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啊,沒有那梧桐樹招不來金鳳凰。
仙明這小店兒裡很顯然的,就有那麼棵梧桐樹,要不然的,怎麼人家菲菲那隻金鳳凰就沒事兒的隔三差五的往這小店兒跑呢。
仙明其實挺納悶兒的,原來也沒見着這丫頭這麼勤快過,怎麼現在見天的就扎猛子的悶在這店裡,還總是跟着鄒鵬的屁股後面轉,態度好的堪比童養媳。仔細一想想,上次這丫頭似乎還跟自己打聽過人家鄒鵬的名字來着,感情這店裡的梧桐樹就是人家鄒鵬。
這麼想想,仙明就徒自的拿着炒勺笑了起來。
“哥!你笑什麼呢?”菲菲端着一盤新做好的脆皮乳鴿卷,看着他哥:“這是幾號桌客人點的?”
仙明回過神來,咳了咳,指指靠牆的一桌:“三號的!慢着點兒!別磕了碰了!”仙明看着菲菲端着盤子一溜煙兒的小跑,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兒,這丫頭就沒個穩當的時候,摔了盤子是小,真的颳着哪傷到哪他和人家沈阿姨怎麼交代啊。
“呵呵!菲菲這丫頭跟你挺好的嘛!”鄒鵬在旁邊一邊盛菜出鍋,一邊笑着說。
仙明回頭看着鄒鵬,心想着多虧了有他在,不然的話自己現在肯定是應付不過來的。又想起來現在楊盼盼在樓上不知道怎麼樣了,又怪罪起自己幹嘛要想那頭倔驢,就悶着聲音也沒有接鄒鵬的話。
仙明和楊盼盼已經有三天沒過過話了。
鄒鵬是星期二早上就過來的,楊盼盼一見着人家就沒個好臉色,說是去停車場泊車,其實那臉色使得誰都看得出來。
仙明覺得失了面子,人家鄒鵬是看着朋友的面子才捨棄了那麼好的工作來幫自己的,你不感激也就算了,還整天吊個臉子給誰看。又想想自己是爲了什麼纔會丟了工作沒黑沒白的跟在這店裡拼命,就更加的煩悶起來,拉了有些手足無措的鄒鵬,說着別理他,又是沒吃藥就出來了,倆人就一起進了店裡。
楊盼盼坐在駕駛座上沒出來,看着倆人的背影,牙齒咬的卡巴卡巴響。心想那男的絕對沒安什麼好心,要不是有着什麼非分之想,怎麼會處處的依着你順着你。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傻了吧唧的仙明,你就等着人家露出大狐狸尾巴,把你吃乾了抹淨了,連個骨頭渣都給你剩不下吧。又想想那樣吃虧的是自己,就更加的氣悶起來,一直的沒有下車,就坐在車上一支一支的吸菸。
其實自打他和仙明在一起之後,這煙抽的少多了。仙明本就是不抽菸的,雖然沒對他做什麼規定,可是他自動自覺的就少抽了許多。生活過的無憂無慮,居然忘了這煙會使人忘記許多的煩惱。
不知在車裡坐了多久,只知道菸蒂塞滿了菸灰缸,車裡雲山霧罩的,嗆得人眼淚都流了出來。楊盼盼這纔想起要把窗子打開,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樓上的服務生叫他,說是預約的客人都快到了,您這是在哪呢。楊盼盼才鎖了車,上樓去開始準備營業。
兩個人回家也是話少得可憐,仙明累了一天,先是洗了澡,在浴室裡喊着我給你放熱水吧,楊盼盼沒有迴音,仙明走到客廳裡纔看見楊盼盼又坐在落地窗旁抽菸,一時的氣憤,過去把煙奪了下來。
楊盼盼拿着兩隻大眼睛瞪着仙明,半天沒說話,仙明也是絲毫的不服軟,心想着我這是做錯什麼了。扭了頭,把抽剩下的半支菸按滅在菸灰缸裡,轉身進了臥室,面朝裡睡着。
楊盼盼那天洗了澡爬上牀,看見仙明已經睡了,心想着我這還生着氣呢,你倒是睡得呼天到地的,遂也扭了身子,和仙明背對着背睡了一夜。
