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大長腿男孩,忽略那個光頭髮型,其實還是蠻帥的,陽光帥氣,外表有些張狂,自我感覺良好,但其實是老師頭疼的刺兒頭,家長撓頭的叛逆熊孩兒,同學口中的默哥。
陳默從小是在農村老家長大的,父母在這個城市裡做生意,後來爺爺奶奶年紀大了,再也經不起三天兩頭的被老師請,帶着闖禍的他去跟被他揍的同學家道歉。父母也意識到這個小樹苗再不修剪就該長成歪脖子樹了,這幾年他們做生意也賺錢了,穩定下來後就把這個熊孩子從鄉下爺爺奶奶那接來上初中。
剛來陌生的地方上學,這個野慣了的陳默,有點不太適應,總覺得自己與之格格不入。雖然家裡條件還不錯,但似乎總融入不了這個環境。加上媽媽覺得虧欠孩子就專門在家伺候他,監督他的學習。他其實挺聰明的,加上初來這個城市也沒什麼好玩的,就一心撲在學習上,沒成想成績還真不錯。不過,後來有些飄飄然了,有點想露原形了,成績也忽上忽下,臨近初三畢業,爸爸媽媽狠抓了一把,終究剛剛夠上南水一中的分數線,就這樣來到了南水一中。
上次自從在放車的地方偶遇那個戴眼鏡的看起來像初中生的李菲兒之後,他覺得這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一種生物,戴副眼鏡,個子不高,瘦瘦的,白白淨淨的,頭髮是那種不用染就是歐洲人的那種黃色,綁着高高的馬尾,穿着一件粉嫩粉嫩的連衣裙。長得嘛其實一點也不漂亮,但看起來是那種很乾淨很純淨的女孩,用“精緻”這個詞來形容好像很貼切,不過在那張“精緻”的小臉上似乎也透露出與生俱來的傲氣。
這種感覺是陳默與李菲兒認識後,偷偷觀察晚上躺在牀上琢磨出來的。
“呵,有點意思”陳默躺在牀上不由自主的嘟囔了一句。
很快到了乒乓球決戰的日子了。
週五晚上是唯一不上晚自習的一天,也是學生們放風的一天。高一二班的同學早就知道下午放學有決戰,作爲兄弟班高一一班當然也知道。
那時的南水一中的學生們不知什麼原因都迷上了乒乓球,男女生都愛。每次下課鈴一響,手就已經伸到桌子抽屜裡攥着乒乓球拍,一旦老師說“下課”“嗖”的一下就直奔乒乓球檯那,搶佔地盤,準備坐莊。當然這一般是男生乾的事,女生呢,則辦完私事就去拍上幾拍。
南水一中的學生們還自創了好多“專業術語”,還自己定賽規,比如把球打在了中間的球網上叫“撞牆”;扣球時用力過猛把球拍在了球檯外面叫“自殺”或者“跳河”;接球時沒等球在球檯上跳一下就去接叫“強接”(被男生說成強姦)等等。人少的時候就隨意打,人一多就排隊,一人10個球,更多的時候就五個球,“死後”就換人,那個勝利者一旦坐莊就該得意忘形,然後就會被周圍圍一圈失敗者猛呲。不過男生大部分還是懂得憐香惜玉的,一旦和女生打便會打“和平球”,即不扣球不扇球不打轉球,幾個和平球回合下來,迎來的必定是周圍男生的吶喊聲“哦哦,也太溫柔了吧”“快點兒,扣球”“快上課了,還讓不讓再輪一圈了?”
……
很快最後一節課的鈴聲在同學們的十秒鐘的倒計時中響起,急切想爆發的同學們卻被老班的語文課給拖延了,這可怎麼是好?大家一邊迎合着老師期待早日下課,一邊互相交換眼色,早已收拾妥當的書包,爲了防止康老夫子訓斥,桌子上還是象徵性的留了一本書。
“作業都記下了吧”
“記--下--了”異口同聲,震耳欲聾……
“下課”
“啊~啊”“哦~哦”各種尖叫聲摻雜着桌子椅子的碰撞聲,安靜的教室頓時成了集貿市場。原諒我們的鬧騰吧,在這麼有朝氣的年紀卻要每天被泡在無聊又無趣的題海中,太對不起我們這花一般的帥哥靚妹了!
“唉,走吧,今天讓你們看看男版鄧亞萍,讓你們輸的心服口服”陳默歪着脖子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然後對着正準備往外走的菲兒和萍子說。“切,不要高興太早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萍子剜了他一眼。然後跟菲兒挽着胳膊走了出去。
乒乓球檯前,已經圍滿了人。
好事的李強已經站到了臺上,說“默哥要和萍姐決一死戰,我來當裁判,每人五個球,三局兩勝,輸者發球,速戰速決,怎麼樣?”圍觀的拍手叫好。
“五個就五個,速戰速決,打他個五禿(5:0)”
先石頭剪刀布決定第一局的發球,好。萍子先發。
第一局,萍子發球以快取勝,默哥發揮了長胳膊長腿的優勢有驚無險,圍觀的同學頭眼也跟着那個小小的黃色球飛來飛去。最終第一局以默哥一個跳河兩個撞牆5:3輸給了萍姐。
第二局,默哥發球。默哥竟然一開始就發了個騙子球,發球時右手用球拍旋球,原本向左的球在空中突然改變航道向右飛去……一比一,一比三,一比四,二比一,二比三,二比四,三比三,四平,四比五……默哥很艱難的贏了萍子一個球。
第三局,萍子發球。比賽進行到此,默哥再也不敢小看這個丫頭了,開始之前深呼吸了一口氣,摸了一把額頭的汗。而萍子呢卻跟淡定,菲兒遞給萍子一瓶水,幫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後還在萍子耳邊嘀咕了一陣,萍子直點頭。“倆丫頭片子還商量對策呢”陳默心裡自言自語。“開始”李強一聲令下,只見那個黃色小球從萍子手裡出發轉了幾轉,翻了幾翻飛到了對面的球檯上,陳默眼睛緊盯小球跳來跳去,還好,接住。這丫頭的發球就是厲害。接着萍子陳默各自殺一次,撞牆一次,二平。再然後隨着小球的飛舞,萍子強接兩次,4:2陳默有點得意,還問“要不要讓你一個球”,“切,不到最後一刻,不要高興的太早了”菲兒忍不住白了陳默一眼替萍子辯解。緊接着由於陳默的驕傲連着自殺兩次,四平。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決定勝負的最後一個球,這次雙方都特別穩,先是和平球,然後扣球轉球騙球都發了,還好還好都接住了。最後只見萍子用可大勁準備去扣陳默打來的高空球,在球飛來的一剎那間,用手一揮,接着慢鏡頭慢鏡頭,空氣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