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段天真起的很早,還給母親準備好了早餐。昨晚霍殷權,竟然意外地沒有讓他去霍宅。
“嗡——嗡——”
擁擠的公交車上,段天真的電話想起。努力地用手掏出手機,是妙妙姐的電話。
自從上次見過之後,她們就沒有怎麼聯繫。
“喂?”
天真的身體隨着車子前後擺動着。車上的人聲已經掩蓋住了電話那邊的聲音。她根本聽不清那一邊究竟再說些什麼。
只是,好像她聽到了幾聲警笛的聲音。
“喂,妙妙姐,我現在在車上。我一會兒下車就回給你。”
段天真儘量提高自己的聲貝,好讓那一方能夠聽得清。
她的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會不會是喬出了什麼事情。她有些擔心,提前幾站下了車,趕快給荀妙妙回過去電話。
“喂,天真,出事了……”
“鴉尋死了。”
荀妙妙慌張地說着。
“我現在武聖郊外那個海景度假村這邊。你快過來……”
接下來的話,段天真並沒有完全走進心裡去。
鴉尋竟然死了。
她最後一次聽到她的消息,是那次在華勝加工商。霍殷權命人將鴉尋綁來關幾天教訓一下。
這事,不會與他有關係吧?段天真顧不得向主管請假,招呼一輛車就奔着郊外去了。
段天真到時,周圍已經被警察封鎖了。黃色的條幅遠遠地將屍體和他們隔離開來。她看到荀妙妙正站在不遠處。
“天真,你終於來了。”
雖說鴉尋與荀妙妙是死對頭,往日沒少給荀妙妙下絆子。可是突然間,這人就沒了,還是讓人一時接受不了。
遠遠地看去,屍體放在沙灘上,已經蓋上了白布。露出的雙腳,已經變得慘白肥腫。
屍體應該是在海里漂浮了很久,被海浪衝到了沙灘上。
沒想到,鴉尋最後竟然是這樣的命運。段天真現在最擔心的,是這件事到底和霍殷權有沒有關係。
荀妙妙的頭埋進段天真的肩頭。
突然她擡起有些紅腫的眼睛,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望向段天真。
“天真,你說,你說這事兒會不會和喬有關係?”
天真有點吃驚,這事怎麼會和喬扯上關係。
“上次若不是鴉尋慫恿喬偷拍你,我和喬也不會走到現在的地步……”
荀妙妙還想繼續說着什麼,天真衝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她寬慰着荀妙妙,讓她不要多想。
可是她自己卻是心亂如麻。喬天性格內向靦腆應該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可是又一想到上次的照片事件,又似乎不是不可能。
她不想把這件事想到自己身邊的任何一個人身上,包括霍殷權。
“嗡——嗡——”
段天真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是莫懷崢。
“天真,你跑哪裡去了?我來給你送人來了?”
“什麼人?”
“保鏢啊!”那一側的莫懷崢很是驕傲。
“我沒有時間跟你開玩笑,你能幫我一個忙麼?”
段天真突然想到,此時能幫她的也只有莫懷崢了。
“什麼?”那一側的莫懷崢可能感覺到了嚴肅的氣氛,也立刻便的認真起來。
“我們見面再說吧。”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神色凝重的看着遠處的屍體。
段天真給莫懷崢發了一個簡訊,告訴見面的地址。
一見面,莫懷崢便詢問到底是什麼事。
從他們認識到現在,她還沒有主動求她辦過事情。
“鴉尋死了。”
“鴉尋是誰?”
“你先聽講完。鴉尋也是安寧國際的一個導購,我怕她的死可能和霍殷權有關係。”
“一個小小的導購員,怎麼可能值得他動手。”莫懷崢的語氣滿是不信。
“這不是小事!我知道你道多,能不能幫幫忙。你幫我查查最近她都和什麼人有往來。”
段天真懇求着,她的眼神讓他無法回絕。
查一個人對於他來講不是什麼難事兒。莫懷崢一口答應了下來。
莫懷崢臨走前,段天真還不忘了囑託他不要將交代過他的事透漏給霍殷權。
處理完鴉尋的事情,已經十點多了。
糟了,這下她又給主管整她的機會了。
正如段天真所料,剛到公司,就被主管叫到了她的辦公室。
女主管一見到段天真,便是劈頭蓋臉的批評。
“不是我說你,剛來第三天,你就給我玩失蹤!不會請假嗎?啊!”
“就你這樣的,也就我心腸好,能收留你!你去別的部門你試試!”
“公司的規矩,身爲員工要牢牢記住的,你連上班時間都守不住,還上什麼班?”
主管的聲音震耳欲聾。段天真只能忍着。
直到主管罵累了,才放段天真出去。
安靜地在外邊聽樂呵的同事,意見段天真出來,便有都各自忙起來。
只有楊帆過來安慰了幾句,卻也被喬燕拉了回去。
段天真回到座位上,神色凝重。她並不是因爲剛剛主管的訓斥,而還是想着鴉尋的事情。
“嗡——”是荀妙妙的簡訊。
鴉尋的屍體已經被認領了,不過不是她的家屬。而是荀妙妙。鴉尋是個孤兒,在這座城市裡無依無靠。
這刻段天真似乎也能明白和理解了鴉尋的刻薄善妒。
沒有想到,最後讓她保留最後尊嚴的竟是她生前極力排擠的人。
段天真無奈地搖了搖頭。看着時間。快到吃飯的點兒了。
午休時,剛要進電梯的段天真就被楊靜瑤攔了下來。
“段小姐,霍總讓你到他辦公室。”
段天真一愣。上午曠班的事情不會讓他知道了吧。心裡不由得一顫。
跟着楊靜瑤進了另一個電梯。電梯裡竟只有他們兩個人。
楊靜瑤竟對着面前的她微微一笑。
天真突然覺得她也許平時比較冷淡,但是似乎不會惡意揣測他人,恪守本分,知道自己的目標和道路。
這樣得體又能幹的女人,應該最後會遇上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吧。
“其實,那一天……”
楊靜瑤突然開口了,剛想說什麼,“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