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墨與冥王對視,一瞬不瞬的望着嚴肅、面無表情的他,方纔他對他無理;他也沒有怪罪,看來,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說吧!”
冥王好整以暇的轉身,臉上的表情哀慼;讓人心生疑竇,而這時,他卻開口了“本王要去找屬於本王的女人,只此而已!”
沐寒墨那雙深邃的鷹眸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目光之中有着深沉、探尋、懷疑。
冥王的雙眸之中卻有着無盡的思念與嚮往,讓沐寒墨不得不信;收回視線,心頭有些感慨,難怪冥王會答應他。
讓他在三生石前跪求十世,原來其中都是有原因的;堂堂冥王不可能答應任何人的要求,這也就不難解釋,爲何他那般容易變答應了。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要告訴我娃娃在哪裡。”沐寒墨幽深精明的雙眸透露着堅決,也透露了他的那堅決的心意。
冥王面對沐寒墨的堅決,眼底有了一絲無奈;沉重的點點頭“我直接將她還給你吧!”言罷!一拍手,一名身着古裝白衣的男子從側面走出。
手中託着輕盈如風般的娃娃,沐寒墨內心一顫;心激烈的跳動着,剛邁出一步,便被冥王攔住去路“先與本王立下冥王狀。”
“好!”沐寒墨顫抖低沉的嗓音響起,冥王一揮手,一道藍光鑄成的躺椅;出現在冥王座位旁。
男子自主自發的將娃娃放到了躺椅上,沐寒墨激動的目光深深看了看娃娃嬌小柔弱的身子;方纔轉移視線,落在冥王身上“開始吧!”
冥王左手向上,一張羊皮卷出現在他的手上;擡起右臂,右手食指與中指染上藍色的光輝,瀟瀟灑灑的在羊皮捲上寫下冥王狀所立內容。
沐寒墨接過他手中的冥王狀,看了看;沒有任何意見的點點頭。
冥王送上一隻毛筆,沐寒墨接過;右手託着冥王狀,左手執起毛筆,簽在羊皮捲上。
冥王也拿過,用染上藍色光輝的手指;在羊皮卷下方,沐寒墨的名字旁邊,簽下了他的名字。
冥王笑了“好了,今天開始你便是冥王;我會將一生法力盡數傳與你,讓你縱橫三界。”笑的詭異,滿是得意之色。
沐寒墨也是第一次見到冥王如此璀璨的笑,他簽字之時便自覺中計;但是,能夠和他獨一無二的娃娃在一起,就比什麼都好。算計就算計吧!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算計,何況還是這般好的算計。
“我可以將我的妻子抱回來了吧?”沐寒墨淡淡的問道,臉上至始至終都未出現一絲笑意;有的只是面無表情和激動的神情。
如今剩下的,只有急切!
冥王無所謂的點點頭,沐寒墨一個箭步便衝到了娃娃身邊;伸出雙臂,將他緊緊抱在懷中,感受那溫柔柔軟的嬌軀,給予他的安慰、安心,失而復得的激烈情緒,敲砸着他的心臟。
幸好沒有離開,不過;那般撕心裂肺的疼痛,不是假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沐寒墨猛然扭頭,一眯鷹眸;深邃的眼底泛起一陣探索“冥王,你是不是該說明一下,爲何娃娃沒死!而你卻騙我?”
“你不是心甘情願被我騙嗎?如今再來問這些;有何意義?”冥王不鹹不淡的說完,揮退抱娃娃進來的白衣男子;走向冥王的寶座;收拾了坐上的東西,取下冥王的衣冠,便走向沐寒墨。
沐寒墨警惕的看着他,將娃娃抱了起來;連連後退幾步“你想做什麼?”
冥王低笑着“不做什麼,方纔不是說過;本王會將畢生法力盡數傳授與你嗎?伸出你的雙手!”命令的語氣,讓沐寒墨眼中的警惕之色愈加明顯。
“不急,我還不想留在地府,等我在陽間的壽命結束後;再回來接任吧!”沐寒墨臉上有着不捨,是對父母、親人、兒子的不捨;還有那些兄弟,而心中也擔憂着龍家人的舉動。
若是他不在了,那爸媽、辰楓該怎麼辦?龍家的人是高官貴族,沐家再是家大、財大、勢大、卻仍然不適與龍家的人爲敵。
爸媽雖然還能撐掌家族一段時間,可畢竟太久未處理過公司之事;黑道之上,他們更是兩三年沒有接觸過,如何讓人放心?
