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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珈和倪珞就這樣,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想着各自的心思,滿腹擔憂地沉默着。

客廳裡落針可聞的靜謐,也不知過了多久,

“倪珈!”

“倪珞!”

異口同聲後,又是一愣,

“嗯?”

“嗯?”

倪珈扯扯嘴角,搶先道:“倪珞,你不要太難過了。還有,突然就讓你看到這些,也是我不……”

“不是你不好,”倪珞悶悶地打斷她的話,垂眼不看她,語調很緩,“是我不好。是我不懂事,不可靠,不值得信任,才讓你揹負了那麼多的痛苦。”

倪珈一愣,心頭刺痛的暖,竟說不出話來。

倪珞微微斂瞳,艱難道:“我在想,之前你肯定很想跟我說莫允兒的真面目,可你知道我不會相信你,所以一次次地忍回去。我,”他剋制不住情緒失控,“我真是個混蛋!”

倪珈擰着眉心,忙道:“如果我是你,也會更相信生活了18年的親人。倪珞,我真的沒關係,反正都好了,你就不要再自責了好不好?”

“別受無關緊要的人的影響,我們要專注的,是做好自己的事情,成就自己的事業,保護自己的家人,創造自己的幸福。倪珞,不管得到失去,信任背叛,就當是成長的一一部分把。”她稍稍嚴肅起來,

“你要做的,是儘早地參與到華氏的管理當中,儘早接管華氏。你現在不是做得很好嗎?不要因爲他人影響你的步伐,好不好?”

倪珞緩緩地,鄭重地點點頭:“我知道。你放心。我知道我想要什麼,也會努力去爭取。”

倪珞面色凝重得讓倪珈陌生,她也意識到,這次人心的考量課,在那個大男孩心裡劃下了一道深刻的印記。

可有些傷痛,早來比遲來好。

倪珈稍稍放心,忍不住加一句:“不管怎樣,我都會給你加油打氣,陪着你的。”

倪珞眸光微動,神色複雜地看着她,沒接話。

倪珈微微一笑:“休息去吧。”說着,轉身要上樓。

“倪珈!”他喊她。

倪珈轉過來,他大步走到,毫無預兆地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正面的擁抱。

倪珈一愣。

因爲穿着拖鞋,比平常矮了一截,整個人一小隻被他抱住,心裡陡然間滿滿的都是可依靠的溫暖。說起來這還是弟弟給她的第一次正面擁抱呢,這種弟弟終於養成的強大幸福感是怎麼回事?

“你放心,我沒有事,我還會很好。”倪珞微微笑了,“華氏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再操心,也不要爲了我去做什麼委屈自己的事,這樣我會難過的。你還是開開心心做編劇吧?”

倪珈很感動,卻不太明白他說的“委屈自己”是什麼意思,在華氏的問題上,她做的事情從沒委屈一說啊。

剛要問,倪珞的話卻還沒說完,

“你只比我早出生20分鐘而已,不要真以爲是姐姐,往自己身上壓那麼多的責任。”他眼中閃過一道光,心裡默默的:

如果真爲我犧牲太多,甚至是自己的幸福,我會承受不起的。

說罷,他鬆開她,在她頭上胡亂揉了一把:“你要相信,你是這種打不死的小強性格,你弟弟也差不到哪兒去。”

倪珈一手順着被他揉亂的頭髮,一手握成拳頭剋制着要揍他的衝動,不過,看他終於釋然放下的樣子,她也總算放心了。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倪珈完全泡在盛夏經紀,跟秦景和許墨討論劇本細節。

