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怒喝一聲,雙臂猛地一震,手腕上的銀環“鏘啷鏘啷”的一響,下一刻,其身影已然是來到了顏世民的身前。
好快的速度!
這黑衣人的武器便是手腕之上的銀環,速度又是極其敏捷,很明顯擅長於近身搏鬥,而顏世民手持長刀,若是讓這黑衣人近了身,根本就發揮不出長刀的威力。
果不其然,見到那黑衣人來到他的身旁之後,顏世民身形便是快速向後退卻出去,與其拉開了三步左右的距離,與此同時,手中長刀一個劈砍而出!
黑衣人左手舉起格擋,身體就勢一轉,下一剎那便是近了顏世民的身,蓄力已久的右手朝顏世民脖子間一錘而下!
好厲害,太快了……
兩個人都是練家子,這種頗有章法的打鬥,我只在蒲峰身上看到過。
蒲峰是武術教練,會功夫,很正常,顏世民是殺手,想來也經過不少特殊的訓練,可是這黑衣人,是什麼來頭?
彷彿是聽到頭頂上傳來的“呼呼”風聲,顏世民猛地灌注力量在雙腿之上,身形微微一側,向後退卻出去。
顏世民腳步極穩,一步一踏,連貫有力,在離開了黑衣人的攻擊範圍後,右腿又是猛地擡起,一記撩陰腿!
哎,這在咱們都市裡,是最下做的招式,但是這種玩兒命的打法,也不能管他下不下做了。
黑衣人冷哼了一聲,落下的右拳去勢不減,直接擊打在了顏世民的右腿之上。
“砰”的一聲悶沉聲響,一拳一腿分開收回。
那黑衣人右手手臂微微抖動了下,似乎疼痛難忍,不過這傢伙也是一個狠人,爲了不給顏世民喘息的時機,竟是不間歇的又朝顏世民攻擊而去。
顏世民揮刀迎敵,一時之間,刀光拳影,在這月色之下接連閃爍而起。
兩人來回激斗數十個回合,尚未分出勝負,不過兩人力量已不復先前之勇,隱隱有着一種力竭的跡象。
在那黑衣人的胸膛之間,黑色衣袍被劃拉出一道口子,不過未見血肉,但在其右腿之上,卻是有着一道半尺來長的血痕。
作爲他的對手顏世民同樣也是不好受,臉頰之上中了一拳,微微腫起,還有一絲鮮血掛在嘴角上。
“好久沒打過這麼一場了,你很棒棒哦!”顏世民卻是眼神一凜,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帥氣的弧度,對黑衣人有些玩味性地說道。
黑衣人想來是不知道咱們都市裡的流行詞,也回了顏世民一句:“你也很棒棒哦……”
我……
我去年買了個表。
在這種一招見生死的危險情況下,這兩個人還玩兒起來了?
這尼瑪是想搞哪一齣?
顏世民左腳在之前的一次對碰中,被黑衣人狠狠的擊打了一拳,此刻在移動之時,左腳顯得力不從心。
黑衣人一拳又是打在顏世民胸口,沉重的力量讓其胸口似乎都微微塌陷了去,一口鮮血從其口中噴吐出來。
不過顏世民在此刻手掌一翻,爲了方便近身格鬥,手中的長刀掉了一個頭,握着刀柄向那黑衣人腦門上狠狠一錘而下!
刀頭重重落在了黑衣人腦門上,表皮立刻破開,流下一灘鮮血,黑衣人慘叫一聲,雙手下意識的捂住腦門。
“哈哈,你輸了!”
趁着這一個機會,顏世民身子彈起,雙腿凌空一躍,重重的踢在了那黑衣人胸膛之上。
黑衣人的身體飛出去十幾米遠方纔重重落地,落地之後,第一時間竟然無法站起,踉蹌了好幾下後,方纔是捂着胸口站起,臉色難看的盯着顏世民。
顏世民緩緩收回了自己的長刀,十分挑釁地望着黑衣人:“想幫徒弟出頭,可是技不如人,這種感覺憋屈麼?”
看到顏世民這麼強悍,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先前想搏命的想法也驅散了。
黑衣人長出了一口氣,嘆道:“你這麼厲害的人物,難道是組織裡的人嗎?”
又是組織?
在聽了蒲雲鬆說他加入了一個組織之後,我心中就開始好奇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聽這個黑衣人的口吻,看來是蒲雲鬆跟着他的師傅進入的這個組織。
那麼,這個組織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我想,根據蒲雲鬆的做法來看,這個組織的目的絕不是像咱們團隊那樣在失鹿島上求生存,這樣的組織建立,一般都會有自己的目的。
我隱隱感覺,似乎失鹿島上又要開始不平靜了。
顏世民微微驚訝了一番,淡淡回答:“你們的組織我早就聽說過了……只可惜,我沒那個興趣啊……不過以後說不定,我會專門狙擊你們組織的人哦!”
黑衣人冷冷道:“你真的很有性格……也很有膽識,你別以爲這樣就贏了我了……”
我輕輕皺起了眉頭,心中也是一陣不爽,尼瑪,難道還要打?
顏世民摸了摸剛剛放回背上的刀:“要是你還想打,我不介意砍了你的腦袋……”
說着,他又指了指韓月那邊:“我的火銃還沒出場表演呢,你覺得你有勝算麼?”
“不不不……我不是在爲自己找藉口,但這一次,是我放過了你……雖然你演的不錯……顏世民,誰贏了誰輸了,你自己心裡清楚……”
黑衣人慢慢轉過身:“顏世民,還有你,張浪……我覺得我們肯定還會有見面的機會的……”
黑衣人慢慢朝大森林的深處走去,我們看着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漸行漸遠,最終隱匿在黑暗的樹蔭之中。
等黑衣人完全消失不見之後,顏世民才站立不穩,連續後退了兩步,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韓月急忙衝上去,把火銃往邊上一扔,扶着顏世民道:“大叔,你沒事兒吧?”
我也在秦柯的攙扶下,走到顏世民的身邊。
顏世民搖搖頭,苦笑道:“再打下去,我肯定打不過他,這個人是有意放水的……”
林思廬卻奇怪道:“你砍了他徒弟的手指,他爲什麼還要放水?”
林思廬的話說的很對,這也是我心中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