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依舊肆虐,姬葬花都不禁眯着眼睛。
就好像老天爺也是在故意和她作對一樣。
而此時,在那棟大樓的一戶窗臺上,左青山坐着輪椅,手裡拿着望遠鏡,望着那一道帶着凜冽的殺氣,緩緩走過來的人影。
他放下了望遠鏡,身後的貝娜伸手接過。
“博士,人來了嗎?”貝娜不禁問道。
左青山點點頭:“拓跋天錫說得沒錯,這個姬葬花,果然來了……雖然拓跋天錫目中無人,但是他的智商還是挺高的……呵呵,料事如神……”
左青山的嘴角輕輕勾出一個危險的弧度,才問貝娜道:“你去檢查檢查,我們的一些措施做得怎麼樣了?”
貝娜嗯了一聲,左青山又道:“千萬馬虎不得,這個姬葬花,確實是個危險人物……”
“好的博士!”
貝娜鞠了一個躬之後,才慢慢走出了這個房間。
左青山饒有興趣地望着姬葬花走來的那個方向,捏着下巴,嘴裡喃喃道:“姬葬花……假如這樣的人能爲我所用……”
左青山忽然有了一種奇妙的想法。
拓跋天錫曾經是左青山當做王牌的一種手段,只可惜,隨着拓跋天錫長大,隨着接觸增多,拓跋天錫那本性便開始暴露。
拓跋天錫的實力是很強,只不過,那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左青山明白,剷除拓跋天錫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只是……剷除了拓跋天錫之後……那個人,怎麼對付?
左青山有些傷腦筋。
左青山一直支持和培養拓跋天錫,有很大的程度上,都是爲了對付——那個人。
那個讓左青山日夜都睡不好覺的人,一個比拓跋天錫更加恐怖的人物,也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讓左青山重視的人。
什麼拓跋天錫,姬葬花,十九壺……跟那個人一比,在左青山的眼裡,根本都不算什麼。
“一切隨緣吧……”左青山陰笑了起來,因爲,即使拓跋天錫叛變,姬葬花無法籠絡,在他的手裡,還有一道王牌……最終的王牌,幾乎可以百分百的對付那個人。
……
拓跋天錫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就發現身旁空空,貝娜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他蹭起身,從牀上走下來,穿好了衣服。
拓跋天錫走到房間的桌子上,順手端起了一杯溫熱的牛奶,一口喝乾。
他這才慢慢走出房間。
房間外面的廳中。
那個玻璃柱子裡,是早就已經醒過來的紙刀。
此時,紙刀的面色看起來非常疲憊,就那樣靠在玻璃柱子上,瞪視着拓跋天錫。
拓跋天錫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面無表情地對紙刀說道:“你這樣一天到晚瞪着我,不嫌累麼?”
拓跋天錫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雪茄,點燃之後叼在嘴裡,然後走到那玻璃柱子前。
他伸手按了一下玻璃柱子下面的一個按鈕。
嘎吱一聲,玻璃柱子兩邊分開。
紙刀驚訝地看着周圍。
拓跋天錫淡淡道:“下來吧!”
紙刀冷冷道:“你想搞什麼鬼?”
拓跋天錫道:“我怕到時候把你餓死了,沒有魚餌讓小魚兒們上鉤啊!”
紙刀站了起來,拓跋天錫的頭朝着旁邊歪了歪,示意紙刀走下來。
紙刀看了拓跋天錫一眼,咬牙走下去。
站在拓跋天錫的面前,紙刀非常不自在。
拓跋天錫提醒道:“你應該有自知之明吧?能不能逃,不需要我再給你解釋……所以,該怎麼老實,也不用我教你吧?”
紙刀冷冷看了拓跋天錫一眼,沒說話。
拓跋天錫走在前面,紙刀跟在後面。
他拉開了一道門,紙刀跟着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更小的屋子。
屋子裡有明亮的燈光,四周封閉。
透過那玻璃窗,能夠看到外面早已經是漫天的風沙。
在這個小屋子裡,有一張桌子。
桌子上,也早就擺好了貝娜準備的早餐。
有肉,有酒,有水果,可以說非常難得了。
當然,肉食就是這片海域人類的主食。
桌子對立的有兩張椅子,拓跋天錫指着自己對面的椅子,道:“坐!”
紙刀慢慢走過去,坐下。
拓跋天錫非常輕鬆地靠在椅子上,將雪茄掐滅扔在一旁,拿起一塊肉就往嘴裡送。
而紙刀也是一臉拘謹坐下去,打量着這個屋子。
“你不用看了,你沒機會的……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拓跋天錫一笑:“你很聰明,實力也很強,只可惜……你遇上了我,一個實力和智商都足以碾壓你的存在……你要是還想和你那個小鬼重逢……就安安分分在這裡享受生活就行了!”
紙刀咬牙道:“你該殺了我!”
“第一,我捨不得殺你,第二,你也捨不得死?不對嗎?”拓跋天錫一邊吃着,一邊笑着,那模樣讓紙刀厭惡到了極點。
紙刀沉聲道:“別讓我有機會,不讓你會死得非常難看!”
“是嗎?”拓跋天錫吞下最後一口肉,然後道:“紙刀,你可知道,也許一會兒就會有人來救你?”
紙刀剛剛拿起一盤葡萄,忽然停下了動作,驚訝地擡頭看着拓跋天錫。
拓跋天錫雙手環抱在胸前,緩緩道:“也許是那個小鬼,也許是那個小鬼的朋友,總之,他們一定會來!”
紙刀沉默。
拓跋天錫擠出一個笑容:“可是……他們永遠不會想到,這裡就是他們生命的歸宿!”
“你所做的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你這麼做,到底對你有什麼好處?十九壺……十九壺對你真的很好……”紙刀只說了十九壺。
“對我真的很好嗎?”拓跋天錫搖搖頭:“你也跟了十九壺很多年,你卻根本不知道,他一直培養我,只是爲了讓我有資格成爲他的二十壺……這樣的人,不是他先死,就是我先死……”
拓跋天錫雙手撐在桌面上,盯着紙刀道:“可是……他的目光簡直太短淺了,只想找強大的對手將其打敗,有意思嗎?打敗了又如何?他能得到什麼?他能得到的,只是他內心永遠無法滿足的戰鬥欲……而我……拓跋天錫,我纔是這片海域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