由於秦景再度懷孕,想趕在身子不方便之前拍完,所以整個拍攝計劃突然間就提上了日程,籌備工作更是緊鑼密鼓地展開。

倪珈原以爲改劇本後的選角配劇籌資策劃什麼的起碼要搗鼓大半年;沒想突然變成一個月內開拍,真讓人興奮激動,所以一個星期加班加點反覆十幾次的修改潤色也都是值得的。

到了星期四,秦景卻把倪珈趕走了,說星期六有大事,讓她好好休整兩天,調整下氣色。不然頂着個熊貓眼去見越家老爺子,想想都於心不忍。

倪珈拗不過她,就休息了。

閒下來有了時間,便想起越澤介紹的那個心理諮詢師。

雖然最近一切順利,所有的事都漸漸走上正軌,可有些事還是需要專業人員幫忙排解,她便按着紙條上的電話和地址,聯繫去了那裡。

這家工作室設計很獨特,在一片新開發的度假村裡,漫山的青草地上,波光粼粼的湖邊,只有這座白色的房子。

寬大的落地窗,掛着米藍色的窗簾,把房間的色度調得剛好,溫溫的亮,卻不刺眼。

躺椅竟還是搖籃式的,倪珈走進去時,意外覺得心底一片安靜祥和,彷彿氣百度搜索“六夜言情”看最新章節場與這裡完全吻合。

她不免暗歎,越澤推薦的心理醫生,果然是不錯的。

人還沒來,倪珈隨意瞟了眼書架,奇怪,都是她某段時間看過且喜歡的;翻一下CD盒子,竟還是她那時最喜歡的音樂。

莫名的熟悉感並沒讓倪珈放輕鬆,反而心裡一個咯噔。她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已有預感,提起包就要離開,可一開門,就迎頭撞見了他。

還是那個溫和隨意的樣子,姜還宇。

倪珈心中一沉,表面卻未露出驚訝,只退後一步,禮貌地笑:“醫生?”

姜還宇習慣性地輕籠着眉心,微笑:“倪珈小姐,我是心理諮詢師姜還宇。”

這個男人,她這輩子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

倪珈扯扯嘴角:“我臨時有事,預約取消吧。”說着就要繞過他出門。

沒想他側身一攔,就擋在門口,笑得輕鬆,可怎麼都有點兒試探:“越先生的朋友,我哪敢怠慢?”

看來越澤爲不給倪珈壓力,並沒說出他們的關係,這樣倒好。

倪珈皺眉,語氣冷了幾度:“你這種強迫的態度,就不是怠慢了?”

姜還宇看她半晌,不知在想什麼,突然問:“倪珈小姐是不是見過我?”

倪珈心中一震,已有猜測,卻淡然微笑:“沒有,第一次見。”

“那爲什麼排斥我?”姜還宇緊緊盯着她,“就像,你很討厭我一樣。”他剛纔在外面觀察了她好久,見她翻看書籍和CD之後立刻就走的樣子,一切瞭然了。

倪珈垂眸,預感坐實,他也重生了。

這個人出來的太突然,她毫無準備,所以剛纔露陷了。可以想象,他知道倪珈要來,就刻意佈置了這麼一間工作室,然後觀察她在這裡的一切反應。

再假裝下去,已無意義。

倪珈擡眸看他,很平靜:“既然你都知道,還裝什麼友好?”

“珈珈,”姜還宇也放下了面具,一時間又內疚又痛心,“是我錯了。我蠢,我一時糊塗。直到上輩子你墜樓後我才知道我有多混蛋。我這次來就是彌補的,給我一次”

“你夠了。”倪珈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

“重生找我幹什麼?彌補你的內疚,還是滿足你的英雄主義?想讓內心得到解脫和舒暢嗎?不好意思,我沒義務,也沒興趣照顧你脆弱的內心。你的內疚,憑什麼叫我買單!”

姜還宇見倪珈要走,急忙拉住她:“珈珈,我們兩個都重生了,難道不是老天給的機會?難道不能談談嗎?”

感情沒了,回憶忘了,姻緣斷了,人都死了,你知道要談了?誰要跟你談??

