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昶劉章等人的帶領下,張遠一行再次進入了世界洪門總會檀香山總部,對於張遠等人,李紅儒是不會親自前來迎接的,他恨不得張遠不來纔好,那樣過了今天,自己就可以對歐陽正華實施幫規三刀六洞了。
“李長老好!”張遠微笑着向一臉厭惡之色的李紅儒打招呼。
“張先生,這裡是美國,不是華夏,我希望您做事可以顧忌一下這裡的法律,不要依然覺得自己還彷彿在國內一般是一個執法者,你在這裡只是一個遊客而已。”李紅儒陰陽怪氣的說道。
張遠知道李紅儒說的是自己帶走美國公立醫院化驗科醫生一事,其實此事說來,張遠還應該要感謝李紅儒,要不是李紅儒打過招呼的話,張遠還真有可能被人家告到法院,雖然張遠沒有對醫生做出任何傷害其人生安全的事,但畢竟是強行將醫生帶離醫院的,所以在這件事情上確實是張遠沒有計劃周到,幸運的是,張遠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對着李紅儒抱拳表示感謝之後,張遠直接將這件事情帶了過去,不準備在此地再解釋了,所以直接問道:“現在可以把歐陽先生帶過來了吧?”
李紅儒揮了揮手,幾位手下便向着門外走去,張遠知道自己離開後,李紅儒一定會將歐陽正華關押起來,不過歐陽正華也絕對不會出現任何的生命安全,因爲李奉賢想要上位的話,在他的身上絕對不可以有任何的污點,他不能落人口舌,讓其他的人說自己的門主之位是通過不正當手段得到的,所以在這整件事情之中,李奉賢不可以有一丁點的線索是指向自己的。
“李長老,不知洪門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呢?”在歐陽正華被帶來前的這段時間,張遠向李紅儒詢問道。
李紅儒完全沒有想到張遠會向自己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而這樣的問題本不該是張遠該問的,要問自己這樣的問題,最起碼也應該是自己的朋友吧,所以李紅儒向張遠投去一個白眼之後說道:“無知,洪門是一個獨立的,團結的,互相扶持,互相幫助的華裔組織。”
“獨立的!很好,很好啊!”
“張遠,救我,你找到證據了,是不是?”歐陽正華一進門就向張遠大喊道,只是隔了一天,歐陽正華的外貌便出現了不小的變化,首先就是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了很多,頭髮亂七八糟的,雙眼深深凹陷,嘴巴上面一層新長出的鬍鬚,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很是頹廢。
“歐陽先生,先坐吧!今天來此,我便是要爲你翻案的。”張遠說道。
張遠的話讓李紅儒深深的皺起了眉頭,這讓他心中微微的緊張了起來,轉頭向門主的秘書看了一眼,對方卻是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李紅儒的心裡才稍微的放鬆了點。
“張先生,我覺得一切都還需要講證據,如果你能找到證明歐陽正華清白的證據的話,我們會還他一個清白。”李紅儒說道。
張遠微微一笑,卻沒有拿出任何的證據,而是踱步走到了秘書的面前,微笑着一直看着他。
秘書被張遠看得有些心慌,彷彿在張遠的注視之下,自己的一切全被他看的清清楚楚,着急之下大聲喊道:“你……你拿證據啊,看,看我幹嘛?”
呵呵一笑,張遠終於開口說道:“前天我的幾位隊友沒有隨我一起來,所以對於事件的過程不是很清楚,我希望曹秘書你可以再次的敘述一下當天的過程,一定要仔細,不要疏漏任何一個細節。”
“你這是浪費時……”
“按他說的做!”劉昶直接打斷曹秘書的話,命令其尊照張遠的說做。
轉頭看了看李紅儒,曹秘書發現李紅儒沒有替自己出頭的意思,無奈之下,曹秘書只能再次將案發當天的事情講述了一遍,並且每當想要一言帶過的地方,張遠都會仔細的一一詢問,直到將當天所有的細節講清楚之後,張遠才放棄了繼續追問。
曹秘書講完後,張遠轉身走向李紅儒,笑着說道:“李長老,難道您不把曹秘書控制起來嗎?”
“你什麼意思?”
