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啥?靠,不信了都!走,跟我去瞧瞧!”張靜濤怒了,大步而去。
關糰子無語啊,輕聲罵:“你孃的,代入角色也太狠了吧?你是張正啊你!石府的事關你屁事啊,去啥去啊,忒他媽的紈絝了你!”
來到後院的主堂,那龐雪倩人是美人,一雙眼睛頗有點陳佳琪的錚亮感,嘴角帶着一種調皮的淺紋,又很有稚嫩美,但姿勢卻一點都不美,吊兒郎當一腳都勾在了椅背上,磕着瓜子,在教訓下人。
田如詩在一邊,倒是很認真在作一些記錄。
另還有一名帥哥端正坐在一邊,拿着茶碗只看不喝,似乎那茶葉很好看似的,這人張靜濤亦認識,是連城家的郭雲。
張靜濤只當作沒看到郭雲,進門就道:“呦,坐沒坐相的大家閨秀來了,也幸而是穿着武褲,否則我家下人幸福了,呵呵,表妹,你大老遠的來餘杭教訓我這些忠心度99的家丁,你是不是吃飽了撐得慌啊?”
田如詩見了張靜濤,亦是十分驚訝看了一眼,但見了田如雲的眼色,卻又不確定了。
郭雲看了張靜濤一眼,卻沒什麼感覺。
無疑,他對張正的印象本就很淡,又肯定聽說過石化玉長得很像張正後,自然不會有太多的想法。
龐雪倩更是艮本沒認爲眼前的是張正,勾起一點嘴角,磕着瓜子道:“呵呵,小妹來龐府,是爲了看看我那可憐的表兄肚子的那點墨水是否有進步了。”
“啥?龐府?這是石府!給我滾蛋!”張靜濤怒了。
龐雪倩也不氣,笑嘻嘻道:“敢對我這麼說話,我看石老爹最近對你太寵溺了。”
張靜濤譏諷道:“你有規矩?我們且不說你的坐姿,就這主位,都不是你客人可以坐的,那是爺的位置!”
龐雪倩的腳放下了,身姿微微一直,胸前兩隻飽滿只一挺拔,小身段兒就似高大了起來,氣壓之足,如同成了仙子下凡一樣,一下就控制住了場面,完全把她當作了這裡的主人,所有人都是臣僕。
儘管她臉上仍笑眯眯的。
張靜濤從沒想過,這紈絝妹子身上真能有貴氣壓人的氣場的,可這一刻他卻感受到了,那些本敢偷偷看龐雪倩的下人都是忽而站公整了,頭低着一眼都不敢瞄去了。
“說話都沒點規矩,小妹坐主位,是因石老爹信任,小妹手上管事令牌都在,信不信讓家丁抽你一頓?”龐雪倩只釋放了一下威勢,簡直就如龍威,鎮了一下衆人後,人又放鬆了,笑眯眯道。
“哼,表妹別用家法來嚇唬我,否則表哥我定然找機會狠狠抽你一頓屁股作爲報答,此刻麼,看在我孃親的面子上,不與你計較了!小爺族人,你儘管在這裡浪吧!”張靜濤臉色難看,決定撤退了。
露個面就行了唄,讓這些人心裡有個先入爲主的感受,就足夠了,騙死人不償命!
張靜濤壞壞想着。
未料,龐雪倩道:“本表妹有讓你走了嗎?說起來,你這傢伙和張正長得真像呢,要不是我姨在寒丹時,從無劣跡,都有點疑心你們是不是雙生子呢,可惜,你這傢伙要是有張正的一般能耐就好了。”
張靜濤氣道:“你說的那個張正,就是個寒門子而已,本公子出身就是貴人,要屁的難耐啊,餘杭是我家,老爹最偉大!他拼爹拼不過我,只能如老牛般努力而已!還得如江湖混混那般去拼命!”
龐雪倩本拿起茶碗來喝,聽了撲哧一聲,放開些茶碗道:“也是。”又引了一下郭雲,道:“這位是連城家的郭雲郭公子,你們認識下。”
郭雲一直老神在在的,居然佔了石府夫人常坐的位置,更在張靜濤進來時,就一臉鄙視看着他,那帥臉上更帶着點厭惡兇狠的眼神,無疑是因他認爲這‘石化玉’的確很像張正。
此刻則搖頭道:“你表兄還真紈絝,不是認識,而是見識了。”
張靜濤對郭雲的敵意早就有數,此刻倒是不用隱忍,便哼哼道:“你哪艮蔥啊,敢說小爺?再說了,小爺最近小爺開竅了,可不會比任何人差!至少方纔那些話可有道理?”
郭雲臉一黑,卻也不便說張靜濤方纔的話毫無道理。
龐雪倩略一想,也道:“是呢,方纔的話雖然很不着調,但亦是有一些道理的。”
張靜濤得意洋洋道:“有道理吧?記得,餘杭才子才女太多,有啥不懂的,現成的老師在這裡,表妹全來請教我好了,免得在外吃虧,丟了龐家的面子,所以我看錶妹在我家應該恭謹些。”
頓時,很神奇的,堂中響起了不屑的嗤笑聲、被茶嗆到的咳嗽聲、幽幽的嘆息聲、露骨的嘲笑聲,才區區幾個人,居然能造成聲聲不絕於耳的奇妙效果。
田如雲連忙腳步輕移,去幫龐雪倩拍背順呼吸。
郭雲茶碗放下,冷笑道:“玉哥兒,就你那點墨水,都人稱不敗蒙童了,我要換你,早撞死在豆腐上了。”
的確,若是石化玉,確實活該被人嘲笑。
關糰子身居石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都覺得羞辱了,道:“是的,少爺,還是多讀點書吧,少瞎扯了,書讀出來了,再讓他們見識見識,也能揚眉吐氣坐那主位上。”
“這還用以後,小爺今兒不叫小表妹讓出來位置來,從此退出歌壇!”張靜濤胡扯了一句。
才道:“只怕你們才學不夠,都問不出問題來,呵呵。”
說着鄙視看了二人一眼。
這一眼,立即讓郭雲差點跳起來。
說起來,郭雲平日裡涵養也算不錯的,只是沒想到被這公認的笨蛋用鄙視的眼光看了之後,會那麼難受。
郭雲不由回敬道:“是麼,那先說說,你又懂些什麼呢?怕是都說不清楚。”
張靜濤在側位一甩袍子,淡然坐下,也不急着回答,悠閒品一口茶,茶杯頓桌,才鏗鏘有力道:“本公子天文地理無所不知,儘管問,刁鑽一些都無妨。”
郭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