倪珈眼瞳一暗,轉身就是一腳,力量十足。他猝不及防,狠狠撞到門上,哐當地摔倒在地。他定定看她,沒有驚愕憤怒,只剩悲傷難過,和深深的後悔。

可對他遲來的眼神,倪珈心裡不起半點兒漣漪。

“姜還宇,”她忽然平靜下來,說的話沒有悲喜,也沒有情仇,“你不知道,有個詞叫做時過境遷嗎?”

倪珈望着窗外的綠色,片刻失神。

她很清楚姜還宇的爲人,溫柔學長一類的人物,柔和善良,容易心軟,對誰都好,偏偏就壞在這個對誰都好。

哪裡都好,就是對莫允兒這類女人沒有抵抗力。

她知道他此刻的內疚和懺悔是真的,可是真的又有什麼用。

過去的那個倪珈死了,錯誤那麼容易被原諒,那之前經受的一切傷害,豈不是笑話?

“你重生是爲了誰,和我沒有關係。可我重生,絕對不是爲了你。”

倪珈沒有一絲的情感,偏是這樣的淡漠讓姜還宇的心不斷下沉,他還想抓她,她已轉身離去,

“珈珈!”他在地上,都來不及站起來,悲愴地喊,“可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你經受過什麼,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你所有的傷痛,只有我一個人!”

倪珈腳步一滯,面色轉涼:“那又怎樣?知道,卻只能旁觀無作爲;更是一種罪過。”

他幾近絕望,顫聲:“你難道不想知道寧錦年和莫允兒的結局?”

倪珈立住,默不作聲,半刻後:“不需要,知道這一輩子的,就夠了。”

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而姜還宇頹然靠坐在門旁,滿目哀傷。

雖然這次見面讓倪珈心裡稍稍不痛快,但她也並沒有因爲他影響心情,純當一個來自過去的路人甲了。

他和她早就不相往來,她要專注的,是自己的人生。

星期六,越老爺子七十大壽。

據說越爺爺原本不怎麼想熱鬧,只希望和家裡人過,可後來聽說越澤要帶倪珈過來,估計是懷着獻寶的心理,決定邀請各方親朋好友,辦個盛大的慶壽會。

說是壽宴,實際還是想讓大家都見識見識越澤的女朋友。

所以倪珈到場時,看到各大家族名門政要,各個認識不認識的紳士名流,也毫不意外了。畢竟越家低調,很少擺宴,難得一次機會,當然都爭相湊熱鬧順帶巴結了。

看到宴會廳一字排開二十個禮簿員卻還擠滿人排隊的盛況,倪珈不免暗歎:這是要收多少人情啊。

來人太多,重要的親近的人物都安排在內廳。

倪珈被越澤牽着經過大廳時,就已經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越澤有女朋友了?那不是倪家的小姐嗎?太配了太完美了,都讓人心情複雜了。

進內廳後,更是所有話題都聚焦在他們的身上。不少家的長輩暗自嘆息,還準備把自家的孩子跟越爺爺提起的,可怎麼越澤突然之間就有女朋友了呢?

且這倪家小姐,白色的束腰蓬蓬小短裙,白色髮帶繫着梨花發,萌動得像個小精靈,清麗得像個小公主。

小丫頭長得本就漂亮,笑起來更是燦爛,站在越澤身邊,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登對啊。

再一看,越澤寶貝得不行,至始至終都牽着不鬆手,生怕被誰搶走了似的。

話說,在場有哪位見過那個淡漠得風雲不動沒點表情的越家少爺,竟然會滿目柔情,脣角含笑呢?看着那個小丫頭,都恨不得像是要把她融化了有木有?

衆人無比感嘆又爲自家孩子可惜的同時,再一看越澤,目光從小丫頭身上挪開,就立刻迴歸冷靜了,簡直翻臉比翻書還快啊。

即使如此,越爺爺也被孫兒偶爾流露出來的笑容與柔情震撼。

他家最討厭和人身體接觸的阿澤居然會牽小丫頭的手,從來沒表情的阿澤居然頻繁笑了,對小丫頭說話溫柔,眼神也溫柔。

這是談戀愛了啊;

談戀愛了就能結婚,結婚了就能生小孩了呀;

不對,時代不同,沒結婚也可以生小孩;

越爺爺心底不免好奇,呃,他滴寶貝孫子現在有木有把那小丫頭,呃,拿下呢?現在年輕人思想很新潮,或許早就已經……

這個生日簡直過得太開心了有木有?