“成龍。”
隨着張遠的話落,王成龍嬉皮笑臉的走到張遠的身後,從懷中取出了一個證物袋,裡面裝着的正是張遠前天取走的破碎茶杯和一份化驗報告。
將化驗報告遞給李紅儒後,張遠便不再說話,而是一直笑嘻嘻的看着李紅儒,劉昶皺了皺眉,也是走向李紅儒的身旁向着化驗報告看去。
“這有什麼不同啊?這不是依然在茶杯中化驗出了氫氰酸嗎?”李紅儒看了看化驗報告後說道。
“李長老,您仔細看,這報告上寫着在茶杯的外壁之上同樣的存在着氫氰酸的存在。”
李紅儒知道自己似乎輸了,雖然這並不能證明歐陽正華的清白,但是張遠既然敢說出今天來爲歐陽正華翻案,並且拿出了這樣的一份證據,那麼李紅儒相信,張遠不會只有這一份證據的,所以此時李紅儒選擇了沉默,他需要將自己從這件事情中摘除出去,幸運的是,這件事情從頭到尾自己都沒有參與,一切全部都是曹秘書做的,這一刻,李紅儒只能捨車保帥了。
並不是每個人都如同李紅儒一般聰明,顯然曹秘書的智慧便普通了很多,“這能說明什麼呢?要知道當時的茶杯可是打破了,氫氰酸沾染到茶杯壁上完全是有可能的。”
張遠還沒有說話,王成龍便首先從張遠的身後來到了曹秘書的身前,如同張遠一般,笑嘻嘻的看着曹秘書,在曹秘書漸漸失去理智前,從懷中再次掏出了一個證物袋。
看到王成龍再次掏出了一件證物袋,李紅儒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曹秘書必須要爲此次的事件負責了,所以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李紅儒向着旁邊輕輕的挪開了幾步,拉開了自己與曹秘書之間的距離。
曹秘書見到王成龍拿出另外一件證物後,臉上終於不能保持正定了,但是其他人卻是都不能明白這件證物與門主的死有什麼樣的關係,或許在場之人,也只有張遠一行和曹秘書知道其中的意義。
“張遠,這本《萬曆十五年》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劉昶奇怪的問道。
“這件證物就需要曹秘書爲我們解釋了,因爲也只有曹秘書才知道歐陽天霸門主的一些個人習慣了,畢竟曹秘書是常常跟在歐陽天霸門主身邊的。”
曹秘書吞嚥了一口口水,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後說道:“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這本書是歐陽門主最近喜歡閱讀的一本書,難道這和歐陽正華弒父還有什麼關係嗎?”
張遠不想再和曹秘書繞彎子,所以直接伸手從王成龍的懷中再次取出了一張化驗報告,將化驗報告直接交給李紅儒後,張遠便不再繼續理會此事了,等待着觀看他們的自相殘殺。
李紅儒和劉昶看完化驗報告後,一臉震驚,歐陽天霸門主看書的時候喜歡用舌頭舔手指的習慣兩人還真的不清楚,若不是曹秘書天天跟在歐陽天霸的身邊,又怎麼會注意到此事呢,不過劉昶對於此事仍然有些疑問,所以對張遠問道:“張遠,那下毒之人又是如何下毒的呢?”
“很簡單,開始的時候我便讓曹秘書講述了一遍當天的事情,歐陽父子吵架後本來是坐在了沙發的兩端,此時,曹秘書進門勸解,讓歐陽正華爲其父端茶道歉,在歐陽正華斟茶時,曹秘書卻雙手攙扶歐陽天霸坐在了自己的辦公桌後,這個時候,曹秘書手上塗抹的氫氰酸便沾染到了歐陽天霸的手上,所以歐陽天霸喝茶時,茶中其實沒有毒,不過讀書時,由於他的一些個人習慣,所以中毒身亡。”
“你,你胡說,即使不是在茶中下毒,歐陽正華作爲他的兒子,肯定也是知道他的這個習慣的,你爲何要冤枉是我下的毒。”曹秘書歇斯底里的喊叫道。
張遠看到曹秘書的心理防線已經被自己攻破,知道他已經沒有了狡辯的機會了,此時自己也可以拋出自己的底牌了,雖然自己的這件底牌沒有能夠證實,但張遠相信自己的猜測一定是正確的,面對一個謹慎的人,他可能還可以找到一些藉口,但是此刻的曹秘書卻是不能夠了。
“我還有視頻證據!”
這句話卻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要知道在門主的辦公室之中是不可能有攝像頭的,那麼張遠怎麼又可能有視頻呢,所以,所有人都有些奇怪的看向了張遠,等待他接下來的證據。
“前天我們看的證據,第一次進入是曹秘書握着門的把手打開的門,第二次進入是歐陽正華直接推在了還未關住的門身打開的門,那麼我們可以化驗在門把手上還殘留的氫氰酸。”
張遠說完之後,曹秘書踉蹌的倒退了幾步,此時心理防線大失的自己竟然再也找不到辯駁的藉口,有些無助的看向李紅儒,希望李紅儒可以救自己一命,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李紅儒卻下令將自己控制起來,曹秘書心中恨意滔天,他不想死,他要活!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