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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貝貝的話顯然沒有起到緩和氣氛的作用,氣氛還是如此死寂。顯然貝貝也發現了這個情況,乾脆不再說這些有的沒的。只是看到阿呆的時候眼中露出一份虧欠之意。
“阿呆!你回來啦!”貝貝小聲的和阿呆打招呼。
“我不回來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阿呆的話讓貝貝埡口無言。
“對不起!”貝貝又只是輕輕的說了一句。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阿呆突然吼了起來,這麼一吼,把眼淚給吼出來了,“不要跟我說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阿呆淚流滿面。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每次我出了事情都是你幫我擔着,貝貝,我欠了你太多,先是三年,現在又是五年!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啪~啪~”阿呆說着開始扇自己的巴掌。
“阿呆你別這樣,別激動!”我和大龍使勁按住阿呆在打自己的手,但阿呆的力氣突然變的很大,我們兩隻手還按不出他一隻。
“夠了!”貝貝大吼一聲,顯然這一聲吼的威力比我和大龍的手要大的多,阿呆立刻停止了自虐。
“夠了!你不要這個樣子,你今天就算把自己打死我能出去嗎?”
阿呆突然安靜了下來,把頭抵在桌子上,哇哇的哭了起來。我和大龍在旁邊看着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貝貝伸出那隻沒被手銬銬住的手,在阿呆的頭上摸了摸,就像是媽媽在照顧哭泣的孩子。這個動作很有效果,阿呆的哭聲慢慢的小了,直到完全停止,貝貝才縮回手去。
“阿呆,我知道你在自責,但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就算當時你阻止我也會站出來承認!”
阿呆擡起頭,滿眼淚水的看着貝貝,哽咽的叫着他的名字,“貝貝~貝貝~”但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
“好了,不用說了,我都明白的!”貝貝露出一個微笑,很勉強,只是爲了讓阿呆不那麼傷心。
“恩~恩”阿呆用力的點點頭,每點一下眼淚都會落下一滴。
後來貝貝和我們說了好多,都是貝貝說我們聽,認真的聽,每一個子都聽的清清楚楚。我知道貝貝是太久沒和兄弟們說話了,雖然我每個月都會去看他,但是一個月只是那麼幾個小時,哪夠他表達一個月積攢下來的情緒啊。
整個下午,貝貝滔滔不絕,連續說了幾個小時,但絲毫性質不減。直到房間的門再次被推開,鄭叔和那個女警官出現在門口。我們知道,我們馬上就要離開了。
“鄭叔,再給我們幾分鐘!”大龍對着門外的鄭叔道。
“恩!”鄭叔點點頭,然後關上了門。
“貝貝~我們就要走了!不過以後我會經常來看你的!”阿呆可能是哭累了,反而到離別的時候哭不出來了。
“恩~”貝貝點頭答應,突然又想到什麼,不放心的說,“阿呆!聽我一句話!”
阿呆笑了,“別說一句,你說的一百句我都聽!”
“以後別做這些不乾淨的事情了!夜路走多了總要碰見鬼的,我可不想讓你進來陪我!”
“恩!好!我答應!”阿呆絲毫沒有猶豫的點頭,“以後什麼搖頭丸,什麼賭場,我碰都不碰了!”
“恩~好~”貝貝笑了笑,又轉身對大龍道,“大龍,我也有事情求你!”
“貝貝你說!別什麼求不求的!”大龍馬上回答道。
“三年前你退出了我們自己開始做生意,發達了。現在阿呆也不碰那些了,阿呆這人花錢大手大腳的,又好面子。雖然他老爸很有錢,但是我知道他拉不下臉來問家裡要。所以我想你拉阿呆一把,他不幹老本行就什麼都不懂了,你要能幫就幫他一把!”貝貝說完看向阿呆,阿呆感動的半天沒說出話來。
“放心吧貝貝,這是三年前我欠你的,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照做的!”我有點聽不懂大龍的話,什麼三年前欠貝貝的。
“等等!什麼三年之前你欠他的?你們三年之前就認識了?”我奇怪的問大龍。
“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講的那個故事嗎?阿呆捅了人,我幫他去做了三年牢!”貝貝搶在大龍前面回答我。
“恩!”我點了點頭。
“其實那個時候要去幫阿呆擔的人是大龍!”貝貝淡淡的說出這句話。
“什麼?”我張大眼睛,驚奇的看着大龍。
“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難言之隱!也是我不混的原因!”大龍嘆了口氣,繼續道,“那個時候鄭叔還只是副局長,知道我去自首打電話給我爸媽,我爸媽衝到警局跪在地上求我!但我不聽他們的,後來我媽以死相逼我才勉強答應,起先只是緩兵之計。後來我把這事情跟貝貝一說,想讓他給我想個辦法,結果第二天貝貝自己去自首了!”
我聽的入神,原本貝貝的故事就讓我很佩服,沒想到故事裡面還有故事,這麼的離奇。
大龍繼續道,“三年前我和阿呆也像今天一樣來看貝貝,呵呵~”大龍笑了笑,像是在笑老天故意在耍我們,“那次以後我們都不想混了,可是兄弟們還需要有人來帶!後來因爲我父母堅持不同意我再混下去,所以阿呆擔起了這個責任!”
“這麼說來以前你們還是三兄弟咯!”
“現在是四兄弟了!”貝貝突然開口說道,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了眼貝貝,明白了他的意思,“對,四兄弟!”
大家終於開口笑了,這是整個下午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大笑。笑完之後就意味着離開。
“好了,你們走吧!”貝貝從凳子上站起來,不過他不能動,手被手銬銬着,只能目送我們。
我們三人在貝貝的目送下起身離開,邊走邊不時的回頭看貝貝,貝貝始終是微笑的。
終於,貝貝從我們的視線裡消失了,我們三人和鄭叔走出監獄。
“鄭叔,麻煩你了!我們先回去了!”大龍客氣的和鄭叔道別。
“好!開車慢點,替我跟你爸媽問好!我也好久沒見他們了!”
“好!鄭叔你自己也多注意身體!”
幾句場面上的寒暄過後大龍打開車門,我和阿呆坐了上去。車發動了,氣氛不再像來的時候那樣苦悶,輕鬆了許多,貝貝的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