倪珈很乖,甜甜地打招呼:“爺爺生日快樂。”

爺爺笑呵呵地連連點頭,心想今天最好的生日禮物就是倪珈珈你啊。

過會兒倪瑾老童鞋來了,他一定要和她商量,把倪珈珈這個可愛的女娃娃打包好了繫上蝴蝶結,送到他們越家來。

只要是能把這個讓他孫子溫柔笑的女娃娃送過來,他們越家不要嫁妝,還送很多聘禮。

越爺爺開始做算術題了,要用多少不動產資金股票,才能把倪珈珈買回來呢?

不管如何,定金是要的。

所以,爺爺嘿嘿笑:“珈珈丫頭呀,看來那顆公主之淚,以後還是會回到你手上呢。”

話音未落,內廳裡一瞬間的安靜,這話的意思就是,越老爺子一眼就相中倪珈做他孫媳婦了?這也太……

衆人的目光,或豔羨,或嫉妒,或不屑,或不甘,全聚集在倪珈身上,等着看這小丫頭要如何回話。

就連越澤也有些意外,他完全沒料到爺爺會突然說這句話,這跟說“倪珈以後要嫁到越家”有什麼區別。

越澤莫名有點兒緊張,倪珈估計被嚇到了吧。

可看過去,就見倪珈依舊是笑容甜甜,白皙的小臉染着霏霏的紅,抿脣一笑,道:“謝謝爺爺啦。現在看來,那顆鑽石和後來的舞,就是我和阿澤的緣分呢。”說着,人還不自覺地往越澤身邊靠了靠。

越澤脣角一彎,帶着掩飾不住的幸福笑意。

而越爺爺看在眼裡,更加滿意了。

只是周圍人的目光就更加複雜,微笑祝賀的有,不怎麼看好的有,不太開心的也有。

比如,

宋妍兒一臉隱忍的難過,可她這些天都是這副樣子,不知道在悲懷什麼;

蔣娜笑得很痛苦,還一臉怨毒像是在詛咒誰;

倪珈只管自己開心就好,一律無視。

她無意間看到寧家的兩位爺爺坐在一起,一位面容平靜卻氣度不凡,另一位滿面笑容卻頗顯浮誇。倪珈猜想,前者只怕是寧錦昊的爺爺,而後者則是寧錦年的。

果不其然,視線裡很快出現寧錦昊的身影,仍舊不苟言笑冷如冰霜,和他爺爺說着什麼,面無表情卻很恭敬。

倪珈心中唏噓,她對寧錦昊的感激會一直記在心裡,但她也清楚,只是淡淡如水,不涉情愛。想到這兒,不免又擔心,她註定要打垮寧家卡納,可怎麼才能把寧氏和寧家卡納的關係切斷呢?

換而言之,如何把寧錦年這一脈和寧錦昊那一脈切開,讓寧氏本家不會對寧家卡納伸援手?

見機行事慢慢來吧。

吃飯的時候,越澤陪着爺爺去外面大廳敬酒,倪珈則留在內廳裡面一邊吃飯,一邊逗跳跳和糖糖玩兒。

秦景見了,笑:“那麼喜歡,自己生幾個唄。”

倪珈瞪她:“真小氣,我才玩一會兒就說我。你肚子裡不是還有一個嗎。”

許是大家默認她很可能是未來越家的女主人,都紛紛過來和她套近乎敬茶水,反而弄得她意興闌珊。“小說領域”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

經過一桌時,發現越澤的黑衣人們排排坐着,表情嚴肅地在舔蛋糕。倪珈只是看了一眼,結果一羣人立刻起身,有的嘴上還粘着奶油,齊齊喊:“嫂子好!”