冥王瞭然的點點頭,臉上再次出現嚴肅的神情“你不急,我急;你坐上冥王之位,晚上回來處理公務便可,白天你們仍然可以回到陽間。”此話一出,無疑是將沐寒墨的話堵死了;不給沐寒墨拒絕的機會。
沐寒墨垂首,深邃而溫柔似水的鷹眸,看了看懷中的嬌妻;似下定決定般,點點頭“我若是成了冥王,娃娃怎麼辦?她會生老病死,到時候只能是魂魄。”
“這一點,你無須擔心;等到你們圓寂之時,你的妻子會成爲下一代死神,到時,你們便是永世享受。不過,永世相守的,又有多少呢?”
沐寒墨聽出冥王語氣之中的感嘆,不由的眉頭緊蹙;心頭的疑竇蔓延而上,卻未問出口,這件事等他以後再慢慢查吧!
“你現在將一切都丟的乾乾淨淨,這地府的規矩;我可是一樣都不懂,到時候將你的地府攪得天翻地覆,責任可在你!”沐寒墨不死心的出生威脅,唯有這一招了;地府的所有事宜,他一概不知,更加不懂。
冥王思索片刻,沉重的點了點頭“好吧!以後的每一天晚上,你們都到地府來;本王要將地府的程序、規矩統統教給你們,等到你們能夠獨當一面了,本王才下界。”等了千百年,如今再等幾十年又如何?
沐寒墨驀然勾了勾嘴角,勾勒出一抹完美的笑意“如此甚好,多謝冥王。”停頓片刻,眼角瞟到娃娃蒼白的臉頰,方纔擡頭“不知冥王能否告知,我的妻子爲何會被那條火龍捲走!”
“這件事,是本王一手策劃;爲的只是想看看你們的情,能堅定到何時。”冥王淡淡的說着“現在你的妻子在睡夢之中,便是與你分別;讓你們都能提前看清楚自己的心,得到自己心中最想得到、珍惜的東西。”
“原來如此,多謝冥王!”沐寒墨有生以來,第二次這般恭敬的對一個人道謝;而且還是同一個人“那麼,冥王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可以,不過你的妻子若是在夢中不願意醒來;那麼她就一輩子都不可能醒來。”冥王好意提醒,這個夢中;有他刻意設置的成分在其中,生離死別,就看她能不能看透其中玄機,若是參透,那麼她就是最適合的死神人選。
若是參不透,那麼就只能沉睡一輩子;知道他們都陽壽盡,方纔能走出那痛苦的夢靨。
經冥王這麼一說,沐寒墨頓時劍眉緊蹙;俊美無暇的臉龐之上盡顯擔憂“難道沒有別的方法?”娃娃一直以來都是那般柔弱,要讓她陷在他逝去的夢靨之中;太過殘忍了,讓他於心何忍?
冥王收斂心神,雙手背於身後;淡漠的開口說道“沒有,只有靠她自己。”要做冥王妃,就要有足夠的承受能力,不能一直靠丈夫幫她撐起一片天。
沐寒墨有些失望,手緊緊抱着娃娃的嬌軀;輕輕盈盈的感覺,讓他開始不踏實起來“那請冥王,送我們回去吧!”鷹眸低垂,看着她的小臉兒;內心一陣揪疼。
冥王定睛深深看了沐寒墨一眼,有些不悅;手臂一揮,一抹藍光照樣在沐寒墨與娃娃身上,隨即兩人便消失在空氣之中。
冥王呆立原地良久,直到兩名鬼差前來找他;方纔回過神來“冥王大人,您真的要將冥王之位傳給沐寒墨?”
冥王眉心冷漠,淡淡掃了他一眼;轉身,一步一步,走向高堂之上“沐寒墨這人足夠冷漠,而且保有前世的記憶;爲人足夠冷酷無情,只要有莫娃娃的存在,他便不會將三界攪的天翻地覆。
所以,若是我走了,你們要竭盡全力保護莫娃娃;不能讓她出現任何情況,否則,後果很難說。”低沉,有條不紊的分析着。
“是,屬下明白!”兩名鬼差頭子,恭敬有禮的彎身做緝;應下。
冥王隨意的揮了揮手,而兩名鬼差臉色有異色;也不退下,冥王擡起頭望着他們兩人“還有事!”
兩名鬼差立即領會,上前邁了一步“冥王大人,屬下在回來的途中;抓到一名女子,在人世間遊蕩,心頭積累了不少的怨氣,如今已是怨靈。”
“現今在何處?”冥王肅聲問着,深沉的雙眸;銳利的看着兩名鬼差,人世間該死之人,都會被押解回來,遺漏的只是少數。
其中一名鬼差上前一步,他開手;一個白色的包裹緩緩張開,一名全身泛着綠光,披頭散髮,穿着一身豔麗的着裝,跌坐在大堂中央。
女子擡頭,茫然的看着閻王殿;
“啓稟冥王大人,就是她。”鬼差食指與中指併攏,指着跌坐在地上的女子;冥王垂眸,看清了她的臉,心頭頓時明瞭“行了,將她押下;關入二層地獄,吩咐二層地獄的人好好招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