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光遠剛好從那邊轉過來，走到病房門口，清清楚楚的，就聽見了裡面“醉艾艾”深情並茂的這番話。
喬光遠愣住了。
他並沒有急着敲門進去，就站在門口。
病房中，沈心慈跪在程青霜的面前，越發哭訴得厲害：“奶奶，你知道不，他們喬家，沒有一個好東西。那所謂的養母，整天就是打我罵我，你也看見了，剛纔是怎麼來打我罵我的。還有那個養父，他表面上裝作什麼公正廉潔，其實他就是一個貪官，他自己出了事，都怪在我的頭上。至於喬凌兒也是，從小，她就感覺，我低人一等，她處處欺負我，甚至東西都喜歡搶我的……”
喬光遠在外面聽着，一口老血險些嗆出。
虧得他還以爲，他在醉艾艾的面前，一直是一個好父親的形象，結果，醉艾艾的心目中，就是這樣的看待他們一家。
程青霜看着跪在面前的醉艾艾，她一張小臉上，全是淚水，讓人都不忍心她的這一番痛苦遭遇。
硬了硬心腸，程青霜還是斥責道：“就算怎麼樣，你也不應該這麼狠心打掉喬凌兒腹中的孩子……”
一提起那個孩子，程青霜又是淚眼汪汪。
沈心慈心下煩燥，說來說去，還是喬凌兒腹中的那個胎兒重要。
可面上，她還是一如繼往的繼續否認着：“奶奶，沒有這事，我根本沒有打掉凌兒腹中的孩子……”
“你當我是老糊塗了？”程青霜鐵青了臉：“前陣子，你跟衛梟一直都是對這孩子很牴觸，甚至還讓衛梟說出不讓孩子來到這個世上這種混帳話。我還以爲，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毀容了，真的想明白想通了……可結果……可結果你來，根本就沒有安好心。”
程青霜越說越氣，險些伸手指戳到醉艾艾的臉上：“艾艾，虧我以往，還感覺你這個孫媳婦識大體顧大局，對你是極度滿意，哪料得，你現在，居然心狠到這個地步。”
病牀上的喬凌兒，此刻悠悠醒轉。
那突然空癟下去的肚子，令她有好一陣的不適。
可小腹內裡的那種痛，依舊在持續。
這一切，提醒着她，她腹中的胎兒沒有了。
“我的孩子……”她喃喃着出聲。
還在訓斥沈心慈的程青霜，聽着喬凌兒的聲音，閉了嘴，望了過來，見得喬凌兒醒了，連聲問：“喬凌兒，你醒了？”
喬凌兒目光略顯呆滯的看着她，再度虛弱的問了一聲：“我的孩子呢……”
這一說，程青霜的眼，又沾染了淚花，她不由，伸手拉着手絹，按住眼角。
這神情，令喬凌兒激動起來，她不知哪兒來的力量，伸手一把抓住程青霜的手，急聲問道：“我的孩子在哪兒？我的孩子呢？”
程青霜嗚咽着，最終還是說了實情：“凌兒……孩子他……孩子他沒保得住，已經沒有了……”
最終，她幾乎是哭出了聲。
喬凌兒呆了。
早前，她還抱着有幻想。
畢竟，現在孩子已經有六七個月，就算早產，只要看護得精細，一樣會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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