尷尬轉身,發現宋妍兒竟在她背後,擡着香檳,微笑中有淡淡的落寞:“珈珈,你有男朋友了,恭喜你啊。”

倪珈和她碰了杯,才道:“最近太忙,沒去隔壁看你,姑媽情況好些了嗎?”

“醫生說是好些了,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醒來。”宋妍兒說完,垂眸出神片刻,“對了,謝謝你推薦我去演你的新電影。”

“我說過,是因爲你本來演技就好啊。”

宋妍兒再次彎脣,帶了幾分欣慰的真意,

“經過澳門的事,我算是想通了,爲了別人把自己搞成這幅鬼樣子,太傻太愚蠢。我現在還是認真演戲吧。商業上的事,轉交給可靠的人去。至於復仇,先提升自己了再說。”

倪珈聽得她前面幾句,原本還要寬慰,可這後一句又叫她搞不懂了。

還要問什麼,就有人摟住了她的腰,熟悉的感覺從身後縈繞而來,扭頭就見越澤溫潤的眉眼:“有點事兒。”

越澤看向宋妍兒,沒了表情,語氣靜靜的:“借用一下!”說罷,一手就把倪珈勾走了。

宋妍兒定定望着他們的背影,再次喝下一杯香檳,這次,嗓子裡又苦又澀的。

她還記得落進海里窒息到快死的無助和絕望,但有人救了她,那人身上帶着堅強而溫暖的力量,對她說別怕,我會陪着你。

她以爲她有幸見到了這個淡漠的男人稀有的柔情,可清醒後,他仍是淡漠到了極致,讓她以爲自己是做夢,幻化出了一個可以依靠取暖的懷抱。

直到“海天中文”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前幾天,夢境和現實同時被打碎。

她剛要出門,卻看見越澤的車停在了門口,隨即就是他清挺的身影。她莫名欣喜,想要上前去和他打招呼,車上卻接着下來了倪珈。

倪珈下車時,高跟鞋一個不穩,歪倒在他懷裡,而他抱着就不肯鬆手了。

她這才發現,原來那個對一切都淡漠無表情的男人,會有如此溫柔笑意的一面,會執着地蹭倪珈的臉,會執着地跟夏風較勁,撫弄她的頭髮。

還會,忘乎世界到近乎激烈地親吻她。

她踮着腳,勾着他的脖子,他曲着身子,摟着她細細的腰肢,兩個人的身體貼得那麼緊,他似乎要把她箍進他的身體裡去。

原來,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他會如此的親密溫存,卻只給倪珈一個人看。

原來海里的一切,颱風夜的救贖,都是給倪珈的。

宋妍兒失魂落魄地返回,趴在媽媽的牀邊哭了很久。

但媽媽不會醒來,也不會安慰她。

宋妍兒很不甘,倪珈以前只是她的一個小跟班,爲什麼她漸漸得到了一切,而自己卻失去所有?

可更多的是心酸。

有些情愫,註定只能死在心裡。

現在的她風采盡失,生活也一塌糊塗,有什麼資格去奢望?

早就比不過倪珈了,憑什麼去覬覦她的東西?

以前分明不是這樣被動無奈的,要怎麼改變?

或許應該聽倪珈的,不再圍繞別人,那就能像倪珈一樣,得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了嗎?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過往煙雲未曾開始的起初的地雷雨雪霏霏的手榴彈,吼吼~~~

炮灰男配存在的唯一作用就是帶來上輩子某渣男賤女的消息,完全不干擾男女主,至於弟弟,偶會說下章有鉅變咩?

(*^__^*)嘻嘻……

從前有一隻小狗,叫越小澤,他喜歡一隻小刺蝟,叫倪小珈。他想跟小刺蝟玩,可是小刺蝟總是愛睡覺,天天趴在草地上呼呼大睡,周圍都是刺,只露出一個軟嘟嘟的小鼻子。不理他。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