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船快靠岸了!快看,快看,是帝釋天……好帥氣哦。”
“大概也只有帝釋天才配得上含煙仙子了。”
“哇,真的呢,帝釋天好仙氣哦,咦?那邊又是燕南天呢,好有男人味。”
“嗯嗯,還有李園公子,搖扇子的姿勢都那麼好看呢,比起這些男人來,我們餘杭的石公子真是不堪入目。”
“姐姐,你形容得太欠缺了,應該說是慘不忍睹!”
不得不說,石化玉還是很有名氣的,能如諸侯間的精英分子帝釋天和燕南天那樣出名,不容易啊!
看來這裡的妹子八卦起來也是很厲害!
張靜濤服了,慘個毛線啊,見過石化玉真人嗎?
駱蕾捂住了小嘴巴,似笑非笑地看張靜濤。
“瞧瞧,少爺我多有名。”張靜濤臉皮特厚,還得意一笑,才向湖面看去。
玉含煙的雲船還未完全靠上河岸,又順水漂來一艘大大的畫舫,這畫舫分有兩層,飛檐樓閣,圍欄邊都擺放着鮮花,畫舫樓臺正前,一名美目清秀的年輕公子哥撫扇挺立,一襲月白的立領褙衣被湖風吹動,獵獵風流,似要隨風而去。
這人就是李園?
然而,雲船還未靠岸,湖邊搭着的一座巨大的祭壇上,已然開始了給神佛敬香。
祭壇上煙氣縹緲,當中位北朝東設着千手觀音雕像,四設音響。
陳佳琪一身白色金邊帶桃花的華服,出現在了祭壇上,明亮如洛神。
衆人都放下了嘴邊的話題看去。
祭壇上便有司儀,進行了一系列儀式,而後,祭樂一停,祭祀道:“爲了彰顯我華夏祖先創出的音律之美,爲敬慕這諸天神佛,今日,我墨儒門主陳蘭將在此奉獻神曲一首。”
卻是哪怕儒門,亦知這些都是華夏祖先創造的。
音樂就響了起來。
陳佳琪勾起了一點清淺的笑意,展開雙臂,對着太上立好的一隻麥克風,唱起了帶着神仙氣勢的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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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動人的歌聲,瞬間傳遍了整個西湖地界:
“左手握大地右手握着天,掌紋裂出了十方的閃電,把時光匆匆兌換成了年,三千世如所不見;
左手拈着花右手舞着劍,眉間落下了一萬年的雪,一滴淚,那是我;
左手一彈指右手彈着弦;舟楫擺渡在忘川的水間,當煩惱能開出一朵紅蓮,莫停歇,給我雜念;
左手化成羽右手成鱗片;某世在雲上某世在林間,願隨你用一粒微塵的模樣,在所有塵世浮現;
我左手拿起你右手放下你;合掌時你全部被收回心間;一炷香,你是我,無二無別。”
這師傅妹妹的嗓音本就極好,有了元氣後,對聲音控制更是自如,唱得和黃霄雲極像,唱得亦是黃霄雲的簡版左手指月。
這簡版,唯獨偏偏去掉了指月那一句的男女之情,但格局一下變大了,完全變成了前身今世的奇妙感觸,因此這首歌兒,怕是該叫:忘川。
這首歌,唱的時候,西湖間一片片的驚歎,歌唱完後,陳佳琪勾起小嘴角,清淺一笑,得意離開後,人已不見,很多人都仍在震撼中,也不由會思考下生命和世界。
陳佳琪當然不會真的來宣揚神道,這首歌,實則有一點引發人用自我的角度,真實去感受世界。
但表面看來,卻很有神道感。
那衛元子聽歌時,便是一臉的嚮往和愛慕。
張靜濤有點想揍這傢伙一拳,卻知道時機不合適。
“這個臺上的女子,早晚是我的。”衛元子卻還來找抽。
張靜濤不屑道:“有你一樣眼神的人,此時不下一萬個,她分明是我的,她喜歡我。”
衛元子冷笑:“她不過是張正的師傅,又張正和你長得頗像,才愛屋及烏,如你這樣的,還真是不識趣啊。”
張靜濤道:“我看你是欠抽!”
衛元子得意道:“你家老爺子都不敢抽我!”
張靜濤氣壞了,道:“孃的,用老爺子壓我,不是好漢。”
衛元子道:“我管你。”
而整個西湖,一直是很寧靜的,正是在二人說了這麼多話後,才轟隆一下,又熱鬧了起來。
倒是把二人的鬥氣給打斷了。
這些聲音都是談這首歌曲和陳蘭的。
同時也是說這首歌中的禪意神道之類的話題。
張靜濤則本擔心這首歌對神鬼之道的宣傳不夠,讓神儒門不滿,又爲難陳佳琪。
然而看到陳佳琪離場,才放心下來。
再一想,的確,華夏人再被儒愚化,仍因文明出自華夏,自古的思維中,習慣把自身當作仙,當作神,拜的都是祖先。
老外則是拜耶和華夏。
爲此,這種類似修仙或體悟生命宇宙的歌兒,已然能滿足神儒門的要求了。
雲船亦是此刻才靠了上來。
湖邊就更羣情洶涌了。
“今日應對第一人一定非李園莫屬了!”石亭邊的一個女孩高聲叫了句,滿是雀斑的小臉蛋上帶着愛慕的表情,估計在歪歪李園,大概很想試試當楚王老婆的滋味。
的確,聽聞李園是很有才的,否則不會受到楚王的賞識。
“未必!”不遠處的郭雲爽朗一笑,大步朝着碼頭走去。
碼頭離開張靜濤的位置,也就二十多米,並不遠,張靜濤嘿嘿一笑:“青糰子,走,不知道餘杭城還有本少爺嗎?”起身甩開大步子,拉着試圖掙扎的關糰子向着碼頭走去。
衛元子亦是不甘示弱,該出手時,就出走,隨之帶着衛青起身而去。
駱蕾眼眸亮了起來,也立即起身跟隨,只等看好戲了,茶具都不收拾。
走廊九曲八折,有硃紅的護攔隔着,不過這難不倒郭雲和衛元子,兩人都是身法如流風,在廊間流轉。
這走廊,更攔不住張靜濤。
繞啥繞啊?爲了斯文?
張靜濤健步如飛,彪呼呼地跨過了一連串欄杆,必定趕在二人的前面。
碼頭這裡臨水處早已建起了一個登船臺,大紅的綢布罩着,看上去很喜慶,臺下湖面則有一大片荷花,暗香浮來,頗可賞玩。
衛元子和郭雲也終於醒悟,用了跨欄,見張靜濤已然上了等船臺,二人都加快了步子,上了臺,卻仍是比張靜濤晚了十幾步。