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針引線,手腳利落,很快就將那破了的口子,給補上。
餘焯站在旁邊,微斂了眉眼,看着她。
她半垂着頭,短髮散落下來,遮擋了大半的臉,只能看見她那秀挺的鼻子。
她的膚色,比才出獄的時候好多了。
白了那麼一點點,短髮也作爲了一些修剪,不再象牢中那樣的凌亂。
他就看着她在那兒巧手如梭,飛快的織補着衣服,嫺靜又溫順。
“好了。”白童拿着小剪刀,剪掉線頭,遞給餘焯。
餘焯在出神。
“拿着吧。”白童微擡了聲音,將衣服,遞到了餘焯的面前。
餘焯看着她,看着她那瘦小的臉。
這跟記憶中的那張臉,慢慢有些重合。
當年,也是她捧着一大把的野菊花,送到他的面前,朗聲道:“拿着吧。”
不過那時,她的臉,是圓圓的,帶着討喜的嬰兒肥,一雙眼,也是不諳世事的天真善良。
想不到,時光滄桑,不過幾年的時間,她的雙眼,已經佈滿蒼桑,看着任何人的時候,都有一種本能的不自信。
就如剛纔,她就要替他縫衣服,看着他的眼神,也是一股子深度的不自信,害怕他的拒絕。
“餘焯?”白童再度叫了一聲。
一擡頭,看着餘焯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直看着自己,那深邃的眼眸中,倒影着她的臉。
這樣子的眼神,彷彿在看她,又彷彿沒有看她。
白童莫名的有些慌亂。
她將手上的衣服,往餘焯的手上一塞:“你換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這樣說着,她快步退出屋子,站到了門外。
外面的涼風一吹,白童才摸了摸自己的臉,還好,不是很燙。
看樣子,得快些讓餘焯走。
孤男寡女的,在一個屋檐下,終究是不好。
她有自知之明,她不漂亮,不是讓人眼前一亮的美女,現在離過婚坐過牢,更不會有人對她感興趣。
她只是感覺,少惹些口舌是非爲好。
餘焯回神,看着關掉的房門,看着手上的衣服,他無語的搖頭失笑。
白童的手工,真的很好,針線細密,恍眼一看,根本看不出是織補過的。餘焯將衣服穿在身上,慢慢的繫上釦子。
站出門外,白童正站在迴廊的窗子邊,看着外面的天空。
“我好了。”餘焯說一聲。
白童沒回頭:“哦。”
“我先走了。”
“哦。”白童依舊沒回頭。
直到電梯門響,聽着腳步聲離去,白童纔回過頭。
她進了屋,緊緊關上門,卻是暗自唾棄自己,看吧,坐了幾年牢,越來越沒出息,見着一個男人光着上身,居然這麼不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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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童接着遲飛羽的電話,讓她去“傾城傳媒”,給她安排工作的事。
“好,我馬上來。”白童開心的應了一聲。
臨出門時,她對着鏡子理了理妝容。
在心目中,她依舊將這次當成一種面試,面試,就得給別人好印象。
她換了一套深灰色的職業套裝,甚至出於禮貌,輕抹了一點口紅。
她的狀態,是一天比一天好,氣色,也是一天比一天水潤。
已經看不怎麼出當初出獄時的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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