兩個人早上就是各自的洗漱了,仙明做了早飯,楊盼盼連吃都沒吃,就下去在車子裡坐着。仙明氣得把做好的早餐全都餵了垃圾箱,下樓看見楊盼盼在車裡坐着等他,都沒往車子近前去,就徑直的招手打了輛出租車直奔了餐館。
仙明去的那天,鄒鵬已經在店裡開始忙活了,看見仙明一早的就臉色晦暗,忙過去問着是出了什麼事了,仙明搖頭,說着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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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鄒鵬心裡明白,這是還爲着自己,想着這楊盼盼真是霸道,又覺得仙明和這楊盼盼絕對不只是合夥人那麼簡單,表面上裝着什麼也不知道,心裡卻早就下定了自己的決心。
“鄒……鵬哥”菲菲試着叫了一聲,湊近了鄒鵬。故作着鎮靜,但是臉上早就是一片的緋紅,煞是好看:“有什麼要我幫忙的?”
“嗯?”鄒鵬回頭,看見菲菲滿臉嬌笑的盯着自己,遂也笑了起來:“沒了!把這個端給五號桌吧!”說着將手裡的盤子遞給了菲菲。
菲菲忙不迭的又是一溜兒小跑兒,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回到後廚,看見仙明和鄒鵬都閒了下來,菲菲也坐在一旁。鄒鵬問她餓了嗎,想吃點兒什麼,他給做。
菲菲搖搖頭,把臉埋得更低,自己也是不自禁的笑。正要說着什麼,就看見楊盼盼從門口晃了進來,直奔了廚房這邊。
“有什麼我能幫忙的?”轉頭又看見菲菲坐在那,心想着着這丫頭怎麼又來了,今天不是休息日啊,就又回頭問着菲菲:“怎麼又來了?”
菲菲還沒說話,仙明就搶先了一步:“我妹妹來找我的,又礙着您老人家了!”一句話堵得楊盼盼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又扭頭往門外走,順着扶梯進了二樓的大堂,自己找了一角坐在那生悶氣。
菲菲知道他倆準是又槓上了,笑着跟他哥說我找盼盼哥玩兒會兒去,就往外跑。仙明說你去幹嘛,沒看見人家嫌棄你嗎,菲菲還是笑着,沒理他哥,倒是和鄒鵬說着我一會兒就下來,徑直的就順着扶梯跑上了二樓。
一進去就喜歡的不得了,想着楊盼盼真是懂得造氣氛。又在大堂裡尋尋覓覓的,才發現楊盼盼正舉着半杯紅酒的灌自己呢,就悠閒地晃到他對面,也要了只杯子,倒了半杯,自斟自酌起來。
楊盼盼看着她那樣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奪了她的杯子,故意沒好氣兒的問着:“你不上課跑這來攪合什麼?”
菲菲也不生氣,湊近了楊盼盼,粉脣微啓:“盼盼哥!你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做‘保送’嗎?”
楊盼盼頓時又是氣結,心想自己和這丫頭鬥嘴皮子的時候就從來沒贏過。仙明也跟着自己作對,就是看不出那小子安着邪心,自己今天低聲下氣的過去示好,又碰了一鼻子灰的回來,越想越氣,抓起來酒瓶子,連杯子都不用了。
菲菲忙給按住了:“盼盼哥!可不能這麼喝的!”心想着不就是兩口子吵架嗎,牀頭吵架牀尾和的,楊盼盼看着情場老手似的,怎麼一沾上他哥就全沒轍了。心裡又不禁的對他哥佩服起來,真是馭夫有方,絕對是自己的楷模。
其實菲菲一直都沒問他倆的事兒,只是有一次去楊盼盼那找仙明,看見了臥室裡的雙人牀,又看見楊盼盼屁股前屁股後的圍着仙明轉,就知道楊盼盼是得手了。
楊盼盼擡眼看着她,有些泄氣:“你都看見了!你哥的那個態度!還要我怎麼樣?”
