情不好。”邵唯宸接口。
“這樣啊。”冷陌笑望未來的潛在“女婿大人”，“唯宸，我要哄心兒睡覺，你遲叔叔還沒在，你姐姐跟你姐夫應酬還沒回來，晚兒，要不就麻煩你照顧吧。”她是明白唯宸的心思的，或許還在等晚兒吧，要不，這麼多年了，早該到了成親年紀的他，還單着。
麻煩他照顧？
邵唯宸眯起眼，看着冷陌阿姨笑意盎然的神情。長輩內心在算計什麼，他一清二楚，不需要麻煩，想到晚兒蒼白的臉色，他心一顫。
“放心吧，陌兒阿姨，我會陪着晚兒的。”
“那就謝謝你囉。”說着，冷陌朝他眨眨眼，興高采烈地上樓，心兒看了她舅舅一眼，“舅舅，我在想，我以後是叫你舅舅還是叫你姑夫呢？”
“你這臭丫頭！”他半無奈地望着心兒離去，好一會兒，才邁開步履上樓，走向遲晚兒的閨房。
門扉半掩，他禮貌性地敲敲門。
“進來吧。”意興闌珊的嗓音迴應他。
他推開門，一眼便望見她坐在一張白色躺椅上，神情怔仲地望着幾方嵌在牆面的玻璃。
玻璃內，是套套時尚美麗的衣服，除了牆上那幅牆上鑲嵌的時裝，她房裡，除了槍就是亂七八糟奇形怪狀的東西。
人家女孩子的房間裡，除了布娃娃就洋娃娃，好看的畫呀，她房裡除了，三年前，那幅梵高的花，掛在牆頭，可以用奇形怪狀來形容了。
他不禁失笑。
“你笑什麼？”嬌細的嗓音質問他。
“我只是覺得很好玩，你的房裡怎麼一個娃娃都沒有？淨擺這些東西，一點都不像女孩子。”
“你在嘲笑我嗎？”她問，語氣平淡得令他一驚。
他皺起眉頭。
“這些東西也許對你而言不值一顧，可對我而言，它們卻是很重要的寶貝。”他怎麼會知道呢？這些東西都是他喜歡的，就是因爲他喜歡，她才找着藉口搶。
“我知道你很喜歡這些東西。不然怎麼會費盡心思跟我搶呢！”
晚兒沒再說話，只是怔怔的望着窗外。
再也不開口。
唯宸心一沉，眉頭輕輕皺緊，“好了，我不惹你，晚兒，快去洗個澡吧，否則會感冒的。”
迴應他的是一聲哈啾。
“看吧。”他一翻白眼，雙手把她推進與臥房相連的浴室，“快進去吧，大小姐。”
晚兒神色怔忪，抿了抿脣，茫然的看了唯宸一眼，才朝浴室走去。
晚兒洗澡的空擋，他親自到了廚房，在廚房裡忙活了一大頓，總算是弄出了一晚雞蛋麪。
他看着不怎麼好看的面，深吸了口氣。
晚兒走出房間，唯宸正好推門。
“你——”
“不太會做，你將就吃吧，不好再麻煩休息的傭人了。”他開口，俊逸的臉微微尷尬。
晚兒一愣，接過她手中面，心中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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嚥着邵唯宸特地要廚房爲她煮的雞蛋麪，遲晚兒眸不覺朦朧。
他幹嘛忽然對她這麼溫柔呢？
故意讓他胡思亂想嗎？
看她端着面，不吃，他俊逸的臉一僵，“不吃，不吃嗎？那算了，我……”他嘗過，不太好吃，可是不至於光看看就讓她難以下嚥。
“不要！”她細聲尖叫，嚇了他一跳。
他站在她身旁不說話，想着最近發生的一切，遲晚兒微微的一撇脣角，淚就滑下眼眶。
只覺得自己處在冰冷的世界中。
“怎麼了？”他一愣，擡起她的小臉。
晚兒搖頭，“沒什麼，什麼事情都沒有。”
“現在還說我看錯了嗎？”邵唯宸半戲謔地問道，笑望着她眸底的淚，心情卻不像表面這般輕鬆。
她低頭，急忙拾起餐巾抹嘴，掩飾慌張，“我吃飽了。哈——啾！”
“怎麼啦？感冒了？”攬過她的身子，讓她坐在他腿上，“一口沒吃，就說吃飽了，不至於這樣，我做的飯這麼難吃吧。”擡手擦去她的淚，他笑着說。
“沒事，我只是——哈啾！”又是一個噴嚏。
他一愣，大手探她的頭，“先吃點，我下樓給你倒唄牛奶，你就休息。”他端起麪碗，吹涼了，送到她嘴邊。
晚兒張嘴，淚霧又開始蔓延。
沒事，他
她拿面紙擤着鼻子。
“還說沒事？鼻子都紅了。”他沒理她，又吹了一口面，放到她嘴邊，她低頭，他做的這麼順手，也一定經常照顧別的女孩子吧。
她大口吃麪。
“慢點。”他皺眉，看着她眼晴不定的小臉，又在胡思亂想什麼呢，這妮子！
