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已畢,二人爲金正宇穿上內襯衣褲,外罩一件雪白長袍,腰繫五彩絲絛,腳踩登雲履,頭頂青雲髻。好一個脣紅齒白的後生俊彥,金風玉露二人也不免呆了一呆,不由有些羨慕起若男來,竟能和這樣的風流人物有過肌膚之親,雖然她二人伺浴時也將他周身上下都摸了個遍,但那意義自又不同。
一切妥帖之後,金正宇邁步而出,直接來到鷹跳崖上,陰奎諸人已等在那裡,前方是五百青壯勇士,個個青衣青靴,頭上還扎一條青布抹額,看去都是精神抖擻,一旁立着一竿大旗,有丈許高,牙黃色的旗幟也有數尺見方,一個張牙舞爪的“金”字真如野獸蟄伏在那裡一般,隨時都欲擇人而噬。
大旗迎風招展,獵獵作響,如一聲聲擊在衆人心房之上,使人油然萌生戰意。
金正宇不免有些想笑,誰搞出這麼多名堂,但在衆人面前還是強忍住了,他看了一眼,陰奎、幽遊、赤松、若男、金風、玉露該到的都到齊了,還有五百勇士。
“好!今日一戰,將是振興聖教之第一戰,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出發!”金正宇豪氣沖天的發號施令。
“吼!”五百勇士齊聲吼道,聲震山嶽,算作迴應。
“開…拔…請教主登轎。”陰奎道。
金正宇一看,還真有一頂黑色軟轎,看其大小,足可容納四五人,前後各四個彪形大漢在那裡候着,看來是充作轎伕。
金正宇心道:想得還真是周到。“若男,金風、玉露,跟我上轎。”他的話就是命令,就是聖諭,幾個女子也都樂於從命,片刻後四人都坐進轎中,也並不顯的侷促,轎內還有一張几案,上置香茗、書卷等物。
一個身高七尺的漢子扛着大旗走在最前,陰奎等三人緊隨其後,接下來便是八擡大轎,最後面跟着五百壯士。一行人浩浩蕩蕩,直向南山派方向而去,衆人步伐整齊劃一,行在谷中,聲聲迴音不絕於耳。
盞茶功夫,衆人行到一處絕地,前方中間僅有一條羊腸小道可以通過,兩旁都是懸崖峭壁,此等地勢,實乃兵家行軍之大忌,若是爲人設伏,便是萬劫不復之境。
可是這一隊人又如何是平常的兵士所能比,都是身具大神通的,自然是夷然不懼,也未想過要繞道而行。
衆人剛踏入羊腸小道,首尾難顧之際,崖上便滾下一塊巨石,轟隆作響,倒未傷人,想來只是給個“下馬威”,接着兩邊崖上一陣鼓譟,露出很多腦袋來,還聽到一個聲音: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打此過,留下買路財。
聽得這些,在軟轎中四平八穩坐着的金正宇不免又是一陣暗笑,他對幾個女子說道:“不知是哪一路不長眼的山賊,竟然如此膽大包天,見了這麼大的陣仗都敢擋駕,難道是據以地利便無所顧忌!”
他心中默唸“落轎”二字,八名大漢果然心領神會,將軟轎穩穩落下。
“赤松,此爲何地?”
赤松走上前來,拱手道:“稟教主,此處喚作‘一線天’,之前倒沒聽說有什麼山賊。”
“無妨,我只想問你需要多長時間打發他們?”金正宇平淡問道。
“一炷香!”
“好,就給你一炷香時間,金風,點香。還有,看來今日之行,當以血祭,不過亦不可濫殺,只誅了幾名匪首即可,其它匪衆願降則降,不願降的就放了去吧!”
“是,得令。”赤松手一揮,三百教衆已圍了上來,陣型仍然沒有散亂,看來平日的訓練確實不是拿來看的,可謂成績斐然。陰奎、幽遊同餘下的二百壯士圍在軟轎周圍,以作護應。
兩方交手之前,自然有一番對答,金正宇也懶得去聽,他只管閉目神遊。身邊幾名女子嘰嘰喳喳,都是首次出山,顯得頗爲興奮,不過金正宇也如雕像一般,充耳不聞。
隨着幾聲淒厲絕望的慘叫和一聲巨響,這場實力懸殊的伏擊戰已經告罄,一支朱香也只燃去半根。
赤松跪在轎前,彙報戰況。他道:“稟教主,屬下幸不辱命。由於敵方佔據地利,從崖上滾下巨石,我方損折了三名弟兄。如今匪首盡已伏誅,另有三百匪衆意欲投誠,請教主定奪。”
“折了三個兄弟,回頭定要好好撫卹他們的家人。至於這三百人,就由陰護法安排吧!”
陰奎在一旁躬身道:“是。”然後面向跪了一地的匪衆,說道:“你們既願意投誠,希望不要三心二意,先跟到隊尾去吧!”
那三百人早已被嚇破了膽,也有膽子稍大的,擡頭來看,只見轎簾一直垂着,也不知裡面坐着什麼樣的人物,手下竟有這些神通廣大之士,之前一戰,衆人還歷歷在目,他們滾下巨石,竟被一道血色光幕擋在,化成齏粉,那是怎樣的大威力,若是要取他們數百人的性命豈不是也如同兒戲。
收了俘虜,這支隊伍又壯大了不少,受傷的教衆略爲包紮,死去的也就地火化,自有人將一抔灰土包好帶上,一隊人繼續向前進發。這段小小插曲絕大部分人很快就忘在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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