菲菲又笑了:“你是爲了什麼和他賭氣的?”一句話正中要害,楊盼盼那就猶如水庫開閘了似的:“還因爲什麼!不就是那個鄒鵬!我就看着那小子不是好東西!他就是看不出來!還跟我對……”
“鄒鵬怎麼了!人家礙着你什麼事兒了!”菲菲說着站起身,倆眼睛瞪着他,把酒瓶子塞進了楊盼盼的手裡:“喝吧!喝吧!喝死你算了!”說完人就順着扶梯又“嗒嗒嗒”的跑下了樓。
楊盼盼這回是徹底的懵了,自己這又是踩着什麼地雷了,怎麼沾誰誰都跟他來勁兒,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遂又拿着酒瓶子,一杯一杯的開始灌自己。
店裡關了門,仙明說着要送菲菲回去的,菲菲扭頭看了看鄒鵬,說:“鄒鵬哥,你是往哪邊走的?”
鄒鵬明白了小丫頭的意思,對仙明說着你回去歇着吧,我送她回去。仙明又看着小丫頭眼巴巴的看着他,就說着那就麻煩你了,又回頭對菲菲說,到家了別忘了給他打個電話。
菲菲點頭答應着,回頭看着鄒鵬說:“鄒鵬哥,咱們走吧!”就跟着鄒鵬沿着巷道往外走,連個頭都沒回。
仙明笑着搖搖頭,心想着這丫頭也是個有了老公忘了孃的主兒。又想起來怎麼楊盼盼還不下樓,想着今天自己確實是讓他丟了面子的,就沿着扶梯上了樓,看見店裡都黑了燈,們卻沒鎖,趕緊的打開燈,發現人都走靜了。
仙明心裡生氣,心想着這楊盼盼真是越來越過分了,走了也不知道關門,也不言語一聲,剛要往樓下走,就聽見店堂的裡側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仙明壯着膽子往裡面走,手裡舉着掃把。走近了剛要打,就看見楊盼盼窩在一張單人沙發上,早就醉成了一灘泥,手裡還舉着酒瓶子呢。
仙明丟了掃把,想着幸好是虛驚一場,看見楊盼盼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拿腳踢着楊盼盼:“醉鬼!起來!回家!”
楊盼盼循着聲音,發現是仙明,嘴裡迷迷糊糊的喊着:“明明,你來了!”後來又想起來什麼,把眼簾垂了下去:“你們都不理我,我都招你們了!”
仙明過去扶他,被他一把摟住,楊盼盼又嗚嗚的哭了起來:“明明!別不理我別不理我!我錯了!我認還不行嗎!你就是跟誰都能心好!就是能對我硬心腸!”
仙明哭笑不得,心想着到底是誰招惹誰,又想着這小子是真醉了,讓他哭,清醒的時候可氣人了,就是這個時候最老實。
看他揪着自己不放,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仙明有些於心不忍了,拍着他的後背說:“知道了!回家再說!”
仙明背了楊盼盼順着扶梯往下走,想着這小子真沉,回頭看看,楊盼盼溼漉漉的睡臉,就覺得這小子是要吃定自己了,什麼時候耍賴什麼時候撒嬌,自己都是拿他沒轍的,心裡發狠,故意的顛簸,楊盼盼依然紋絲不動。
仙明看着掛在西天的月亮,徒自的笑了起來,等回到了家,趁着他醉着,一定得好好的教訓教訓,教訓完了再給洗澡,讓他好好長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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