總算是吃了點熱的東西，抱着她走到牀上，“你先躺會，我去給你熱牛奶。“逕自去廚房爲她端了一杯熱牛奶回來，遞給她。
“喝一點。”他在牀畔坐下。
她接過，默默啜飲一口，忽然揚眸望他。
他被她看得心跳一亂，“怎麼啦？幹嘛這樣看我？”
“你、你要走了嗎？”她突如其來冒出這麼一句。
黑眸掠過一絲閃光，“怎麼？迫不及待趕我走啊？好歹今夭也是我送你回來的，你就不能對我客氣一些嗎？”
“我知道是你送我回家的，可是你都陪了我一個晚上了——”
“所以你希望我快滾？”
不，不是的，她是想留下他啊！
她咬住下脣。
“嫌我煩？”
晚兒不說話了，唯宸僵着臉，坐在牀畔，一句話都不說，又走出了房間。
晚兒咬着脣，拉過被子，走了嗎？就這樣走了嗎？
“來，吃點藥！”拉開她的被子，他低低道，將到樓下找來的退燒藥放在她的手心，杯子遞上。
“你……你跟阮小姐怎麼樣了？”忽然，她開口，並沒有吃藥。
“沒什麼，我們之間沒什麼。”他語氣淡淡的，並未解釋很多。
不想提嗎？
算了，不想提就不想提吧。
“聽你的口氣——似乎很不相信”
“我有什麼好相信的？那是你們的事。”俏臉一紅，她試探着，“我只是第一次見你對一個女人那麼細心，有些驚訝而已。”
“也許你不相信，不過我對女人一向很紳士。”他心裡嘆氣，她什麼時候心裡想過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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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唯有對她不耐煩吧？她怒瞪了他一眼。
“別這麼瞪我，晚兒。”他好整以暇地盯着她，都這樣了，還跟他掐，看着樣子是淑女了，整個人還是一點都沒變，“快把牛奶喝完。”
她繼續瞪他，“你真的喜歡上她嗎？”今晚一定要問清楚。問邵唯宸到底喜不喜歡她。
他挑眉，嘆氣，“不喜歡！”
“不喜歡你不會抱着他睡覺，我瞭解，你的房間裡，那麼多年，根本就沒有一個女人再在你的牀上睡過覺。”就連她都是，他從未抱着她睡過覺。
“我……你在意？”他現在算是知道了，她三年前氣勢洶洶的甩他耳光是爲什麼了，是，他的確活該。
“這不是我的問題，你真的喜歡她？”她聲音發顫。
如果我說是呢？”他輕扯嘴角。
“那你馬上走，別出現在我的面前！”她閉上眼。
摟過她的身子，他低低笑：“傻瓜！”
那樣的笑容令她生氣，“你真的喜歡她？
“喜歡如何？不喜歡又如何？”他懶洋洋地問，“關你什麼事？”
她驀地扭頭瞪他，“是不關我的事！”
“可是你好像很介意的樣子？”
“我沒介意！一點也沒有！”可惡，爲什麼每次與他對話總會失控？“我只是……只是好奇而已，你不要自己胡思亂想！”
見她容顏一陣紅一陣白，他忽地笑了，還是喜歡看她生氣的模樣，比看她難過好多了。他花了一整晚的時間陪她，總算沒有白費。
“好吧，我不喜歡她，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她。”他眨眨眼，卻一臉的嚴肅“一直都是你討厭我，不是嗎，找個人氣氣你也好。”
她默然數秒。“……我，不信，你根本就不情願看到我？”
“別告訴我你情願看到我，你看到我就掐。”他淡笑，“你看到我恨不得殺了我，我記得我十年前對你說過我要娶你，可是你卻從來都不信。”
“我，你真的……”
“來，先把藥吃了。”他低笑，將退燒藥放到她嘴裡。
她靜靜聽着，嚥下藥。
“躺下，你睡會，我在這裡陪你。”
晚兒擡起眸，“你，你真的不走嗎？”
“不走。”他笑着道，攏了攏她的發。
“寸步不離？”
“好，寸步不離。”他答應，拉了拉她的被角。
“那，我想，一直生病。”她望着他，淚眼朦朧。
他一愣，隨即一笑，低頭吻她的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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